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戰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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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到門口動物爪子抓門的聲音。
睜開眼睛,抬腕看到自己的手表,才知道已經兩點了。
錢四季打開門,看到雷天澤一手撐在門旁,一手笑望著錢四季。
錢四季低頭,當她的視線轉移到季歌身上的時候,嚇了一跳,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隻見季歌身上的毛全部豎了起來,看起來又可笑又可愛。
錢四季張著嘴抬頭看著雷天澤。
雷天澤滿麵堆笑的嘴角揚起。
錢四季的房間。
洗手間一片水聲。
雷天澤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呼呼大睡。
而可憐的錢四季在洗手間裏給季歌洗了一個晚上的澡。
“你這是用了什麽洗發水,怎麽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高級發膠嗎?”錢四季一邊抱怨著。
正在她與季歌身上豎起的毛發奮戰的時候,天也慚慚亮了起來。
天色大亮。
錢四季拉開窗簾。
陽光照在沙發上。
雷天澤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季歌跳到沙發上。
走到雷天澤的腳邊,用鼻子聞著,又趴到腳板心那裏,伸出舌頭,添著。
雷天澤感覺到腳底癢癢的,睜開眼睛,季歌猛的跳到他肩膀上,等他想要擺脫它的時候,季歌伸著舌頭舔著他的臉。
路上。
錢四季看著雷天澤被季歌舔紅的臉。
不覺笑出聲來。
雷天澤沒好氣的睨了眼錢四季,又狠狠瞪了眼季歌。
錢四季馬上繃著臉,停住笑。
雷天澤說“四季,如果我們不回深圳,就這樣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如何?”
“好啊。”錢四季低頭,抓著季歌的脖子看著它的臉。
雷天澤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介意?”
錢四季有些奇怪的問“介意什麽?”
“介意我沒有把你帶到我媽身邊,還把你捌走,讓你失去得到雷氏集團財產的機會。”
雷天澤的話讓錢四季更加不解。
她看著雷天澤問,“你媽要賣掉雷氏分財產嗎?怎麽連我也有份嗎?”
雷天澤一聽,悶哼了聲。
事實上雷天澤隻是覺得母親是愧疚罷了,然後,經錢四季這麽一說,才覺得也不無這種可能性,畢竟雷夫人對錢四季還是不錯的。
錢四季看著窗外,對雷天澤說“那我也不虧啊,至少把雷氏的少東拐到手了,如果順伸結婚,你的所有財產不都成了我的了嗎?”
雷天澤又覺得錢四季說得也很道理。
想想錢四季左右都不虧,她也沒理由怪他。
如果一開始雷天澤是擔心把她拐走讓她不能與楚沐歌見麵而怪他的話,現在看來錢四季對楚沐歌隻字不提,想必也是沒有舊情複合成功,便也鬆了開氣。
“好。”雷天澤一拍方向盤道“我也覺得國內的空氣窒息的難受,我們去國外散散心也不錯。”
錢四季撫摸著季歌身上的毛發,看著窗外。
雷天澤轉動方向盤,車子去向當地的機場。
錢四季下了車。
雷天澤將車寄放在機場。
兩人提著行李。
“拿護照了嗎?”
錢四季說“拿了,不過季歌怎麽辦?”
