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是錦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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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別站著了!”

    德慧王妃伸手欲牽著黑衣人的手落座!

    “母妃,她是?”黑衣人轉麵看向了站著的錢南新,問道。

    “她?”

    德慧王妃有些疑惑,一同看向了錢南新:“她不就是你即將要娶進門的妃子嗎?”

    身著黑衣的蘇錦年,獨自走到了錢南新麵前,在她麵前立定,上下打量著錢南新。

    眼前之人黑巾裹麵,看不出表情,但那雙冷冽的眸子裏,夾著幾分厭惡,這讓錢南新一時無措,難道麵前這個黑衣男子並非是她熟悉的那個人,那個像顧北川的少年---蘇錦年。

    “是她!”蘇錦年語氣裏透著一股子的不屑。

    座上懶散斜依的蘇錦昔,單手支著麵頰,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兩人,嘴角微微上揚,隻覺得有場好戲即將上演。

    “三王弟,你難道不識得她嗎?”說話的是穀雲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

    上次在果然寺遇到的那個‘穀雲珩’並非是蘇錦年扮得,而是真正得穀雲珩穀將軍?

    穀雲熯側麵餘光掃過一直安分飲酒得穀雲珩,隻覺得現時的氣氛詭異得很。

    “難道本王應該識得這有罪之人麽?”冷冷的話語,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蘇錦昔亦是在一瞬間麵露詫異,後又掩嘴偷笑,挑眉看了一眼已被侍婢扶至座椅的母妃,見她老人家剛落座,就皺著眉頭,一副生怕蘇錦年口無遮攔的緊張之色。

    “有罪之人?”

    這句話讓錢南新一下子立於崩潰邊緣,若是方才那般被人晾在一邊,不受待見,也就罷了,畢竟現在的自己是寄人籬下,不該奢望別人待自己如何好。

    但是現在,這個在她心中萬千思念的人兒,即便他口中聲聲說著未曾見麵,一點綿薄情意都沒有的當下,亦不該當著眾人的麵羞辱她。

    那種從望眼欲穿的期盼到跌落穀底的無助與悲憤,或許隻有現在的她才能體會的透徹。

    “如此,也罷!”

    萬語千言,哽咽在喉,錢南新含著淚立在原地,卻如立在峭崖邊緣,孤立無援,終隻能無奈一笑,說出了這四個字。

    笑,笑,她應該笑下去,而非轉麵就會淚如雨下。

    “這一桌的好菜,確實讓人垂涎,可惜的是,民女突覺身體不適,辜負了王妃娘娘的一片好意款待。”

    錢南新說完淡淡欠了欠身子,又轉身對著二王爺一家說道:“亦感激二王爺與王妃這些日子對民女的照顧,民女先行告辭。”

    這些說完,錢南新片刻都不想在這兒待下去,轉身便急步朝著屋外走去。

    然而,她一心想走,卻有人一心想著將她攔下來。

    “誰讓你走了?”依舊是寒冽的語氣,透著不可反抗的氣勢。

    一語震懾,讓錢南新一時駐足,原本早已憋回去的淚水,忽而如決堤般簌簌落下。

    行步如風,眨眼睛蘇錦年便攔在了錢南新麵前,一把鉗製她的手,命令道:“本王還未讓你走,你如何走得了?”

    “為什麽?”低著頭的錢南新,隻覺得委屈。

    “年兒!”德慧王妃出言阻止,她不想在自己的寢宮裏發生這般不愉快的事情,即便這人是自己極為喜愛的蘇錦年。

    “母妃,年兒還有家事需要處理!”

    蘇錦年亦知道在這裏說事兒,並不妥當,故而隻得匆匆與德慧王妃說了一句,便拉著錢南新往外走去。

    “不孝啊,真是不孝啊!”

    德慧王妃見蘇錦年離開,拍著自己的雙腿,便是一通自言自語。

    “王妃,息怒!”

    “王妃,息怒啊!”

    周圍侍婢通通下跪,勸慰著德慧王妃。

    “母妃,身子要緊,臣媳這就去讓三王弟給您老人家賠禮道歉。”穀雲熯上前寬慰。

    “你去湊什麽熱鬧,仗著你是他師姐,就能為所欲為嗎?好好替你夫君著想一下,還未給王府添個一兒半女,你想讓他這個二王爺斷子絕孫嗎?”不知為何,德慧王妃將氣全全撒在了穀雲熯身上。

    穀雲熯一聽,心中亦生出些火氣,可是又不能在老王妃麵前撒氣,隻得憋著。

    蘇錦昔一看自家媳婦兒被自己的母妃責罵,便起身冷著臉走到穀雲熯身前,拉著自家媳婦就往外走去。

    “去那兒?”一見蘇錦昔離開,德慧王妃便抬麵問道。

    “去母妃看不到的地方,這樣就清靜些!”蘇錦昔折扇一揮,虛掩半張臉,也不正眼瞧自己的母妃,拉著穀雲熯就往外離去。

    “看看,看看,這都是什麽人,穀將軍啊!”德慧王妃也是氣的很。

    “老王妃息怒,這二王爺脾性您是知道的,過陣子便知道自己錯了。”邵陽公公上前寬慰道。

    “你難道比咱家還清楚那兩個人?都是咱家一口一口喂大的,他們什麽樣子,難道咱家不清楚嗎?外人都說咱家寵著小王爺,不寵自家的,可你們這些人又有誰知道,咱家心中的痛啊!”

    德慧王妃心情激動的訴說著,座下奴婢隻得跪下身子,畢恭畢敬的聽著。

    都說自家孩子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可當年看著蘇清戡為了一個穀千淺而自甘墮落,整日在花街柳巷徘徊,不僅氣死了先王,還惹了一個禍事上身。

    那時蘇錦年的母親抱著孩子跪在平川王府門前,一張白紙上洋洋灑灑寫了滿頁對平川王蘇清戡的控訴,圍觀之人都擠到了京都城北的五京橋那兒,可謂壯觀之至。

    新上來的津南王蘇清釗為了掩蓋他這個同胞哥哥的蠢事,硬生生的扯了一個謊言,將那紅塵女子說成了想要混入平川王府的江湖騙子,讓朝中大臣說服了女子,將孩子以養子身份入了王府,這才平息了民憤。

    想起當年,蘇清戡抱著這孩子來到潤慧院時,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把孩子丟在她手裏,之後便漠然轉身離去。

    她以為終於得了王爺的寵愛,才會讓她哺育這個流落紅塵的私生子,故而她一心一意的帶大了蘇錦年,卻因此疏忽了自己的孩兒,蘇錦昔。

    這是她的錯,亦是他蘇清戡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