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冬月的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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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宴會

    午時,太陽甚暖,眾位被邀請而至的客人已陸續到位。

    宴會設在一湖心島上。

    圍島一圈是一片桃花林,枯枝敗丫上點綴著的是一朵朵粉色桃花,在這時節,這樣的粉嫩景致,足以看的出這館主的用心。

    通往宴會的青磚道兩側,是一片竹林,寒風乍起,有清脆的風鈴聲不絕入耳,讓人心曠神怡。

    不了風鈴,卻聽鈴聲脆脆,也是一種享受。

    要前往湖心島,便要搭船過湖。

    錢南新雖不願與蘇錦年一同搭船,但因他們到的時候,湖畔隻停留了一條船。

    與撐船的女婢商量許久,卻不肯在調船接送。

    錢南新隻得硬著頭皮上了船。

    上船之後,錢南新便快速尋一角落貓著,不願與蘇錦年有任何掛扯。

    蘇錦年則不理會錢南新的舉動,淡然落座於船艙內設的一張毛墊座椅上。

    斜斜看了一眼角落裏蜷著身子的錢南新,道:“過來!”

    這命令的語氣,誰聽都會生一肚子的火氣。

    不過,錢南新不理會,一想起半柱香前,這家夥的所作所為,心中仍有餘悸。

    差那麽一點,她的心便又會再起漣漪,幸得自己並非是個朝三暮四的女子。

    “過來!”

    “不!”

    錢南新倔強的拒絕著。

    見角落的人兒並沒有挪步的意思,蘇錦年眼眸一垂,緩緩起身,朝著錢南新貓著的地方走去。

    她不來,那他走過去便是!

    “你,你又想幹什麽!”

    錢南新惶恐的抬頭看著已行至麵前的蘇錦年。

    無言,蘇錦年直直做下身,將躲閃一旁的錢南新拉入懷中。

    錯愕不過一時,錢南新連忙掙紮著想要離開他的身。

    “不許動!”

    “放開我,你個登徒子!”

    錢南新不聽,想著若是又被他拿捏住了,以後便真的沒了自由。

    即便這般強有力的推擠著蘇錦年的身,他蘇錦年依舊沒有讓位,隻是將錢南新抱的的更緊了些。

    弱水無舟,其因水淺,不能載舟,後來才知道這湖,名為弱水。

    船艙內靜謐且祥和,唯有寒風咧咧,攪動著湖麵漣漪,惹得平穩的船兒一路顛簸。

    見掙脫不去蘇錦年的束縛,錢南新也就作罷,即便心中不喜這人兒,但每每見到他,又覺得好生熟悉。

    總是讓她莫名想到顧北川,有時還會想到那個白衣少年。

    這讓錢南新甚覺得自己心緒複雜,一度讓她陷入自己並非是個好女子的錯覺。

    入冬的晌午,一葉小船舟在湖麵蕩漾,波光瀲灩的湖麵像極了一幅畫。

    困頓之感侵襲而來,又窩在這般溫暖的懷中,錢南新竟然在他人懷中安穩入眠。

    禿嚕嚕,禿嚕嚕……

    蘇錦年眉心緊蹙,低頭一看,發現懷中的人兒撅著嘴,禁閉著雙眸,早已沉心睡下。

    “這也能睡下?”即便覺得不可思議,蘇錦年卻沒有出聲打擾。

    麵露柔暖之色,小心掖了掖衣衫,盡量為懷中人兒遮去這透入船艙的寒涼之意。

    “睿王好雅致啊!”

    還未仔細瞧瞧懷中人兒的睡顏,船外便傳來這略帶嘲諷意味的話語。

    蘇錦年未動身查探,隻是默默聽著。

    “都說睿王狠劣,卻不想為一女子動了情,這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吧。”船外的人繼續言語,似不想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蘇錦年依舊不言,現在的他可沒有閑工夫對待這種瑣碎的人或者事。

    忽而一股邪風入內,將遮船的幕簾全全掀翻。

    蘇錦年刹時護住錢南新的身子,一雙寒眸緊緊盯著船外那一襲紫衣的人兒。

    “又是你!”蘇錦年眸色一淩。

    “怎麽?睿王以為是誰?”那人搖著烏鳥羽扇,欲要入內。

    見來人是個不識趣的家夥,蘇錦年便沒有繼續與他鬥嘴。

    “聽說,津南國的王上有意與昆侖國聯手,著手攻打羌國?”

    來人也是厚臉皮,徑自入內坐了下來。

    昆侖國?

    這又是什麽地方?被攪醒了的錢南新,欲要起身看看來人是誰。

    隻是,蘇錦年卻加了力道,將她壓在自己的心頭。

    “你又從何得知?”蘇錦年不答反問。

    “本小主做的生意遍布各地,上至王宮內院,下到鼠洞狗窩,都逃不過本小主的耳朵。所以,睿王的意思這消息是真的?”

    紫衣人看了一眼案桌上的一壺茶,氤氳著熱氣的茶壺上是一朵朵櫻花。

    “不愧是江湖上的順風耳,你聽得消息的確屬實!”

    蘇錦年沒有回避,而是直麵了紫衣人的問話。

    這回應的太快,讓紫衣人一時無法適從,愣了半晌,才回過神兒來:“好一句屬實,睿王這般直白還真讓本小主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即便知道了,又如何?”蘇錦年嘴角掠過一抹笑意,頗為自信的回答。

    “哈哈,果真是,果真是睿王!”紫衣人連連搖頭,手中羽扇竟沒了可以放置的地方。

    “你這等訊息賣給羌國也無妨,正好讓他們知道此次掛帥征戰的人是本王!”蘇錦年轉麵看著紫衣人,道。

    紫衣人更是一臉的尷尬,他原想著套出更多的訊息,亦或者羞辱一番。

    不曾想到,蘇錦年並非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兒,亦或者是個容不得別人半點汙損津南國的人,是他失策了。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得了這消息,紫衣人隻得放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