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皆是計謀1(二更奉上,快要結束咯,雙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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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兒,最近你束發的手藝可有些長進了。”

    裴氏端茶,掀蓋輕拂茶湯,低頭抿一小口,抬眼看著下方跪在五人中間的女婢。

    名作婉兒的女婢,雖有落淚,但從未求饒一句,隻默默的接受著婧兒的懲罰。聽見賈氏問話,也不敢抬頭,應答:“是寧兒姐姐教導有方。”

    “寧兒!”裴氏一聽,重重將茶杯撂在桌上,生氣道。

    婉兒心知不好,又覺得疑惑,以往夫人聽到寧兒的名字,總少不得誇讚幾句,今日為何會氣成這般模樣?

    “那隻吃裏爬外的狗奴才,若不是當時看她可憐,怎會將她領進錢家?”

    裴氏雙目圓睜,麵色極為可怖,她生氣,生氣的是當初不該將寧兒遣派到錢南溪身邊。

    原本寧兒是作為她的眼線,被安排到錢南溪身邊,不曾想自那次假山事件之後,寧兒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僅回報錢南溪的行蹤不似之前那般積極,連就最近一次錢南溪失蹤,問及錢南溪為何出府時?她給的回應並不知道小姐出府原因。

    荒唐至極,寧兒竟公然反抗她!

    婧兒見裴氏生氣,雙眸含厲,走到婉兒身邊道:“不知好歹的賤婢,居然背著夫人與大小姐身邊的狗奴才狼狽為奸!”

    說完,便是數下棍棒落在婉兒的手心,婉兒想躲,卻被婧兒打的更激烈些,這下不僅僅是手心被打,婉兒身上也挨了不少棍棒。

    婉兒倔強,不曾有一句求饒,或許她之前害怕因自己失責,而惹了夫人不開心,但現在她不怕了,身上的傷隻是疼一下,而心口的傷已無法抹平,在這人間牢獄,她已然麻木。

    “夫人,不要打婉兒妹妹了!”有人求饒,卻也遭來婧兒的一頓毒打。

    如此,便沒有人出頭為兩人求情。

    忽而,屋外有人敲門,婧兒耳尖,停下手中棍棒,雙目一瞪,低聲道:“你們敢出聲,小心撕爛你們的嘴。”

    屋中跪著的侍婢,立即收聲,皆緊緊閉著雙唇,嗚咽幾聲,都不敢大口喘氣。

    見狀,婧兒才起身走到門口,詢問:“何事?”

    “知縣大人來訪,說捎了些夫人喜歡吃的糕點,請夫人前院花園相見。”屋外仆從正聲傳達。

    婧兒得言,轉身看向裴氏,端坐在寬椅上的裴氏,雙眸微閉,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仆從的傳話。

    “夫人正在休息,還請代為傳達,待夫人梳洗完畢之後,便去前院。”婧兒聰慧,應答也算是與裴氏所想一般模樣。

    仆從得令,應下聲,便轉身離開,並未有一絲猶豫。

    現時,即便他知道屋內可能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逞一時之勇,去解救屋內的幾位女婢。

    在錢家,誰不知道裴二夫人是出了名的鬼夜叉!

    前院,頤春園,是錢宅內最大的花園,素有春秋美玉之稱。

    園內,楊柳環池而立,纖細柳條隨風掠水搖曳。怪石嶙峋的假山臨水而建。

    山上落座一四角涼亭,假山背水一麵,掩藏一琴室,室內設有古琴,幾張座椅,簡樸而有意趣,亦可見主人對這園子的獨到用心。

    湖池對麵是一露天戲台,錢家一有喜事便會在這兒搭建戲台,請城中戲班子來唱字,場麵自是熱鬧非凡。

    裴煦則被仆從引入建於池畔的一艘船舫上,坐於船舫之中,便能觀池中之景,又能賞對麵戲台全貌,好不愜意。

    隻是現時的裴煦卻無心觀賞風景,此時的他立於窗格前,眼見池中鯉魚悠閑戲水,目視池中荷葉漸有枯黃之色。

    心想,難道就沒有辦法製止自家妹妹繼續犯錯?

    不多時,裴氏攜婧兒出現在了頤春園,見裴煦已立在船舷之上,皺了鄒眉,不知與她素來不和的哥哥,為何突然好心要送她糕點?

    疾步入內之時,恰巧錢南新經過園子前,瞧見了裴氏急匆匆的入園,因心生好奇,而尾隨其後。

    原本錢南新是要去找爹爹詢問有關娘親之事,可不想錢管事說自爹爹從溪庭別院出來,便獨自一人出了家門,說是去找知縣大人了解些事情。

    無法,錢南新隻得悻悻然回來,不想半道遇到了裴氏。

    “你找我不會真的是想送些糕點給你這命苦的妹妹吧,哥哥!”裴氏入了船舫,便朝著立在船頭的裴煦喊話。

    裴煦聽罷,轉身看著裴氏,麵色凝重,未直接應答,而是緩步入了船舫內。

    走到圓桌前落座,起壺倒茶,待兩杯茶備好之後,才用手指了指圓桌對麵,道:“坐下!”

    語氣裏略帶些慍怒,不允裴氏有反駁的機會。

    “看來,哥哥今日給妹妹帶的可不是一般的糕點啊!”裴氏坐定,雙眸直直盯著自家哥哥。

    “最近,你的動作太大了。”

    “嗬,哥哥何時這般注意妹妹了,自我嫁入錢家以來,你可是甚少來錢家看我,今日怎得?”賈氏輕叱一笑,道:“不會是想來警告妹妹,不要阻了你升官發財的路吧?”

    “千門客棧裏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不想被自家妹妹的言語左右,裴煦直奔主題。

    裴氏一時語塞,不知裴煦到底知道多少,轉眸之間,心中有計,便裝起了糊塗:“哥哥這話什麽意思?”

    “需要我將那些人供出來的一一在你麵前呈出來嗎?“裴煦怒氣漸升,早知裴氏不會承認。

    畫舫內一時安靜!

    立在船舫外的婧兒靜靜候著,初秋午後的陽光甚是溫和,溫和的讓一項警覺的婧兒竟公然打起了盹兒。

    錢南新見狀,虛晃一身,偷偷從畫舫不遠處的灌木叢邊貓著身子,躲過了婧兒繞到了船舫另外一側,靜悄悄貼著船舫木牆,移步到圓桌位置的窗格處,躲了起來。

    還未安撫緊張的情緒,便聽船舫內傳來裴氏的聲音:“哥哥,若是有證據,那拿出來給妹妹瞧上一瞧。”

    “還不承認?你的貼身侍婢叫婧兒。是吧?千門客棧也是婧兒去找的,對不對?隻是不想被人捷足先登,定下了那間房子作酒樓。

    無法,你們這才想到了打劫那家酒樓,你不要告訴我,婧兒私自與那幫匪徒聯係,有意加害錢家大小姐,錢南溪!”

    “就算是,也是你背後指使的!”

    船舫內,裴煦數次提及婧兒,使得尚在睡夢中的婧兒,一時打了個寒戰,竟幽幽轉醒過來。

    “裴煦!”

    裴氏一怒,直接喚了哥哥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