雷天澤猶豫著,看著錢四季的眼睛說“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們寄養在機場,或者直接送給機場的工作人員,季歌那麽可愛,一定會很多人想要的。”
錢四季點頭。
依依不舍的將季歌給到雷天澤。
然後接過行李。
雷天澤轉身,錢四季看著雷天澤懷中的季歌。
季歌也看著錢四季。
它還不知道自己將要被送人。
錢四季看著季歌朝她無奈的叫了兩聲。
錢四季眼含著眼淚,舉起手朝季歌揮著。
季歌開始不安的在雷天澤懷中鬧騰著。
雷天澤的腳步加快,很快消失在機場捌角處。
錢四季淚水又一次掉了下來。
不知為何。
才幾天功夫。
錢四季就覺得季歌已經成了她生活中不可少的。
----------“就叫季歌吧,它出現在我們兩人麵前,你也有份。”----------
錢四季響起當初遇到季歌的情形。
忽然悲從中來。
才幾天而己,她就將它送了人。
走了,她也沒有想到就這樣輕易的答應了雷天澤。
或許她太想要遠離這種悲傷的痛苦了吧。
她想要換個環鏡,讓她完全不記得悲傷的環境。
錢四季淚眼迷離。
季歌離開了,楚沐歌也就從她的生命中完全消失了。
就連最後一點的共同擁有的也沒了。
從此以後。
錢四季與楚沐歌再無牽連。
也再無瓜葛。
雷天澤回來了。
錢四季試去眼中的淚水。
他走到她身邊。
錢四季低頭,將行李交給雷天澤。
兩人一起向機場內走去。
“你怎麽隨身帶著護照,是不是隨時準備溜走?”雷天澤問錢四季。
錢四季低著噪音道“我也沒見過隨時帶著行李的男人,明明隻是接人,你還不是一樣帶了護照。”
雷天澤長長的歎了口氣。
“說到底,我們都不喜歡這麽悶的環境,令人窒息的無法呼吸。”
。。。。。。
飛機上。
錢四季閉上眼睛。
她不想看到周圍的環境。
這會讓她有意無意間想到楚沐歌。
錢四季和楚沐歌一起坐飛機的次數太多了。
錢四季縮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忽然一隻手臂伸過來,讓她靠在肩上。
錢四季一驚,猛的抬起頭來,看到雷天澤,錢四季失望的低頭。
已經忘了。
真以為是在夢中。
------“錢四季與楚沐歌是最相配的一對,除了我,你還有誰配你?”錢四季得意的站在楚沐歌的旁邊。---------
淚不知不覺的滑落在錢四季的臉頰。
錢四季的眼角,淚被試去。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雷天澤也有感性的一麵。
錢四季睜開眼睛,看著雷天澤看著手指上的那抹淚。
不覺眯起了眸。
“在你懷裏,沒有看到過冷千雅的淚嗎?”
雷天澤搖頭。
錢四季冷笑著牽動嘴角。
“早就知道,她從來就是個帶給人眼淚的女人。”
雷天澤忽然又深深歎了口氣。
低聲說“如果你知道,我帶你離開是因為冷千雅希望跟楚沐歌和好你又會怎麽想?”
錢四季冷哼了一聲,臉看向窗外。
雷天澤手彎起放在椅欄上,支著頭,不禁有些失神。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對於冷千雅他是怎樣的感情。
剛剛才感覺,冷千雅真的是在覺得嫁他無望的時候才選擇跟楚沐歌和好的,要不然有哪個女人願意舍棄親人,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去強求一個不愛他的男人再一次娶她呢。
忽然深深的同情起冷千雅來。
而在錢四季的眼裏。
最令人同情的,最值得人同情的,應該是她自己。
冷千雅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令人覺得無恥的女人。
也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女人。
更加是全中國最狡猾的女人。
她從來都是那種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女人。
而最讓人可恨的是每個男人卻都配合她。
錢四季忽然覺得,當初的自己是不是也像她一樣,不過她錢四季可是比她冷千雅可愛多了。
至少她不像冷千雅那樣變化多端,使卑鄙手段。
錢四季這樣想想,似乎也沒那麽恨冷千雅了。
除了被冷千雅公開當著全世界的麵搶去丈夫還被誣賴,除了被她暗中抓走之外,似乎她與冷千雅沒什麽兩樣。
錢四季也害得冷千雅的父親坐牢,家道中落,還要麻煩雷夫人賣公司來救冷鋒。
而現在,她又拐走了雷夫人唯一的親兒子。
她和冷千雅一樣,都是徘徊在兩個富家子之間的女人。
雖然最初的目的和初衷不同。
但她們都是在認識對方後,為了同一個男人而反目成仇的女人。
錢四季和冷千雅也同樣的利用過雷天澤,又同時把自己最純情的感情變得功利目的化。
說到底。
她們都變了。
誰也不再是五年前擁有那個隻有愛情和想要跟某個人在一起的單純思想的女孩子。
錢四季問雷天澤。
“雷天澤,你說我們到底是為什麽?”
雷天澤轉頭看著錢四季。
錢四季幽遠的看著遠處。
“我們誰也不讓誰幸福,誰也不讓誰好受,到最後都活在對方的心機裏,為什麽,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
錢四季猛的轉過頭看著雷天澤。
雷天澤眼神閃躲的轉過頭。
他搖頭,“誰知道誰為了誰,大概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因為癡情而花心,也因為多情而癡心。”
錢四季幹笑著看著如女人一般的將頭支在手上閉目養神的雷天澤。
“什麽時候,你也變成這副模樣了?”
