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婚期將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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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碧空澄清,微風乍寒。

    蘇錦年眼見著馬車行來,轉身朝著馬車來時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了錢南新朝著自己這方觀望。

    馬車經過了錢南新的轎旁,掠風而起,路上輕塵飛揚。

    掩麵看著飛奔而過的馬車,錢南新暗暗低語:“連馬兒都這般囂張,哼,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兒便有什麽樣的牲口。”

    若是寧兒在身旁,定會敦促自家小姐,不得說這些不懂禮兒的話。

    氣也撒了,馬車也走了,看見雲熯那方轎子已起步,錢南新便匆匆的提步入轎子,

    轎子內一股子的黴味兒,應是好些日子沒用過了,四麵透風的簾子上竟是些黴斑,抬頭四望之時,見轎內一角,竟有一隻大蜘蛛趴在那兒,嚇得錢南新慘叫一聲。

    這慘叫聲引了轎外車夫一陣壞笑,卻未有人動手起轎,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坐到轎子內半晌,轎夫那兒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這讓錢南新起了疑,莫不是這些轎夫有意怠慢?

    “轎夫大哥,怎麽不走了?”錢南新語氣不燥,甚是溫和。

    轎夫那兒依舊不得回應,外麵死一般沉寂。

    方才遭遇驚心一幕,現時又讓轎夫看了笑話不說,不想還要被轎夫欺辱一番,這以後該如何在王府立足?

    不行,她可不想現在就被人欺負,最起碼不是這些轎夫可以直接欺負的。

    下了轎子,看到四壯漢立在轎子四角,雙手環在身前,個個都像一尊石像,這讓錢南新有些猶豫,該不該與他們鬥氣呢?

    “大哥,在不起轎的話,要是耽誤了進宮的時辰,王妃責怪下來,小女也不好交代啊!”

    思索片刻,錢南新終放棄了與這些壯漢鬥狠,畢竟身份在前,她現在不過是寄人籬下的主子,還未真正成為這平川王府的妃子。

    “就這一頂小轎子,讓我們哥幾個沒吃早飯就催命死的來讓我們抬,豈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領頭的壯漢,開腔道。

    這話一出,有些明白了,敢情這些家夥是想要喝茶錢啊!

    “真是辛苦各位大哥了,不過小女出來的急,並未帶些銀兩出來款待大哥辛勞,回來,回來小女一定將各位大哥的幸苦費給帶到。”錢南新連忙解釋。

    眼見著雲熯的轎子已沒了蹤影,她這兒卻還在於轎夫糾纏,錢南新更為窩火。

    “哎呀,大哥,我就說嘛,她沒錢!”立於轎子左後側的壯漢,俊黑的臉頰,顯得有些著急。

    “三弟別廢話,別整的我們像叫花子一樣。”領頭的壯漢一通訓斥。

    “別,別因為小女的事兒傷了和氣。既然你們還未吃飯,小女又未帶錢,那還請各位大哥告訴小女王宮的方位,小女自己走去便是。”錢南新不想因此是糾纏不清。

    領頭壯漢一臉狐疑,不相信錢南新一有錢人家的女子,竟有骨氣自己走過去。

    “哎呀,大哥,看在她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們就相信她一回唄。”那被稱為三弟的漢子,又開腔道。

    雖是開腔,但這語氣明顯帶了些鄙夷,這讓錢南新更是不悅。

    “不必了,大哥你就告訴我去王宮的路便好,小女不會將這事兒告訴別人的。”

    錢南新實在是呆不下去了,直接扭頭就走。

    自己識路的本事還是有的,再不濟還有張能說會道的嘴,她錢南新就不相信偌大的京都,會有人不識的王宮的路怎麽走。

    還未走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了雲熯之前轎子消失的拱橋前。

    通過拱橋便是一條岔路口,來往行人甚少,站在拱橋頂端四下望去,卻不見任何氣勢恢宏的建築,難道這平川王府與王宮之間還隔了些距離?

    這該如何是好?

    噠噠......噠噠噠........

    馬蹄兒聲略顯急促,未有任何停歇的跡象,在半空甩得響亮的馬鞭子聲,更是催命一般,讓站在拱橋中央的錢南新趕緊離開。

    “讓開!”

    一聲怒喝,使得錢南新連忙朝著拱橋一側走去。

    便是在這時,馬車卻在拱橋下放慢了腳步,讓錢南新得以看清了坐在車廂內的男子--蘇錦年。

    是他?

    他這是去哪兒?難不成去王宮麽!

    “等等,等等!”

    錢南新急忙追上馬車,大聲喊道。

    “快停下,等等我,捎我一程也可以。”後麵錢南新追著馬車奔走,一邊呐喊著,著實讓人心疼。

    馬車上,駕著馬車的是身著官服的穀雲珩,經過拱橋時,便是他自作主張刻意放慢了馬車行進的步伐。

    原以為坐在車廂裏的蘇錦年會有所命令,不曾想那馬車從未來小王妃身邊經過,這人都未曾開口說話。

    “不停下,稍小王妃一程嗎?”

    “走!”

    “你之前用我的身份待在她身邊,不就是想......”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囉嗦了。”

    一瞬間兩人皆是沉默,而車廂內更是寂靜的可怕。

    麵具下蘇錦年的臉依舊可怖,隻是誰都不知道蘇錦年在經過錢南新時,曾偷偷用餘光看了看那在拱橋前聲嘶力竭呐喊的錢南新。

    可是隻要一想起之前在和錦院,她看到他醜陋的容貌時,步步後退的懼怕模樣,蘇錦年便心生厭惡。

    天下的女子,皆是這般模樣麽?

    或許隻有雲熯不是這樣,但她並非自己的牽掛。

    已是他王嫂的雲熯,怎會是他的奢望呢?

    隻是,為何突然覺得顧北川這個名字很是礙眼,且還時常擾他清夢。

    莫不是因為她---錢南溪?

    想到此處,蘇錦年恨恨的揪著附在雙腿之上的衣衫,咬著牙道:“莫不要再偷窺我!”

    此時,追著馬車不放的錢南新,見馬車越發加快的步伐,便是追尋無果,故而失望放棄。

    停下腳步時有些急切,一個重心不穩,錢南新便趴著摔到在地。

    手肘直接落地,破皮流血不說,全身還刺痛無比,本想大聲慘叫一聲,卻發現自己連哭爹喊娘的力氣都已被消耗殆盡。

    人倒黴的時候,就算喝涼水都塞牙縫,這話真不假!

    在這人煙稀少,稍顯僻靜的巷道裏,不是你大聲喊叫便能惹來注意的。

    “姑娘,沒事吧?”

    一溫潤清澈的嗓音傳來,如溫風拂麵,若細雨潤澤般滌蕩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