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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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目光中閃過一絲狡詐,“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恐怕不好辦,我們上頭也有人盯著呢?而且這些檔案事關重大,忽然的丟失,也不能說不管不問吧!”
眼鏡男點點頭,“這件事,我們已經在查了,這不,今天我來這裏,本來是要你給個時間緩一下,沒想到小秦也過來了,看來是也接到了消息。”
我禮貌性的向對方點點頭,從公文包裏,拿出那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不好意思,那些檔案,可能老鍾最近太忙,忘記上報了,但絕對沒有丟失,而是暫時的轉移了,這是詳細的報告,您可以看一下。”
顧局長伸手接過檔案後,卻沒有急著拆開,而是向眼鏡男說著,“老白啊!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是喜歡搞這種官腔?”
對方扶了扶眼睛,這才回答,“法不容情,這個你我都應該清楚,所以事情就需要太多的手續,這就是運行在我們身邊的規則!”
“規則?!”顧局長放下杯子,“你看到過絕對完整的規則嗎?”
“沒有,當我相信它的確存在,並且是合情合理的!”
“我卻不這麽認為,它應該是不存在的,因為被人看到了,那就不是規則了,而是一種遊戲,隻要能夠權衡好,在這種規則裏,就能夠順風順水!”
“或許是這樣的,但也要看它站在什麽高度了,如果掌控它的人,離我們太近,總會失衡,如果很遠,就不同了!”
“如果它就是本身呢?”
眼鏡男搖了搖頭,“好了,繼續討論下去,也沒什麽意義,都這把年紀了,還有必要爭論這些嗎?”
顧局長隻是笑笑,沒說話。
等我們準備起身離開時,我忽然看到周圍的牆壁上,貼著很多報紙,那些報紙裏,最顯目的部分,卻是那些貼近我們的民事新聞。
目光晃動著,我看到很多內容,又醫院裏虐待老人,幼兒園毆打兒童的,還有已經社會議論的話題。
看到這些,就好像是位於多麵位的世界裏,自己立場不斷的搖擺傾斜著,卻永遠也無法專注下來。
在對與錯的選擇和抉擇上,根本沒有個肯定的答案,因為每個立場之外,又對應著太多的可能。
那些對良知的判斷,還有站在道德製高點的評判,來自於網絡上的各個板塊,投射出不同的觀點。
可是,當我們深入的想要了解事情的原委,往往會被那些義憤填膺的標題所誤導,隻是因為某些內容觸動了我們,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才以對人給予的目光去看待事物的。
對與錯,往往並不是評判真理的要求,但確實一種評估內心的認知。
有些東西隻是為了還原真實才被人確定的,有些卻是為了吸引我們才被確定的。
它們擁有著相同的影響力,卻能夠給人帶來複雜的判斷,而對於他們的判斷,隻能由我們自己做出。
這個世界很複雜,每個人都有太多的想法和思路,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網,把我們所認同的一切包圍在裏麵,最後完全的消失了。
站在這裏,身邊存在的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呢?我不知道,也無從判斷,或許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所懷疑的。
在那裏停頓了短暫的時間後,顧局長忽然說了一句,“或許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卻驚奇的發現,一開始看到的那個人,好像突然又變成了別人,一個高深莫測,處變不驚的人。
或許放棄思考,我所看到的全是真相,可真相又是誰告訴我的呢?
我們離開的時候,那個眼鏡男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我快點離開,可是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看到了顧局長拿起了茶幾上的那份報告。
當我們匆匆離開後,走回到大廳的時候,那兩個藍製服向我們看了一眼,目光中帶著一些審視。
出了這個門後,我的心也徹底放下了下來,跟著其他人一起上了車子。
這也表示,一切都結束了,顧局長撤回了對檔案室的監視,我們終於可以休息了。
可是坐在車上,眼鏡男看了我一眼,“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如果有關於老鍾的線索,一定會通知你的。”
我答應了一句,卻感覺心不在焉的,隨後就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問題向眼鏡男說。
可是,老刑這時,向我看了過來,隨意的問了我一句,“想什麽呢?”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最後又轉向了眼鏡男,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你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嗎?”
對方回頭看了我一眼,“明知故問,這個人就是調查局的顧局長!”
