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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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那人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風浮裳頓時如同回神一般,又看了一眼梓枝,動了動唇似要說些什麽。
“魔君大人,該拜堂了。”那人又提醒了一下。
風浮裳沉思了片刻,似隨時要後悔一般,看的在座眾人手心裏都緊緊捏著一把汗,生怕他突然做出什麽事來,但好在,風浮裳也僅僅隻是愣神了片刻,最終還是轉過身來麵朝著那邊。
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
“拜!”那人見狀,隨即一喜,趕緊喊道。
梓枝聞聲,彎下腰朝著那邊微微一拜,手上的紅綢一動,她從蓋頭下看到,風浮裳也拜了一拜,頓時心裏一喜。
“二拜前任魔後!”
伴隨著高呼的聲音降落,梓枝與風浮裳皆對著那方向拜了第二拜。
“夫妻對拜!”
等到了夫妻對拜的時候,梓枝覺得自己從未有這麽緊張過,緊張的感覺身子似乎都不能動彈了,手上握著的紅綢幾乎都要被她手上的汗沾濕。
“仙子,該夫妻對拜了。”此番,倒不是風浮裳沒有轉身,而是梓枝沒有轉身,喊話的人有些尷尬的對著梓枝說道。
梓枝點了點頭,動了動腳下的步子,緩緩轉過身來。
因為蓋頭阻擋視線的原因,她看不到風浮裳此刻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那身紅色的長袍。
“拜!”
伴隨著一聲‘拜’,對麵那穿著紅色長袍的人突然對著她彎了彎腰,梓枝頓時一怔,感覺到自己手都在抖。
隻要拜下這一拜,她跟風浮裳就是夫妻了!誰都不能將她與他分開!
她緊咬著下唇,內心有未知的狂喜和無邊的緊張,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平靜,看到風浮裳對著自己已經彎下了那一拜,她倏然心裏像是被充斥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雖然說,他這一拜原本是要給戚鸞的,但是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麵前。
“仙子?”主持婚事的人此時隻覺得十分的尷尬,這魔君大人跟戚鸞仙子是怎麽回事?
梓枝緊緊捏著手裏的紅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緩緩彎下腰,對著風浮裳落下那一拜。
“禮成!”那人一見,趕緊喊下這句話,草草將拜堂這事弄過去,免得後麵還有什麽亂子!
禮成之後,憐兒便走了上來,拉著她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魔後娘娘,走吧。”
魔......魔後?
梓枝有些詫異於這個稱呼,但是既然嫁給了風浮裳,那她就是魔後了!
憐兒很是不高興的看著這個女人,以後,她就是魔界的魔後了,免不了日後都得天天見到她!也不知道這個心胸狹窄的女人會不會不允許梓枝來魔界!
真是不曉得魔君大人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娶這樣一個女人回來?縱然這女人的確......是魔君大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他們是魔界的人啊!有必要這般君子禮儀嗎?即便不負責任,誰又能說什麽?!
“好了,魔後娘娘,就是這裏了。”憐兒將梓枝待到了風浮裳的寢宮坐下之後,便匆匆行禮離開。
這裏的路梓枝十分的熟悉,所以當憐兒帶著她走過那條路,她便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魔後娘娘,魔君大人此時正在宴客,會稍晚一些過來,您先休息一會兒。”這魔君宮不知何時來了這麽多的婢女,就這麽守在了風浮裳寢宮門口。
梓枝都已經在這蓋頭下憋了一天了,實在是憋不下去了,但是又不敢貿然將蓋頭摘下來,否則的話,一定會露餡的!
看來隻有等了,等風浮裳宴客回來之後再說!
她攥緊拳頭,心裏悶悶的想著,於是依舊端坐著身子坐在床榻邊上默默的等著風浮裳回來。
可是這時間委實有些久,感覺都快過去一天了,這風浮裳為什麽還沒有回來?
因為四周的光線一直很明亮,梓枝沒有辦法辨別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夜晚。
直到外麵突然傳來婢女小聲的行禮聲:“魔君大人!”
緊接著,四周站著的婢女也都跟著一一行禮。
“你們都下去吧。”風浮裳剛一進門,便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掉,扔在了貴妃榻上,然後揮揮手示意她們全都離開。
梓枝剛剛還有些昏昏欲睡,聽到風浮裳的聲音頓時精神抖擻,還有些緊張。
她的手緊緊揪著那大紅的嫁衣,蓋頭下看到了那雙金縷靴停在了她的麵前。
風浮裳要是揭開了她的蓋頭,發現不是戚鸞而是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成親了,但是這一次卻顯得無比的緊張,她極其害怕看到風浮裳揭開蓋頭後看到她一臉失望的表情。
可風浮裳就這樣在她麵前站了片刻,並沒有任何的舉動,進而突然轉身走到了桌邊。
那張桌子上現在擺滿了各種瓜果和美酒,他執起一壺酒倒了個滿杯,上等的美酒在白玉的杯中如同晶瑩剔透的雪水,映襯著滿屋柔和的光線美的比酒本身還要醉人。
風浮裳倒是在那裏花前月下玉杯獨酌,奈何梓枝就像是被人拋進了煉丹爐裏一般,忍受著水深火熱的煎熬。
不是什麽洞房花燭夜嗎?他怎麽一點舉動都沒有?
梓枝忍不住,想要從蓋頭下方偷看他一眼,奈何視線前方一直有東西擋著她,讓她隻能看到那身大紅的衣袍,卻看不到他人。
“哼,我倒要看看,你要裝到什麽時候。”風浮裳微微掀開眼簾朝著梓枝那邊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淺薄的笑容,像是在看什麽笑話。
梓枝聞言,頓時心裏咯噔一聲,耳畔雖然聽到那聲音是對著她說的,但是她看不到前方的景象,故此,也不敢確定風浮裳是否在對她說話。
可是,如果是在對她說話,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已經發現她的身份了嗎?
“怎麽?難道還舍不得摘掉那蓋頭不成?”風浮裳突然輕笑一聲,仰頭將那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梓枝若是還聽不出來,他是在對自己說話,那就未免的確有些愚笨了。
她直接掀開蓋頭,將憋了一天的的小臉露了出來,寢宮的光線頓時便充盈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