雷天澤沒有睜眼,說道“怎麽?現在就開始嫌棄了嗎?”
錢四季躺在椅背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她縮在椅子裏,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現在才覺得,無論你身邊再多的親人朋友,心,始終也感覺不到有所相依,反而更加覺得被孤立了,我好累,累得不想再講話。”
雷天澤說“那就睡吧,睡醒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錢四季喃喃的道“我也希望人生就像一場夢,不斷期盼著我從夢中醒來的那一刻。”
雷天澤再也沒有回話,大概已經睡著了。
錢四季也閉上眼睛,努力的尋找著她美麗無比,和兩人再無關的夢了。
在英國的倫墩機場。
雷天澤和錢四季提著行李走出通道。
抬頭看著倫敦的天空。
錢四季頓覺一股清新的新鮮空氣。
錢四季舉起兩手,無比興奮的說“感覺到自由的天空。”
雷天澤拉著她的行李,踢了下她的腿,錢四季差點跪在地上。
好容易站穩,才看到雷天澤已經拉著兩個行李箱走向一輛的士。
雷天澤將行李放進的士的後車箱,對錢四季歪著脖子說“走啊,你準備在這站幾天啊?”
錢四季反應過來,大步走向的士。
雷天澤待錢四季上車後。
自己也上了車,坐在錢四季的旁邊。
“我們去哪裏?”
雷天澤說“倫敦的海景別墅。”
錢四季笑睨著雷天澤說“可以啊,會選地方,知道那裏風景優美,還能呼吸新鮮空氣,順便旅遊,不過好冷,我不去。”錢四季臉色一變,便對前麵的司機說。
“司機,給我去倫敦最繁華的地方,我要去那裏最大最豪華的星級酒店”錢四季用英文說著。
雷天澤也不禁戲挑道“你也不錯嗎?半年不見,英語進步神速啊。”
錢四季閉了嘴,不想說話。
雷天澤這才覺得,錢四季怪怪的。
不過隻有這樣的她才會跟他一樣發神經,突然的往國外跑。
要不然,他還不是要一個人在國外泡著酒吧,繼續流連在那些野花之間。
雷天澤忽然覺得很幸運。
幸運的是,他有一個錢四季這樣的紅顏知己。
在他在別人那的時候,她從不說一句。
在他心煩的時候,隻要他說一句,她就跟著發瘋。
大概她跟他一樣,心情也不好吧。
這就是五年來,他們之間的友情無法阻擋的秘密。
雷天澤想,他是不是要感謝楚沐歌,拋棄了一個這樣好的妻子,給了他一個這樣好的紅顏知己?
說到底,他們都是同樣的人。
被拋棄同時也在努力拋棄別人的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還有都是孤身一人。
他們在一起在彼此的身上尋求著溫暖和幫助。
最後,就像現在這樣,他將出錢帶著她周遊世界。
從倫敦開始。
雷天澤想,從這一刻開始他要做一個好人。
幫錢四季徹底走出楚沐歌陰影的好人。
他要帶她建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
隻有這樣,她才會徹底忘記楚沐歌。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會拋棄她。
當然前提是,她也不會再拋棄他的情況下。
錢四季看著雷天澤,見雷天澤麵色凝重,似乎有著心事的樣子。
“怎麽了?不同意?”
雷天澤心事重重的轉過頭,對錢四季說“是不是怕我賣了你?”
錢四季搖搖頭,縮著身子說“怕。。。冷。。。”
雷天澤無奈的說“我在倫敦買了一套房子,就在海邊。”
錢四季這次倒是驚訝的很,“你準備養第幾個情人?”
雷天澤更加無奈,對錢四季翻著白眼,一時之間倒也沒了任何興致說話。
車裏,到處都是冷空氣。
錢四季無趣的轉頭,看著窗外。
她不想道歉,雖然覺得這可能是自己的錯。
但是在雷天澤麵前,她錢四季需要道歉嗎?
五年來,她錢四季不就是他雷天澤一個免費的心理導師還有陪玩伴侶嗎?當然,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關係,否則她錢四季早就是情人的級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