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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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少淵這才拍了拍腦袋,想了起來,確實如此,她一向不喜歡住在靠近水的地方,先前能在這住上這麽長的時間,也都是遷就他。

    “既如此,為何不早提醒我?”楚少淵忍不住瞪了下人一眼。

    下人縮了縮頭,覺得心中委實憋屈,要不是您一回來就邁著大步子往這邊兒走,他也不至於追的這般辛苦,到底是敢怒不敢言,將心裏的怨尤吞下,“王妃吩咐說您回來的話,要您先歇一歇,別忙忙慌慌的過來,夏老夫人這幾日身子不太好,別驚擾到她老人家。”

    楚少淵頓下步子,眼神輕飄飄的移到下人身上。

    “本王這樣子,看著很糟糕麽?”他一邊兒挑眉一邊兒往碧湖跟前靠了靠,映著湖麵的波光粼粼,看了眼自個兒一身的打扮,衣裳倒是齊整,隻是因為趕得急,眉眼當中略帶著幾分焦灼,眉頭緊蹙的樣子,倒是很能唬人,忍不住又問,“看著很嚇人麽?”

    這兩句疑問,問的府中下人不知該回什麽,王爺平常不說話不笑的時候,隻拿那雙眼睛看著你,你都想死,更別說是現在挑著眉頭一臉不耐,就更讓人生畏了。

    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好,下人憋的一張臉泛白,頗有些可笑,楚少淵看了忍不住抬腳踢了他一下,“瞧你那慫樣,到底是誰將你安排到二門上的?怎麽連句話也不敢回?”

    “王……王爺,”噗通跪倒在地,下人臉色發白,戰戰兢兢,“小的,小的剛進府沒幾日,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竟將人嚇成這樣,楚少淵不由得沉思了片刻,看了看身邊跟著的張德福,“本王真那麽嚇人?”

    “哪兒能!”張德福一直跟著楚少淵忙前忙後的奔波著,根本顧不上管府裏頭的事務,這會兒看見府裏下人這麽個沒規沒矩的樣子,心裏頭將徒弟張全順罵了個半死,嘴上卻還跟楚少淵逗著趣,“您這是威嚴,這些奴才不曉得事兒,隻知道見著您的麵容就敬畏,哪兒能分辨出個好歹來,奴才覺著既然夏老夫人身子不適,王妃這麽安排也妥當,您到底是剛從宮裏頭回來,還帶著龍氣兒,這龍氣可不是尋常人能見得著的,身子弱一些的好比說生了病的這些人,福分淺了就怕兜不住,您且歇歇***才差人去給王妃送個信兒便是。”

    張德福雖然一直跟著楚少淵,揣摩心思算是個中高手,但這一回卻沒將楚少淵的心思摸透,楚少淵是最忌諱聽見有人說嬋衣身子弱福分淺的,即便張德福說的是夏老夫人,但到底是跟嬋衣挨的極近,他聽不得這些話,當即便沉下臉來。

    “什麽福分深淺的,本王可沒這麽多窮講究!”他揚聲跟下人要了兩桶溫水,吩咐張德福,“王妃定是怕我在宮裏頭將就慣了,不注重儀表,才會特意提醒我,行了,你走一趟,去王妃那兒要一套換洗的衣裳過來,看看王妃現在可得閑,若是得閑,讓她做道香酥雞,這些日子在宮裏頭吃也吃不好……”

    抱怨了兩句,下人將水抬進來,楚少淵轉身便去沐浴了,張德福心中暗罵自個兒一句多嘴多舌,好的不說偏提什麽福分淺!

    去了小山居回給嬋衣的時候,張德福臉上便有些鬱鬱之意。

    “這是怎麽了?”嬋衣看著張德福,頗有些奇異,“可是王爺身子不適?”

    “不不,沒有的事兒,王爺精神著呢!”張德福想事情想出了神,再回過神來,看見嬋衣,便忍不住遮掩起情緒,笑著道,“這些日子在宮中執政,王爺委實是瘦了一圈兒,整日裏要操心的事兒多,那些大臣們也沒幾個服氣王爺的,整日就知道找事兒,王爺委實是受累了!”

    嬋衣聽著這樣的話,忍不住歎道:“我就知道王爺在宮中處處艱辛,到底不是從小長在宮中的,那些個豺狼虎豹如何能安心聽從王爺差遣,可不是要作妖作福的威脅王爺行事麽!得了,旁的事兒也不用回了,想必你跟著王爺也沒少操心,既然回了家便安生了,王爺那兒我來安排,你趕緊回去歇著吧,累了這些天,都不容易。”

    張德福本想著如何能夠在楚少淵麵前告個罪,揭過這一頁的,嬋衣這麽一提,他才發覺這麽的是最好的,王妃定然會在王爺跟前提一嘴,王爺想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這個份兒上,自然也不會太跟他一般計較了。

    這麽打定了主意,張德福笑著接過話頭,“那奴才便謝王妃恩典了,隻是王爺那兒,還請王妃替奴才回一聲兒。”

    嬋衣渾不在意的答應了下來,等她將香酥雞做好了,楚少淵也大步走進了小山居。

    這會兒的山居不同於先前夏天的時候,那一片翠綠的景象,如今入秋之後的山居在嬋衣手裏頗有一番變化,碗口大小的菊花在山居四周一簇一簇的盛開著,從院子外頭隱隱的都能看見菊花的顏色,一片金燦燦,就像是一朵一朵的太陽,又像是晚霞,大片大片的鋪滿了山居,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起來。

    “晚晚……”楚少淵進來,帶著沐浴過後一身的清新氣息,嘴裏喚著嬋衣的乳名,人已經逼近。

    嬋衣忙回過身來看著他,大約有一個多月沒見著,確實是張德福嘴裏所說的那般,瘦了一大圈兒,不過倒像是更高了一些,她忍不住便揚起一個燦爛笑容來,“回來了?快坐這兒,可是餓了?本是想讓你先去看看祖母的,可祖母這些日子身子越發的不爽利,這不剛歪在榻上睡了,估摸著要過一個時辰才能醒……”

    嘴裏絮叨著家常,讓楚少淵覺著自己像是壓根兒就沒有與她分開一個月之久。

    “嗯,”應了一聲,楚少淵靠的她很近,“不急,時間還長著,隻是覺得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見著你了,心裏頭想的慌,別動,我就這麽挨著靠一會兒,真是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