“不,你見過他,也應該認識這個人,一定知道他是誰吧!”
眼鏡男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似乎在考慮著什麽,“你怎麽確定他就不是局長呢?”
“感覺!”我這樣回答著他,可是說完後,自己又覺得太簡單了。
可是對方忽然笑了,“你的運氣真好,他再又三個月就要退休了,所以設計這次行動的人,是副局長,而且這個人的膽識還有見解,都比這個顧局長要成熟的太多了!”
說著,眼鏡男讓人啟動了車子,看著外麵的景物,他又詢問,“你的感覺,來源是哪裏?”
“說不上來,也許從一進門就開始感覺到這個人年紀突兀!”
“是的,這是一點,但僅僅是其中最普通的一點,還有建築的時間,和哪裏的工作人員,單調的不能再單調了,真是腦子相信,會有人能夠帶那樣的地方,帶上幾十年。
“不過,這樣的代價,也讓他的認知,完全的形成了,因為那裏的每個人,他都清楚,甚至在十幾麵前,這裏發生過一次爆炸,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他站在都能清楚的記起來,那些數字,就好像他口袋裏的硬幣一樣。
“或許,他在害怕也在拒絕著外麵,拒絕著陌生,以前經常有人來這裏,被他以任何理由拒絕過。
“直到最後變成這樣蕭條的樣子,沒有人還記得這裏的一個老人,他的一生,每一個決定,每一個猜想,每一個答案,都是因為他處於自己了解的領域,所以才能控製一切。
“現在,他也現在了相同的繼承人,繼承自己的責任和職位,以次來讓自己的生命延續,可是時代已經變了,關於他的觀察,新的繼承人會把目光擴散到大的區域。
“還記得你看到的那些新聞嗎?其實牆壁上不止一層,那就是老局長這麽對這個世界,戲劇性的觀察,照相機和問題,才評判社會,在了解我們身上發生的一切。
“甚至我還記得,這麵牆上,至少有十幾層,那麽厚的報紙,就好像是一層牆皮。”
“或許他也已經意識到了社會的轉變,所以未來的繼承者,除了需要像他一樣,學會了解周圍的事物,更要學會思考,並且分辨他們。”
世界從簡單的注視,來到了更加複雜的時代,所以上一代的思想也該做出一個進化了。
這個社會步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原來一眼所看的真與假,在現在已經行不通了,所以我們更要跟上它的腳步,才能不被時代所改變。
學會路考是很重要的,因為處於相同位置的人,不在是能用同一種懷念所束縛的。
艱難的旅程,已經被內心的渴望,還有現實的荒唐所吞沒了,一切都在走向人文的盡頭。
我們的對話,圍繞著顧局長,還有他所關心的事情,以及那個素未謀麵的新局長。
也許幾個月後,那個地方會被翻修或擴散,而牆上貼著的那些報紙的剪裁就不確定了。
或許也會被人祛除,或者被人其他的替代,一些全新的世界。
我相信,那會是一個全新的地方,空曠的房間裏,隻會有一個人,而我再看到的也可能隻有他。
而那個老局長所說的再見,就不確定是指向誰了。
事情就這麽了解了,但老鍾現在還沒有找到,這是我最擔心的問題。
之後,那個眼睛男向給胡院士的打了個電話,說明了現在的情況,等說到是那個老局長接見的我們,胡院士的語氣也有些遲疑,但並沒有多說什麽。
最後,我被他們送回了故宮,並且也答應會先後把古知先生還有裘仙放出來的。
下午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那些檔案,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
閉上眼睛,我回避著那些思緒,隨後又睜開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想法。
拿起自己的手機時,看到通訊錄裏多了個號碼,那是胡院士的留給我的,不過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問他。
這些日子裏發生了什麽,檔案室裏有沒有被人闖入,還有關於那個與他達成和解的人究竟是誰。
這些,就好像是閉上眼睛,做的一場夢,夢裏夢外,相差的太大了,實在讓人不敢回想。
這可能是因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並不是來自於我的眼睛,也並不是我的直觀感受,而是來自於別人的口述,是一種不真實的存在。
我有被欺騙的可能,但問題是我現在還無法去確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