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親廢婚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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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錢義安冷著臉,看著被通通趕出來的大夫及侍婢,不知這穀將軍又要幹什麽?

    “老爺!”錢管事見狀,上前擔憂的喚了一聲自家老爺。

    見得自家老爺臉色越發難看,錢管事便悄悄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言語。

    錢義安並不是不想管那擅闖女兒閨房的穀雲珩,但畢竟身份有別,且光天化日之下,又有知縣大人在此,諒他穀雲珩有再大的膽兒也不可能做出有違倫常的事兒。

    此時的閨房內漸漸靜了下來,蘇錦年俯身探了探錢南新的鼻息,見其鼻息平穩,又伸手把了把脈,漸有穩健之勢,斷定人已無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看著她散亂在床的長發,以及早已更換的衣裳,蘇錦年的心無端生出了幾分怒氣,他猛然抬頭看向了錢南新漸有紅潤之色的雙唇,竟發現那雙唇之上還附著一根細長發絲,難道........

    無法再想象,亦或是他想多了,立在錢南新身前良久,蘇錦年靜靜消磨著自己的怒氣。

    “咳咳,找到小少爺了嗎?”從昏睡中轉醒的錢南新,輕咳兩聲,虛弱的詢問。

    小少爺?該不會是錢義安最小的兒子錢予琪,為何她在這樣的情勢下,還能關心別人的安危。

    蘇錦年原已經消了氣,可是聽見錢南新這句話,便又生出幾許怒氣,板著臉看著微微睜眼的錢南新。

    “怎麽是你?”

    才一睜眼,錢南新著實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全身毫無氣力。

    “你倒是不想活了?”

    “什,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那是個陷阱嗎?”

    眼前男人說的話,讓剛轉醒的錢南新完全摸不著方向,但看來人一臉惡氣,便不由得拽緊了被褥,使力挪動了身子向床榻內側靠去。

    抬頭看了看周圍,覺得這屋子十分的熟悉,不像是進了陌生的地方,可是這地方怎麽隻有他一個人呢?其餘人跑那兒去了?

    “來,來人啊!”

    再仔細看看屋子周遭陳設,這分明是自己住的地方,此時的錢南新更為疑惑,見來人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故而她大著膽子朝著屋外喚道。

    “你可還記得,你跳湖之前看到了什麽?”蘇錦年未曾在意錢南新的喊叫,又問了一句。

    “你個登徒子,跑到女子閨房,孤男寡女的到底想幹什麽?”

    “那個女婢不像是津南國的人,你可知道那人身份?”

    眼見他在自己麵前半天也未有其他動作,且這連續數問,也都與她跳湖救小少爺錢予琪有關。

    難道,這裏麵真的藏著不為人知貓膩。

    屋外的錢義安聽見了女兒的呼救,疾步上前想要踹門而入,卻被裴騁阻了道路。

    “莫慌,待穀將軍問明緣由,我們再進去也無妨。”

    裴騁不知穀雲珩那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憑借的便是之前穀雲珩曾救過他的命,相信穀雲珩不會輕舉妄動,故而才出手幫襯。

    “可是?”

    “你怕什麽,這光天化日,他還能對你家女兒行不軌之事嗎?再者,有我這將軍,還有知縣大人都在你家嘛,出了事兒,還能讓那小子逃出生天?”

    被裴騁這般一說,錢義安雖未打消對穀雲珩的疑慮,但他亦未曾輕舉妄動,隻得耐著性子在屋外等候。

    站在一旁的裴煦一時有些不解,數年不見得大哥與那穀雲珩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何自家這位大哥會這般袒護這人?

    眼見無人進屋幫襯自己,錢南新一時泄氣,難道自己真的要與這人,同處一室?

    “你這般問我,是懷疑我與那女婢有關聯?”

    “並非懷疑,隻是覺得蹊蹺,為何那些人都針對你?前幾日,千門客棧的事情,現在又直接闖入宅子裏害你性命,你不覺得此事都與你有些關聯?”蘇錦年垂麵分析。

    那日,老頭子突然來訪瑞安,定不會安什麽好心,雖口上說著讓他以穀雲珩的身份接近錢家,以穀雲珩的身份將錢家大小姐安穩接出錢家,一路護送至王府,擇日成婚!

    這場婚事本就是老頭子牽線,津南王親授詔書,本就不同尋常,現在又讓他異裝成穀雲珩,護送她入王府!

    錢南溪,到底是何許人?值得津南明王,暗王如此興師動眾?難道真的就隻是因為她是南溪郡主--穀千淺的女兒。

    連著兩次身陷險境,此時的蘇錦年隻能確信一件事,錢南溪已被人盯上了。

    “不,千門客棧的事情,隻是個意外,而這次亦非有人陷害於我。”

    想到那日在船舫前聽到知縣大人與二娘的對話,她便開始懷疑二娘,且這次所遭遇的事情,又因二娘的次子落水為起因,她不得不確信二娘已對自己起了殺心。

    再聯想那日在和氏醫館裏,遇到錢予安時,錢予安對她說的那些話:

    “若不是你娘親是個郡主,奪了我娘親的正妻之位,你還能站在這兒?哼,笑話!”

    這句話讓她想起二娘針對自己的種種,便又加深了錢南新對二娘的懷疑。

    蘇錦年看著錢南新眼眸中轉瞬變化,似是有了自己的判斷,便開口說道:“看來錢姑娘心中已有了定奪!”

    “你怎知我已有了定奪?”

    蘇錦年未直麵錢南新的問話,而是直接宣布道:“不過近些日子,我也會時刻陪在姑娘左右,直至姑娘安全入住王府,與小王爺成婚。”

    “什麽?”

    一聽這話,錢南新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屁股撅起身,甚為不可信的反問。

    “姑娘這般易招壞人惦記,而我身為小王爺的貼身護衛,自然要為未來王妃的安危著想。”蘇錦年一臉淡然。

    “我不需要,錢家上上小小,大小壯丁也有數百人,怎可能保護不了我?而你,我覺得才是最危險的人。”

    “現在可由不得姑娘拒絕!”

    冷然轉身,蘇錦年不想給錢南新拒絕的機會。

    “你定是對上次我斷然毀了小王爺的婚約,而耿耿於懷!既然,你未曾傳話給你家王爺,那我親自寫一封信給小王爺,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錢南新豁然起身,全全恢複了氣力,站在床榻之上,居高臨下的盯著背對著床榻站著的蘇錦年道。

    是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蘇錦年,堂堂平川王府的小王爺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地主之女給單方麵悔婚了,這傳出去,得是多丟皇家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