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的是尷尬的氣氛。

    努涅.奧蘭達氣得喘粗氣。

    想到這小子當麵一套，轉身又是一套的嘴臉，他就來氣。

    小人！

    看著麵紅脖子粗的努涅.奧蘭達，方覺揮了揮手，“嗨，你還好嗎？”

    我還好嗎？

    我好你媽賣批~！

    努涅.奧蘭達氣壞了。

    然後，這怒火在即將到達的一刻，就如同氣球被細針戳了一個洞……呲呲的降下來了。

    更加確切的說，是猛然驚醒。

    這混球小子說的是德語？！

    他剛剛用德語給我打招呼？

    他懂德語？！

    意識到這一點，努涅.奧蘭達的老臉有些擱不住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剛才自己和代斯勒說話的時候，這小子聽了個真切？

    努涅.戈麥斯和方覺，兩個人就那麽大眼瞪小眼。

    然後都點了點頭，確認了彼此的眼神。

    帶著紳士一般的笑容（心懷鬼胎）、（投鼠忌器）的兩個男人，沒再有什麽言語交流，兩位主教練先生微笑、點頭致意，禮貌的揮手告別。

    呸！

    方覺哼了一聲，這個老家夥，跟我鬥！

    atui！

    努涅.奧蘭達朝著地上吐了口惡氣，這個無恥的混蛋，等著瞧！

    ……

    洗手間裏探頭探腦的出來一個胖子，嚇了方覺一大跳。

    “你搞什麽？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

    “我怎麽感覺那老頭想要揍你？”李子華叼著煙鬥問。

    方覺瞥了一眼，這貨的煙鬥壓根沒有點著，也不知道聽誰說叼著煙鬥有派頭，這胖子開始迷戀上煙鬥。

    這種行為通常被可以理解為：裝比！

    “怎麽可能，我們明明是互相欣賞和尊敬。”方覺搖頭，“麽看到嗎？我們互相點頭致意，這是最純潔的惺惺相惜的欣賞狀態。”

    胖子看著方覺，他很好奇，一個人的臉皮得有多厚，才能夠如此恬不知恥。

    “你懂德語嗎？”

    “不懂！”

    “不懂你幾把個錘子，你怎麽知道我們在聊什麽？”方覺表示鄙視。

    “我懂微表情。”

    方覺決定不理會這死胖子，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就是被胖子這樣的家夥敗壞的。

    ……

    代斯勒請客，全體隊員帶著妻子、女友、孩子們一起吃大餐。

    方覺隻是開始的時候漏了個麵，發表了講話，誇獎全隊的出色表現，勉力大家再接再厲，不久之後，他就告辭離開了。

    他是主教練，有他在那裏，球員們肯定放不開啊。

    方覺覺得自己體會到了帝王的那種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的感受。

    “你就承認吧，你是看到他們都有妻子、女友，受刺激了才離開的。”

    胖子叼著煙鬥，賊兮兮的出現。

    方覺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麽厭惡這一張胖臉。

    這純熟汙蔑，他現在早就看透了，別看這死胖子那天說的他好像多花心，多厲害，實際上就是一個‘喊起口號驚天動地、做起事情無能為力’的小弱。

    這死胖子就是把他自己那卑微的想法帶入來汙蔑他，來掩飾胖子自己內心的受傷。

    不過，話說回來了，國外的孩子就是年紀輕輕不學好，法雷科那混小子，竟然帶著倆姑娘，真是太……世風日下啊。

    酒店裏。

    “貝涅，你們的教練呢？”一位金發火辣小妞叉著腰問貝涅.法雷科。

    “我不知道啊，剛才還在呢。”法雷科急忙解釋。

    “就知道你不靠譜。”另外一位發育的非常良好的小妹妹敲了敲法雷科的腦殼，“要不是你說能介紹我們認識方，我們才不會同意陪你來呢。”

    “娜莎表姐。”

    “哼！”

    “尼雅表妹！”

    “哼！”

    ……

    伊維薩的球員們在歡快的慶祝勝利。

    球迷們也在嗨皮。

    阿方索酒吧裏，今天的生意特別好。

    “太不可思議了。”有人興奮的喊道，“你們知道嗎，我看到代斯勒穿著我們的球衣的是，我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哈哈，我也是。”

    “我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球迷們非常興奮，塞巴斯蒂安.代斯勒這麽一位大牌球星的加盟、並且帶領球隊麵對排名第四名的格拉瑪內特取得了一場大勝，這簡直讓他們興奮的無以言表。

    “你們說，代斯勒怎麽會加盟咱們伊維薩？”

    這是一個好問題。

    眾人也都很好奇。

    代斯勒是誰？

    德國足球曾經的瑰寶，拜仁慕尼黑的大牌球星，剛剛宣布退役，這麽快就複出就已經讓人驚訝了。

    就是複出，也有許多五大聯賽的豪門搶著要的，誰成想竟然會加盟伊維薩！

    伊維薩是什麽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現在俱樂部換了老板，財政情況好轉，但是，保級什麽的且不說，伊維薩是西班牙第三級別聯賽球隊，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代斯勒竟然會加盟。

    “我知道！我知道！”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小手揮舞著報紙，“這上麵說過。”

    “我看看。”奎羅斯一把奪過報紙，就看到了那篇文章。

    正是那位‘迷戀方教練的帥臉’的球迷寫的那篇文章，這篇文章可以理解為是有關於伊維薩主教練方覺先生的強大個人魅力的客觀分析報告。

    報紙被眾人傳閱。

    ……

    “你們信嗎？”有人問。

    眾人大眼瞪小眼。

    “應該……是這個原因吧。”奎羅斯有些猶豫的說。

    即使是作為方覺的鐵杆支持者和朋友，奎羅斯也是有些牙花子疼，這上麵說的太……‘太諂媚’了。

    布蘭科則是眉頭緊鎖，他有一種危機感，他覺得自己作為方覺頭號舔狗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啪！”

    然後是小夥子哭泣的聲音。

    老貝爾曼迪摜著自己兒子，正在啪啪啪打屁股，“誰讓你來酒吧的？你是要造反嗎？”

    “老混球！你完蛋了！”小貝爾曼迪一邊哭一邊喊，“我回去就告訴老媽，你剛才摸那女的咪咪。”

    “說的好，大衛！”

    “對，不要屈服！要反抗，踢他蛋蛋。”

    眾人哈哈大笑，老貝爾曼迪打孩子，這實在是大家喜聞樂見的保留節目。

    “誰把那孩子放進來的？”一聲咆哮，這是酒吧老板的憤怒聲音。

    ……

    方覺正在寫筆記。

    他在總結得失，展望未來。

    和努涅.奧蘭達的那次對峙，最終以雙方都‘滿意’的結果收場，這讓他頗為感慨。

    漂亮的可以當字帖的字跡在白紙上遊走：

    “學會一門外語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啊。”

    “要對對方有充分的了解”：在別人抓住你的小辮子的時候，一定要握對方的小辮子……

    最後，“找一個女朋友……”

    恩？方覺停住筆，看著最後這一行字，這什麽鬼東西？

    這是誰寫的？

    不過，這字真漂亮……特別是女朋友三個字，圓潤飽滿，讓人眼前一亮。

    ……

    此時此刻，這場比賽所帶來的影響正在連夜擴散。

    而受到影響最大的甚至不是西班牙王國這邊，而是德意誌聯邦共和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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