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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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逆賊,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人人得而誅之!”宋雲楓義正言辭,看向四皇子的眼中滿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凶狠。
四皇子被他凶狠的樣子給嚇了一下,往後縮了縮,又覺得有些不滿,皺眉剛要罵回去,簡安禮的長槍也從他身前穿過,一槍便將他身後的何成江挑下了馬。
王爺,您快回去!”
何成江顧不上自個兒全身都暴露在兩人的攻擊之下,槊一抬,便往載著四皇子的駿馬身上狠狠一紮,駿馬吃痛,長嘶一聲便往回狂奔,四皇子連一點準備也沒有,直接便被顛了起來,幸好他緊緊抓住了韁繩,這才沒有被顛下馬去。
身後傳來兵戎相擊的聲音,四皇子忍不住回頭去看,一看之下目眥欲裂,何成江被宋雲楓的長刀狠狠劈過,身上的鎧甲都被劈砍開來,整個人像是被淹在了血液當中,滿身都是血,盡管如此,那血還在不斷的往外噴湧,沒完沒了的噴。
四皇子整張臉都白了,他張了張嘴,發覺自己沒有半點聲音,駿馬橫衝直撞的進了平郡縣城,一路上撞翻了無數兵士。
殿下小心!”顧奎不知從何處竄出來,遠遠便看見四皇子騎著的駿馬身上往下冒血,他立即便明白了四皇子此刻的處境,當機立斷的便去阻止四皇子騎著的駿馬再瘋了一般似得撞人。
四皇子就像是無知無覺一般,隻是緊緊的抓住韁繩,趴伏在馬背上,顧奎挨了馬蹄子好幾下,才堪堪將癲狂當中的馬製服。
殿下您……”顧奎剛湊上前去,將四皇子攙扶下來,眼前一花,一個耳光便重重落到了臉上,眼前冒出一片金花。
大膽!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四皇子左右開弓,將顧奎一張臉打成了豬頭。
顧奎身上沾著血汙,臉上也有血跡,人很高很壯,被這樣打著,臉上的怒氣分明已經快要衝破桎梏了,卻還能忍下來。
四皇子打著打著,眼睛一翻,人便癱軟倒地。
……
楚少淵聽著從前線傳過來的消息,臉上略微的有些尷尬,“……就是說,老四被嚇著了?”
多新鮮啊!四皇子帶兵謀反,竟然會被兵士的慘狀給嚇著,這得多沒用啊!
宋雲楓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一開始還當四王爺是個多厲害的狠角兒,誰知道這麽中看不中用!讓他都沒有半點成就感,就好像是欺負一個娃娃似的。
他輕咳一聲,收斂了一下,正色道:“皇上,臣以為此時攻克平郡是最妥當的時候,軍心大震一鼓作氣!”
蕭睿皺眉:“這件事有些蹊蹺,若說四皇子因先前偷襲不成反而損失慘重而撤兵,確實情有可原,可分明撤兵了,怎麽還出城應戰,還將自己弄的這樣狼狽?”
說不準四王爺他是不想輸的太難看了,故而逞一時之勇,這也是很有可能的。”陸瀚在一旁分析著,這幾日他最喜歡做的便是窩在一旁分析來分析去。
這有些說不通,若當真有勇氣,先前便不會撤兵了。”簡安禮插了一嘴,“且當時四王爺臉上的神情,分明與之前極為不同,很有些得意的樣子。”
幾人分析來分析去,都沒得到什麽有用的結論,正當楚少淵要開口時,外頭傳進來一封信,打斷了幾人的爭執。
同樣是燙著火漆的信箋,楚少淵拿到手中快速看完,不由得有些失笑道:“不必爭了,朕知曉其中之意了,老四他不過是有了別的倚靠,才會如此猖狂起來,不過不打緊,馬上就要輪到他哭了。”
含含糊糊的話,讓人聽不明白,但楚少淵下的命令卻是十分清晰可見的,當天他便跟隨大軍一同出了欽州城,趕往平郡,夜深之後便跟隨大軍安營紮帳,徹夜守著平郡縣城的一舉一動。
……
四皇子悠悠轉醒的時候,正是半夜時分,他住在縣令內宅裏,身下是軟綿綿的桑蠶絲被褥,將他的緊張似乎也緩解了下來。
來人!什麽時辰了?”他爬起來,縱然頭疼的厲害,卻依舊沒能攔住他的腳步。
平郡縣令的內宅中,燈火通明。
王爺,韃子的話如何能夠盡信?依屬下所見,還是及早撤回江南,王爺的勢力都在江南,縱然要攻克,一時半會兒也是攻不下來的,到時候王爺隻要將逆王謀害先皇的證據拿出來,必然會受到全天下人的支持!”
宋行聲音冷淡的提議,這個建議很顯然不合四皇子的意。隻是何成江死了,宋行縱然被四皇子不喜,這個節骨眼兒上,四皇子也不能不用他。
韃子再不可信,也總比老三那孽種可靠!”四皇子沒好氣的瞟了宋行一眼,“如今便在平郡縣守著,本王看那孽種如何攻克的下來!”
宋行心中歎息,四皇子殿下總是對自己有一種迷之自信,仿佛三王爺是紙糊的泥捏的,能夠輕易被人攥在手裏揉捏一般。
王爺,您這是致自己安危於不顧!”宋行不想留在這裏被堵截斬殺,盡可能的勸著四皇子,“若您出了意外,縱然是韃子守信,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宋行你一定要與本王作對麽?”四皇子再忍不住,拍案而起,“來人!將宋行壓下去,打二十軍棍!”
宋行不可置信的看著四皇子,“王爺,屬下所犯何錯?要受這二十軍棍的責罰?”
四皇子怒道:“你頂撞本王還不算錯?拉下去,拉下去!別在這兒礙眼!”
氣急敗壞的四皇子,落在宋行的眼中便是實實在在的可惡了,他受著二十軍棍的責罰,一下一下痛徹心扉,也將他整顆心都涼透了。
隔天,四皇子再整頓兵士的時候,便聽聞宋行不見了,他心中一驚,忙讓人去查,這一查,結果幾乎讓四皇子臉色煞白。
種種跡象表明,宋行這會兒隻怕是已經投了敵,他手底下那麽多軍士,縱然能帶走一些,卻到底都帶不走,屬下去清點一下!”
顧奎不太愛用腦子,出了事情也隻想著落井下石,將宋行的權利都收歸己用,急慌慌抬腿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