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鍾，四五輛警車停在了這裏，攔起了警戒線，安妮強忍著惡心，躲避著地下的鮮血，走到了法醫的跟前，法醫正在現場勘檢屍體，準確的說應該是幾具骷髏架子。

    “什麽情況，法醫先生？”安妮幾乎要吐了出來。

    “安妮警官，這和昨晚發生在另一街上的案件一樣，整個人應該是被某種肉食動物吃掉了，而且血也都喝掉了，太恐怖了，我當法醫三十年，第一次見到如此場景！”

    法醫聳著肩膀，攤著雙手，表示著無奈。

    “是什麽動物？”安妮站了起來，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清楚，看牙齒像是人！不過我不能確定，需要回去仔細的對比判斷。”

    “什麽？人？人吃人？還喝了血？”安妮終於吐了出來。

    安妮蹲在地下，大口的吐著，她已經把膽汁都吐了出來，胃中已經吐空了，可她還在幹嘔著，根本抵製不住。

    她從警也有二十年，也從來沒有見過人吃人，人喝人血的案件，這還是美利堅嗎？還是那個強大的美利堅嗎？這還是紐約嗎？難道我們又回到了飲毛茹血的時代？

    安妮向遠處跑去了十幾米，這裏是個風口，空氣裏沒有血腥的味道，過了十幾分鍾，她終於回過了勁兒，也許法醫說的並不對，隻是推測而已。

    她強忍著站了起來，戴上了口罩，走了回去，“羅比探長。”她衝著負責勘驗現場，經驗豐富的羅比探長招了招手。

    羅比緊擰著眉頭走了過來，他看出了安妮的不適，他很理解，就算是他這樣的老現場勘察，昨天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吐得一塌糊塗：“安妮探長，不行的話，你先回去吧。”

    “我沒事，昨天我處理地鐵站的案件呢，這個案件和昨天的那個案件一樣嗎？”安妮問了起來。

    “一樣，安妮探長，昨天也隻剩下了個骷髏架子，檢測報告還沒有出來。”羅比看起來憂心忡忡。

    “法醫說是人吃的人，人喝的人血，他是從牙印判斷的，我想問一下，現場可有動物的腳印？”

    安妮眼中帶著期盼。

    “沒有！隻有兩個人的腳印，和昨天案發現場的一模一樣，兩名男性，其中一名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的樣子，體重75公斤，另一名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體重60公斤。”

    “難道真的是人幹的？這不可能，監控呢？”安妮瞪著大眼睛，眼睛裏都是不可思議，她想起了監控。

    羅比歎了口氣：“安妮探長，真的是人幹的！監控裏出現的也是相同打扮的兩個男人，黑風的衣服，帽子、口罩，而且他們有很強的反偵察經驗，總會讓自己消失在監控裏。本應該早些告訴你，可昨天看你在醫院裏的樣子，就沒忍心告訴你。”

    羅比知道安妮是個工作狂人，這次恐怕她要把兩個案件全部接管下來了。

    果然，安妮在沉思了片刻後，做出了決定：“羅比探長，這案件你負責跟進，每天向我匯報進度，這一個星期大案不斷，我們要爭取盡快的偵破一個，現在布魯克林人心慌慌的，我們要重振人們的士氣！”

    孫君查看了一夜的神鷹小組收集到了有關降頭師的資料，林安則是收集了一夜神國殺手組織與降頭師殺手的資料，早上五點鍾，兩個人的眼睛都已經熬紅了，孫君看了看林安，林安也扭過頭看了孫君，兩個人從眼神都讀出了對方眼中的一無所獲的信息。

    孫君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操靈者的信息，也許隻是個民間傳說吧，他搖了搖頭，林安同樣，也沒有找到神國組織與降頭師之間有聯係的任何線索。

    “走，我們去吃點早飯，周圍走走，就算他是操靈者，也需要吃飯，而且他們不會躲得太遠，那樣不利於他們監控我們，開展行動，沒準我們會碰到他們。”

    孫君拍了拍有些喪氣的林安，兩個人走出了帝國大廈，沿著日落公園走了起來。

    “聽說切爾西街那裏開了家鹵煮，夠另類吧，走，去嚐嚐。”走到了日落公園的東門，孫君想起了上次路過這裏時，看到的那家小店。

    “鹵煮？好啊，我就喜歡吃腥的、臭的，好久沒有吃到大腸了，咱們去吃吃美國的下水，看看味道！”孫君的話，讓林安又興奮了起來。

    孫君拍了林安的頭一下：“傻小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國外的下水都白送到華夏了，他們當垃圾送過來的，還得給咱們錢，國內吃的下水基本上也都是進口的！”

