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選擇失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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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愉,你看,那裏有一隻海豚。”錢四季,淩天愉站在船頭,眼尖的錢四季看到海裏麵,為他們領航的竟然是一隻可愛的海豚,不由的興奮的指著它對淩天愉。
“真的,你看,那海豚好可愛。”淩天愉拿出手機,對著露出半個頭的海豚猛拍。
錢四季說“聽說,在海裏,遇見海豚是好現象,如果你迷路了,它會帶你遠離危險。”
淩天愉聽了,不敢相信的說,“真的嗎?竟然有這種傳說。那我們不是交了好運嗎?”說著她轉身,對遠處聊天的未婚夫搖搖手,大聲道“秦原,我們看見海豚了耶。”
看著淩天愉去拉著秦原走到船頭。
錢四季讓到一旁,不想卻不小心踩到後麵楚沐歌的腳。
楚沐歌本能的伸出手摟住錢四季的腰。
錢四季轉頭,看到楚沐歌,臉上一紅,低頭道謝。
楚沐歌鬆開錢四季的腰,很大方的對她說“不用謝,也沒有關係。”
錢四季柳眉輕豎,有些微怒。
但很快就被那女孩子與未婚夫的話吸引了。
“四季說,在海上遇到海豚是好事,它能讓我們避免危險,順利返航。”
“是哦,一定是你的真誠和善良感動了上天,所以派了天使為我們領航。”
錢四季與楚沐歌相視而笑。
默默的走到另一邊。
不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戀人中的世界裏隻有彼此,果然不錯。
再轉頭時,錢四季便看到兩人相擁而吻。
錢四季轉身,走到船中間。
換了杯飲料,又拿了空盤子,挑了幾樣愛吃的食物放在盤子裏。
坐在窗前,吹著海風,享受著美食,這恐怕是世間最美妙的瞬間了,隻不過如果沒人打擾的話就是。
“美女,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剛剛那位紳士走過來,坐在對麵。
錢四季轉頭看了眼人群。
這十幾個人中,難道隻有她是單身不成?
冷不丁的仰頭對上了楚沐歌那雙微怒的眸子。
錢四季低下頭。
“剛才是一個人,現在不是了。”
紳士笑道“當然了,有了我。。。”
錢四季將勺子放在嘴邊,很想看看這位紳士的最後下場。
沒想到,真的沒等他說完,楚沐歌便直接坐在了錢四季的旁邊,一手搭在錢四季的肩膀上。
“我女朋友。”
紳士有些不明所以,“你剛剛說不是的。”
楚沐歌簡潔明了的說“現在是了。”
紳士臉上的肌肉都僵了,他站起身,依舊很紳士的道“打擾了。”
楚沐歌轉頭,眯眸看著錢四季。
而錢四季卻悠然自得的從盤子裏挑著美食,一個勁的往嘴裏送。
其實錢四季真的應該感謝楚沐歌。
如果不是楚沐歌白天的直接,她想到晚上的篝火晚會她到現在還在想怎麽擺脫紳士的追求。
不過因為楚沐歌的直接表白和宣布,至少讓那紳士再也沒來打擾過她。
所以錢四季也不在意楚沐歌偶爾不在身邊的時候享受一刻的清閑。
轉頭間。
錢四季竟然看到紳士真的找到一位可以與他聊天的女朋友了。
那個女生是短發,還穿了件度假樹的製服,好像是度假村的工作人員,晚上才加入的。
兩個人一邊吃著燒烤,一邊聊的火熱。
對此,錢四季隻是默默的祝福。
幸好,她對趁機尋找伴侶的異樣沒什麽反感。
作為主人家而言。
她想淩天愉與秦原知道了也應該很開心的吧。
不過一個小時,秦原和淩天愉就來向錢四季告別,說累了,先去休息了。
錢四季站起身,目送他們回去。
“明天早起,我們一起看日出啊,這裏的日出很美的。”淩天愉對錢四季說。
錢四季點頭。
相約明天五點在樓下的茶座吃早餐。
楚沐歌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直到那紳士與度假村的女孩手牽著手離去的時候,他才現身。
“你去哪了,燒烤都被吃完了。”
楚沐歌看了眼所剩無幾的食物和沙灘上了了的幾個人。
歎道“他們的肚子還真是大,這麽多的食物。。。”
錢四季站起身,盯著楚沐歌的眼睛又問了一次。
“你去哪了,這麽晚才出現?”
