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鴻樓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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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門外撒瘋的男子真的是徐年懿嗎?

    他口中所謂的鴻樓,是他父親圈養小女子的地方?

    那這一家子還把她錢南新安排在這種地方住下?

    這是瞧不起人呐!

    “小姐!”寧兒見錢南新突然臉色難看,便知自家小姐的脾氣上來了。

    她急忙上前攔住錢南新的路:“半夜三更,徐公子來後院大鬧,本就不合常情,小姐你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不,我不是趟這趟渾水,而是要讓京都這混濁之地更加暗無天日。”

    “小姐,小姐,話不能亂......”寧兒緊張上前,連忙捂住了錢南新的嘴。

    “怕什麽?”錢南新不怕,甩開寧兒的手。

    速速將門打開,想要看看到底來人是不是她所認識的徐年懿。

    “呲..…”

    開門瞬間,冷氣呼呼而入,錢南新不自覺的撫了撫雙臂,雙手一顫:“還真冷!”

    “小姐!”寧兒速速回內容,抄起擱在衣架上的風衣就往外跑。

    此時的錢南新,雖覺得天冷的異常,但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見得她雙臂緊緊抱在胸前,抬眼看著烏黑的院子,眉頭一皺,那人跑哪兒去了?

    屋外月光微微,樹影叢叢,環顧四望,也見不得半點人影,難道那人已經離開了?

    “小姐,天冷,我們回屋吧。”寧兒把衣服披在錢南新身上,催促道。

    不見任何影子,錢南新也就放棄的找尋,轉身回屋之際,餘光落在長廊欄杆處,卻才發現欄杆腳跟根處有個影子,略看一眼像極了那邊貓著一個人。

    心中帶著疑惑,南新回身在細看,缺發現不過是欄杆飄了一根紗布而已。

    “那是什麽?”南新輕聲詢問。

    寧兒得令,朝著不遠處的欄杆走去,卻發現是一條絹巾。

    “不知是誰落在這裏的,看著絹巾的樣式,應該不是那些粗鄙的下人才持有之物。”寧兒一邊走著一邊降絹巾遞給了南新。

    錢南新粗眼瞧了一眼,也沒有當回事兒,就入了屋內。

    院落歸為平靜,好似方才那一陣嘈雜根本不存在。

    就在錢南新入屋一刻,躲在叢叢樹影下的兩個人影才得了呼吸。

    一人瞧著躺在地上的粗布女子,無奈道:“你怎麽出現在這裏?”

    見人不說話,那人起身,再次扶額:“這酒還是不烈,喝了這麽多壺,都沒有將我罐倒,倒是重合樓那次,那裏的酒把我罐倒了。”

    “上次我差點說漏了嘴,把你的身份給暴露了出去,幸好的是寧兒那丫頭,也不勝酒力。”見來人依舊不言語,說話之人隻得吃力的將倒在地上的女子抱起來。

    “雲珩,把他送到回去。”那人終於開口了。

    “是!”

    不知從何處又落下一身影,輕而易取的從男子身上將那不省人事的女子給扛在了肩頭。

    一陣清風掠耳,那兩人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讓穀將軍送她過來,是想讓徐夫子退步,還是想讓我那不著調兒的娘親知曉,你即將娶親?哥哥。”

    話音剛落,始終隱藏在黑暗處的人影終於有了動作。

    隻一刹,人影已逼近男子的身。

    “在瑞安時,我還不知曉我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即便在禦茶園的時候,亦不知道,當今津南國,那個讓人聞風散膽平川王府的小王爺竟然是我的哥哥,可笑嗎?”

    “該怎麽說呢,你的母親,我的娘親,竟然借了穀千淺的容顏,同時禍害了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

    “一個穀千淺差點禍害了一個富庶國,而我們兩人的娘親也差點動搖了朝政。這個國家果然還是太小了,容不下那麽多的髒汙!”

    “我很是好奇,不知道哥哥,你在知道我是你弟弟的時候,怎麽想的?”說著,便要抬手撫摸那張隱在麵具下的恐怖麵容。

    “這等易容術也不過如此,千變萬變,你的那雙眼睛依舊像極了娘親的眼睛。以前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數日前,他給宮裏那位北陵夫人畫像,結束之時,那位夫人送了一封信件,與一支金釵。

    信件內容他已記不清楚了,但他最後一行小字,他卻始終清醒的記得

    “錦年可還好,還想著讓他喚一聲娘親。

    最後一行便寫著娘親的名諱:溫如蝶。

    他幾乎是忘記了如何回來的,一回來就尋到了爺爺那兒,問了娘親的事兒。

    可是那老頑固怎麽也不鬆開口,隻是嗬斥著讓他不要胡思亂想。

    “你突然這麽平靜,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兒了嗎?”

    果然,他徐年懿是最後一個知曉的。

    “不是?”那人終於說話了。

    “溫如蝶她不可能想見我,她不過還奢望著做平川王府的妃子而已。你也並非是我的弟弟,你雖然是溫如蝶帶回來的,但是你並非是溫如蝶所生。如果情報不錯的話,你應該是你父親徐國傅與樂平公主所生的之子。”

    無稽之談,溫如蝶怎麽可能輕易去糾纏一個當時隻有四品官職的徐國傅。

    雖然當時徐開柬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但是在津南,在等級森嚴的京都,徐國傅也隻是個無名小卒。

    她溫如蝶當時已經有了平川王這個靠山,怎麽可能屈身與徐國傅糾纏。

    再者,當時徐國傅正和樂平公主暗結連理,怎麽可能會看上出入風塵的溫如蝶?

    “那麽,那麽說北陵夫人說了謊?可是為什麽?”

    聽到北陵夫人,徐錦年心中一驚,這個人怎麽會突然招惹左侍郎家,想起上次在和錦院中,她帶著人來鬧事,他便覺得這其中好像有數不清的網罩在京都上空。

    “不過是想動搖我與她的婚事而已。”

    蘇錦年心中並無答案,隻是隨口一說。

    “你是說,北陵夫人不想讓你跟她在一起?”說話間,徐年懿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副窗格,不可置信。

    “你隻要記住,溫如蝶不是你的娘親,你的娘親樂平公主早在十五年前在前往羌國和親的路上,被賊人擄走了。至今是死是活,無從知曉。”

    “此事暗王也不清楚嗎?”

    聽了蘇錦年的話,徐年懿有些疑惑。

    這麽多消息,作為明堂四言之首的暗王難道不清楚嗎?

    “主上,他並不關心哪些公主死了去,哪些公主去了去哪裏!”蘇錦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