    “那不一樣，肯定不一樣，什麽時候回國了，咱也成了鹵煮達人了，一口就吃出是哪國的下水，可太牛了！”

    兩個人暫時忘記了煩惱，一路說笑著到了這家鹵煮店，幹淨、整潔，是這家小店給孫君和林安最深刻的印象。

    味道很差，可畢竟兩個人有半年沒有吃過鹵煮了，一人吃了一大碗，又一人要了一份炒肝，兩個人每個人都吃了個肚圓，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

    此時已經是六點鍾了。

    “走，酒吧一條街那邊溜溜，消消食。”孫君的興致很高，林安同樣，兩個人打著飽嗝就順著大路走了過去。

    遠遠地，林安看到了在酒吧街的入口圍著四、五輛警車：“老大，看，有情況，那輛車不警車不是安妮探長經常開的嗎？我看清楚了，其它的也是，都是安妮探長她們警局的。”

    孫君也看了過去，不錯，是安妮經常開的那輛維多利亞皇冠，他警覺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這恐怕和降頭師有關：“走，過去看看！”

    兩個人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警方布置的警戒線外，早有熟悉的警官認出了他們：“孫先生，林先生，這麽早啊。”

    “對啊，大衛探長，這是怎麽了？”孫君一邊問著，一邊望裏張望著，他的心跳莫名的加速跳動了起來。

    “你們還是不要看了，太恐怖了，人把人吃了，還都把血給吸幹了，死了四個，加上昨晚的那個，一共死了五個，我說，孫先生，你們不要對外說，安妮探長不讓對外說，怕引人恐慌的。”快人快語的大衛把案情全部告訴了孫君。

    “什麽？人吃人？喝人血？”孫君和林安同時問了出來，兩個人一臉的吃驚。

    “你們倆個小聲點。”大衛探長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群眾，看到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鬆了一口氣。

    孫君對著大衛笑了笑：“抱歉啊，大衛警官，能讓我看一眼嗎？”

    大衛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手悄悄地把圍檔掀開了一道縫隙：“就一眼！”

    “謝謝大衛！”

    孫君和林安一起伸進去了頭，向裏張望著，孫君終於看清楚了，林安也踮著腳看清楚了，現場到灑落著血跡，五具骷髏架子躺在地上，地上散落著人的腿骨、手骨。

    孫君感覺自己的胃裏反江倒海，他一口吐了出來，林安同樣，也是一口吐了出來，兩個人衝大衛揮著手，跑到了一邊的角落，大吐特吐的起來。

    “我的媽呀，太惡心了，不行，我還得吐！”林安扶著一棵樹，吐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早上吃的那些鹵煮一點不剩全部都出來了。

    孫君用上了內功心法，控製住了自己的惡心，他順了順氣，好了起來。

    這一定和降頭師殺手有關！操靈者和一般人不一樣，如果能夠操控鬼靈，會嗜血的，吃人肉、喝人血，看來這些不是民間的傳說，而是真的！

    孫君有些激動了起來，能夠確定下這些，就等於掌握了操靈者的行動規律和弱點，操靈者需要人肉、人血，如果沒有，會影響操靈者的發揮，甚至會讓操靈者死亡。

    他衝到了林安麵前，雙手抓住了林安的肩膀，用力的晃了起來：“林安，是操靈者！發射毒氣子彈的那個殺手！”

    “什麽？”林安沒有反應過來，他還在吐著。

    “是操靈者！是操靈者幹的！”孫君衝著林安的耳朵喊了起來。

    林安打了一個冷戰：“操靈者，發射毒氣子彈的操靈者？！”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孫君：“老大，你不要嚇唬我，我膽汁都吐出來了！”

    “真的，那些民間傳說是真的，傳說中操靈者為了操控鬼靈，增加與鬼靈的聯係，需要吃人肉的，鬼靈會吸人血的，而且是每天！”

    孫君的話讓林安又打了一個冷戰：“老大，你真的不要嚇唬我，那操靈者到底是人還是鬼？”

    “不管他是人還是鬼，這次我們一定要幹掉他！”孫君目露凶光，氣勢一下子從體內衝了出來。

    氣勢是可以感染的，林安被孫君的氣勢瞬間感染，看著孫君那自信滿滿的表情，他擦了一下嘴唇：“媽的，敢同惡鬼爭高下，不向霸王讓半分！不管他是人還是鬼，老大，你說吧，咱們怎麽做？就衝操靈者這個惡心勁兒，咱們也得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