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度毀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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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

    徐年懿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左侍郎府。

    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京都官府,承載了徐家祖先多少代人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繁華。

    怎可能因他而毀滅。

    “為什麽是我?”他有些後悔方才的魯莽行事。

    錢南新不語,隻是起身,行至徐年懿身側,道:“我並非有意害你,隻是不巧,你撞到了!”

    說這話時,錢南新隻能苦笑,笑自己的所做所為像極了事後甩臉子不認人的人渣。

    是,她曾想過利用徐年懿,隻是半途放棄了。

    不成想,徐年懿又自己闖了進來。

    她其實應該竊喜的,隻是真正實得逞時,錢南新還是有些理智與後怕。

    不過,現在的她隻能借用徐年懿。

    確如錢南新所說,她與徐年懿在左侍郎府不端作為被肆意傳開。

    徐開柬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孫子,責令他負荊請罪,獨自抗下所有罪孽。

    父親徐國傅本就不喜徐開柬的行事作風,曾極力勸阻,並說絕不會讓此事給傳出左侍郎府。

    徐開柬看在自己兒子的麵子上,便讓他去處理此事。

    徐國傅原本將那兩個多嘴的侍婢當眾處死,為的是警示在場所有家仆不可將此事宣揚出去。

    當時安慶與錢南新都在場,安慶默然看著眼前的一切,未上前勸阻。

    錢南新則思量著如何將兩個婢女留下,畢竟她不想再因此生出更多事端。

    再者,就算徐國傅真的處死兩個婢女,也無濟於事。

    她與徐年懿在左侍郎府的所作所為已經像長了翅膀一般飛了出去。

    “慢著,不關她們兩的事!”

    沒想到徐年懿站了出來。

    徐國傅也未曾想過自己兒子會出來阻止,他冷喝一聲:“下去!”

    “這是我犯的錯,要罰也是罰我,而不是她們!”徐年懿一身素青長衫,頭冠玉簪,立在台階下方道。

    “來人,將他帶走!”

    徐國傅怕自己孩子多嘴,急忙喚人欲將徐年懿給趕出去。

    兩個女婢害怕的求饒:“大人,饒命啊,大人!”

    看著眼前的場景,錢南新終沒有沉下氣來,走到兩女婢身前,還未等到兩人開口,便是揚起了手,狠狠的朝著兩人耳刮子上來了兩下。

    “啪!”

    “啪!”

    兩聲脆響,讓稍顯嘈雜的庭院安靜了下來,遂而說到:“你們讓本姑娘顏麵無存,本姑娘定要讓你們加倍奉還。”

    “寧兒,子規,將兩人帶回鴻樓,我要好好的修整一下這二人的嘴!”

    還未等徐國傅開口阻止,子規與寧兒已從兩個家仆手中,將捆縛的兩個女婢給搶了過來。

    “錢姑娘,這樣不妥!”

    見女婢要被人帶走,徐國傅急忙下了台階勸阻。

    “有何不妥?”

    錢南新一邊拖延徐國傅,一邊伸出手示意子規,寧兒兩人趕緊帶走女婢。

    “那二人是府上下賤之人,怎勞煩姑娘出手,再者,這事兒在左侍郎府內發生,本該左侍郎府擔責。”

    徐國傅嘴裏的話,聽著極其不舒服。

    “我當然知道我是寄住在左侍郎府內,作為一個寄人籬下的外人,左侍郎府的家事,我不該插手。”錢南新並未妥協。

    “姑娘誤解了,我並無詆毀姑娘的意思。”徐國傅略顯生氣的回應。

    “哼,明白人都看得出來,大人並非在訓斥那兩個不懂事的女婢,而是在告誡本姑娘,在左侍郎府要謹言慎行,不能做越矩的事情。”

    錢南新雙目厲厲,續道:“這事兒擱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身上,那不該是你家公子受罰嗎?你家公子難道不清楚男女授授受不親嗎?”

    說這話時,錢南新未看向徐年懿,她知這番話已經深深傷害了他。

    “姑娘說的對,我會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對姑娘負責!”

    話說完,徐年懿看向背對著自己的錢南新一本正經的說話。

    徐國傅眉頭一皺,臉色愈發陰沉。

    “公子如何負責?”錢南新轉身,不屑道。

    徐年懿一時無言,他如何負責?

    他不可能因錢南新與平川王府對抗,且他深知,眼前這個女子應該在下一盤棋。

    “坊間傳聞的瑞安第一惡女,真的是厚臉無恥至極!”安慶終於說話了。

    當她看到徐年懿為錢南新出頭之時,已經氣的不成人形。

    “本公主實在看不下去你那醜陋的嘴臉,丟盡了王府的臉麵。”

    “還有你,徐年懿,簡直讓人惡心!”

    說完便掩麵離去,隨在她身後的兩個婢女也跟了上去。

    一場鬧劇,如此收場,已無他法。

    徐國傅走到徐年懿麵前,高高揚起手,猶豫半餉,終是恨鐵不成鋼的憤然落下,說道:“你非要在這個時候逞英雄嗎?”

    見徐年懿不能不回話,徐國傅憤然離去。

    錢南新見人都離散而去,便也不願意多留,就在起步離去之際,徐年懿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下,你得逞了嗎?”

    錢南新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為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樣的結果,你不滿意嗎?”徐年懿並未放棄追問。

    錢南新依舊不說話,安靜下來的庭院,隻留下引路風燈擊打木柱的聲音。

    “你變了!”許久,錢南新回應。

    “我變了?”徐年懿一時錯愕,這是什麽回應。

    “在瑞安時,我所認識的那個徐年懿,在禦茶園時,那個提著酒壺灑意飲酒的徐年懿,已經變了。”

    錢南新淡淡的說話。

    她的話讓徐年懿錯愕不已,但徐年懿無暇細想錢南新的話。

    “哼,我變的如何,無需你提點,但你是一點沒變,一如我所聽到一樣,並非秉性純良之人。為何王上要選你作睿王的妃子?”

    “你是不是也替睿王感到不值!”

    是啊,換作正常人,誰能接受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與別的男子牽扯不清。

    徐年懿不語。

    看著徐年懿禁閉雙唇,錢南新釋然道:“如此便好。”

    這樣心中就不再有遺憾,所有的人都會把矛頭指向她錢南新。

    /

    “我要離開這裏!”

    “不行,你這般行事,會害了左侍郎府!”

    “隻有我離開這裏,才不會連累你,連累左侍郎府。”

    “可是......”

    “睿王本就被逼接了這樁婚事,現在是我悔婚在先,若是王上因為這事兒降罪於我,也無關係,我們錢家如今也隻剩下我一人了,還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