“可是她圖什麽呀？”

    “圖個開心吧！”

    “真的會開心嗎？”

    “我又不變態，我怎麽知道？”娜娜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說，“那天心理學的老師上課不是講了嗎？一般這種心理病態或者人格異常的人，會毫無罪惡感地傷害他人，或是犯罪。這種人極端自我中心、容易發怒，完全不會內疚，所以能夠心安理得地作出殘忍的壞事，會惱羞成怒。”

    陳淼聽完她說的，突然有些觸動，是因為欠缺良知，這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banana，沒想到這樣的選修課你聽著倒挺認真的！”

    “那當然，我對犯罪心理學可有興趣了，以後想去當個法醫。”

    “ol!”

    “說吧，你抓到那個偷拍狂了？”

    “額……我現在也還不確定。”

    “誰？”娜娜語氣有些不自然。

    “放心，不是何立夏啦！”

    “切，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好嗎？”娜娜啜道，但明顯聲音緩和了很多。

    於是陳淼又把事件前後，包括如何文樹其如何幫她查出名字，她又如何陰差陽錯在許教授的辦公室偶遇劉夢穎，意外發現藍牙名字完全一致等等，向娜娜敘述了一遍。

    “我的天哪！”

    娜娜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仰著臉看向她，滿臉的驚駭。

    “真的是劉夢穎？”她問道。

    “我也不確定啦，畢竟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陳淼正一籌莫展。

    “對了，三水，我今天剛好看到這個，發給你看看。”

    娜娜發給她一個節目視頻，是一個臥底記者，進入一個專業偷拍團隊，在“師父”的帶領下，摸清了團隊中的各個角色，並了解到偷拍的整體運作流程。

    這期節目揭露了很多拍攝內幕。

    原來在偷拍這條利益鏈中，從設備生產、素材搜集、視頻製作到銷售，每人分工明確，業務環環相扣，形成了專業度極高的流水線模式。一個成熟的偷拍團隊，內部通常有這樣的分工偷拍師、剪輯師、銷售。

    最讓人驚訝的是，大多數的偷拍師，都是女性。

    她們分布在公共廁所，遊泳池，洗澡間……任何容易暴露女性的地方，令你防不勝防。

    陳淼想到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你說劉夢穎會是偷拍團隊裏的偷拍師嗎？”娜娜問道。

    “不知道。”

    其實陳淼內心隱隱有種猜測，她覺得劉夢穎就算偷拍，也不會是團隊作案，那樣太容易暴露了。

    節目裏還說這些偷拍師大部分都有正經工作，偷拍隻是“賺個外快”，在這行，她們賺的普遍比男人多。每個人月收入高達十幾萬。

    她忍不住又打開劉夢穎的朋友圈，那些奢侈品，那樣的生活方式，真的是她家裏所提供的嗎？

    隻見她今天又發了一張和閨蜜的自拍照，一個看上去和她一樣的白富美，“我最愛的小敏敏馬上要過生日啦，你的白馬王子馬上就會來到你身邊哦！”

    陳淼歎了口氣，有點希望那個人不是她，畢竟從山頂摔到穀底的體驗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手機又震了兩下，一個叫daniel的人反複的申請她的好友驗證。

    她看了看頭像，是一張很朦朧的海邊的房子，據說用這種文藝的風景圖做頭像的人，通常對網絡世界缺乏信任感，也很難讓人捉摸他們的性格。

    她想來想去，不記得可能認識這麽個人，心想可能是打小廣告的吧，便直接忽略了。沒想到對方鍥而不舍，一直在申請。

    什麽鬼！她心裏嘀咕，想看看他到底想幹嘛，便通過了他的驗證。

    添加完好友，對方半天沒說話。

    陳淼試探的發了一個你好的表情。

    對方還是沒回話。

    “請問你是？”陳淼又問。

    過了好半天，對方終於發過來三個字。

    杜言錫。

    陳淼愣了半天。

    “嗬嗬，你少招搖撞騙！堂堂dt的總裁會用像素這麽低光線這麽差構圖這麽low中老年專用的照片做頭像？”

    ……

    此時另一邊正看著手機的杜言錫看到這句話，重新點開自己的頭像，眼神裏流露出迷茫。他轉過頭，舉著手機問旁邊的薛助理，“這張圖很像中老年專用嗎？

    薛助理前兩天還撞在了槍口上，今天陪老板出來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要360度跪舔，雖然這張圖確實有點像中老年專用啦……不過他是誰，當下立馬說，”不像啊，一點也不像，這張圖特別符合杜總您大氣莊重又帶點淡淡憂傷的氣質，而且讓人感覺很親切，沒有什麽距離感……總之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杜言錫默默地低頭翻相冊，準備換一個正常點的頭像。

    手機一震。

    “你真是杜言錫？”陳淼有點動搖了。

    “真。”

    “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

    陳淼想起了羅熙給自己做的那套題目。

    “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世界和平。”

    好吧。

    “最想到什麽地方定居，和誰一起去，以及原因。”

    “冰島，和一條狗，感覺那裏人少。”

    額，這還真像是他的作風。

    “暢想一下你的晚年生活。”

    “在冰島釣魚。”

    “最讓你難忘的一件事。”

    “山中小屋，和一個女孩，吃烤餅。”

    陳淼傻了，被他最後這個問題的答案刺激的有點說不出話來，心裏酥酥麻麻的，像是被泡在海水裏。笨蛋，那才不是烤餅啊！

    “你問完了，該我問了。”

    ？？

    “今天忙嗎？”

    “忙。”

    “回宿舍了嗎？”

    “回了。”

    “下來，我在你宿舍門口。”

    據說直男追起女人來，從來不會七拐八彎，管你是在幹嘛，就是非要見到這個女人不可。如此說來，那總裁+直男這種生物一定是宇宙最強進化體，管你是上課也好睡覺也好，還是重感冒得絕症，他要見你的時候，就算外太空也要駕著火箭見上一麵。

    陳淼立馬跑到窗戶邊，果然看見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

    這人還真是不知道低調為何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