楚沐歌一愣,現在的錢四季讓他想起五年前。
---------那也是一個聚會上。
楚沐歌才離開,去見了個朋友。
錢四季就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
那時的眼神與口氣就像現在一般。
------楚沐歌坐下來,對錢四季淡淡的交待,“隻是上了個廁所打了個電話。”---------
錢四季眯眸,瞬間眸中又恢複了平靜。
她拿起一個雞腿,交給楚沐歌道“我烤的,給你吃。”
楚沐歌看著錢四季。
接過雞腿。
“我去見冷千雅了。”
這下,倒是換錢四季愣了。
愣的是楚沐歌居然說。
同時也奇怪的是冷千雅竟然來這裏找他。
錢四季抬頭看了眼楚沐歌,頓時沒了眼中的驚訝。
不用說,是楚沐歌告訴冷千雅,他們在度假村的。
錢四季默默翻著還在烤的肉串。
楚沐歌垂下眼斂,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
“冷千雅,讓我放過她。”
錢四季轉頭,看著楚沐歌的眼睛。
“她希望能和你和我,還有雷天澤和好。”
錢四季笑道“你們對她不是一直很好嗎?一個前夫,一個前男友。”
“可是我們卻偷偷在搞垮她父親的公司。”楚沐歌對無動於衷的錢四季道。
錢四季不說話。
也不驚訝。
這在五年前不就在進行的事情嗎?現在才見效?
“你覺得我們應該停止嗎?”
錢四季不以為意的說“你和雷天澤的事情,我怎麽知道?”
楚沐歌坐在鋪了報紙的地上,道“我懷疑冷氏參與幕後非法交易,被雷天澤抓到,冷千雅直接來了,說他父親被舉報,正在接受美中兩國的調查,搞不好要坐牢。”
“所以呢?”錢四季問。
楚沐歌低下頭,不講話。
錢四季不禁問,“你心軟了?不忍心看著前妻坐牢,看著冷氏企業倒閉?”
楚沐歌無奈的說“這不是跟你商量的嗎?”
錢四季轉過頭,道“你跟我商量什麽,冷氏涉及非法交易,是你們能夠說救就救的嗎?你就算讓雷夫人出馬,也不可能救得了,更何況這是你和雷天澤的一手造成的,你竟然想要做好人?”
錢四季不知道哪來的火氣,特別是在楚沐歌不講話的時候。
“這個時候,她要找你還能隨時找到你,我真的懷疑你根本就是早就喜歡她了,即然你喜歡她,為何卻成了我的未婚夫,如果不是你,五年前,我就不會遭遇到全世界最悲慘的事情,成為全世界最悲慘的新娘。”
她將手中的肉串扔向楚沐歌,轉身向酒店走去。
錢四季將門鎖的死死的。
關燈,睡覺。
她再也不會相信楚沐歌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早應該知道他不會對她絕情的。
想起當年,他毫不猶豫的與冷千雅消失在她生活中的情景,錢四季就覺得怒火中燒,右手緊緊握拳。
一時間,為氣上腦。
暈死在床上。
朦朦朧朧中。
錢四季聽到了天使的聲音。
那是海洋世界裏最動聽的聲音-----海豚的聲音。
錢四季看著四周,四周全是霧。
接著,霧氣慢慢的散去。
她聽到海浪的聲音。
腳下,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水。
錢四季低頭,原來自己光著腳正站在淺淺的海水裏。
那隻海豚正在不遠處,朝它叫著,半個身子露出水麵,或許這邊水太淺,它不能遊的更近。
錢四季卷起褲腳,向著海豚走去。
穿得幸好是大腳褲,所以卷起來也特別方便。
水沒到膝蓋的時候,錢四季與海豚的距離也隻有一手掌遠。
如此近距離,那海豚竟然沒有被嚇著。
相反,朝著它不停的叫著。
錢四季伸出手來,舉在海豚的頭上。
那海豚便抬起頭來,親吻著錢四季的手掌心。
錢四季感覺癢癢的。
手慚慚放低,慢慢的落在海豚的頭上,撫摸著它光滑的皮膚。
哪知小海豚一點都不害怕,隻是左右晃動著小腦袋,親昵的叫著。
錢四季忽然覺得好溫暖。
也好失落。
原來這個世界上隻有這隻海豚肯為它停留。
她是個被丟棄的女人。
即使過了五年都不能讓她否認這個事實。
果然,在一縷陽光的射入,連眼前的海豚都莫名的消失不見。
海邊,隻聽得到海浪的聲音。
錢四季睜開眼睛,心好像被什麽重重的撞了一下,有種濃濃的悲哀。
半開的窗簾外,微微亮的天。
錢四季忽然想起與秦原他們的相約。
抬頭才看到牆上的表時針已經指向六點。
晚了整整一個小時。
錢四季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刷牙洗臉。
當她走出電梯的時候。
剛好看到另一個電梯裏走出一對男女。
起初錢四季還以為是秦原和淩天愉。
可是走近,卻覺得身形不對。
這似乎起來更像是楚沐歌。
那女的是。。。
在錢四季還在猜測的時候。
發現麵前的男女不見了。
錢四季快步追出去。
才看到兩人在門口與人說著話。
那他們說話的人正是秦原和淩天愉。
“蘇查辦,你怎麽現在才起來,日出早看完了,對了,你那位女朋友錢四季呢?”秦原見楚沐歌身邊站著位陌生的冷豔女子,不禁有些皺眉,便直接了當的問。
錢四季聽到秦原如此問,才知道背對著她的原來是楚沐歌,而旁邊的也隻有冷千雅才能跟他如此親密了。
她的心情忽然低落到了極點。
五年前,冷千雅也是這樣的搶走了楚沐歌的,雖然那時的楚沐歌沒有挑明,也沒有跟錢四季分手。
--------錢四季從片場出來,走到等候她的楚沐歌麵前。
不想卻看到冷千雅一臉淚痕。
錢四季驚訝的看著楚沐歌。
問“你們怎麽了,是因為你千雅才哭的嗎?”--------
那個時候的錢四季一臉幸福,在外界看來,她也是個十分幸福的女人。
可是,她卻沒想到,也是那個時候,冷千雅便將她當成了敵人。
錢四季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深深吸了口氣。
緩緩的向他們這邊走來。
不想便聽到冷千雅說“我想你們誤會了,錢四季隻是楚沐歌的朋友,並不是女朋友,我才是他的老婆,還有,他不叫蘇查辦,而是叫楚沐歌,而我,是冷千雅。”
淩天愉一聽便驚得捂住了嘴,“天啊,那不是世界巨星楚沐歌嗎?你說你是冷千雅?”淩天愉興奮的聲音傳來,攪得錢四季的心好痛,“你就是那個美國世界總決賽上的世界冠軍,冷千雅嗎?天,竟然見到真人,我說怎麽那麽熟。”
秦原也跟著未婚妻一臉興奮。
對此,錢四季隻是低頭淡淡一笑。
掩去心中的不快,轉身走回電梯。
在電梯合上的那一刻,她沒有聽到楚沐歌為她辯解一個字。
有人說,一個人一旦對一個人死心後,便不會再對這個人有任何感覺。
無論是傷心還是高興。
而錢四季早在五年前便對楚沐歌死心了,她的心也死了,為什麽到現在再次遭遇到背叛後,她竟然還會心痛,還會傷心?
難道她真的注定要被同一個男人甩掉兩次嗎?
錢四季搖頭,“不,我絕不做弱者。”
更何況他又沒對她有什麽承諾,隻不過是相談甚歡了點,相處和諧了些,彼此關心了點罷了。
而且冷千雅真的是他的老婆啊,雖然冷千雅隱去了前妻兩個字,可是對於外人,楚沐歌一向不會解釋太多的不是嗎?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
是她錢四季又犯了糊塗,隻要那個男人稍微對她好些,她就以為。。。
錢四季搖搖頭,不行,她要改變。
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以後便不會跟她做朋友。
錢四季躺在床上,洗了個熱水澡,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穿著酒店的睡衣,坐在陽台上。
忽然覺得,心還是隱隱的痛。
真的是前妻嗎?為何從同一個房間出來?
錢四季搖頭。
不是,他們隻是一起走出電梯罷了,說不定是兩個房間,隻不過在電梯裏遇到罷了,不過他們認識,就算相遇在酒店走廊也沒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