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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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根同源的力量,怎麽會被吞噬?那縷火苗,是什麽法器?

    沒人能想明白這個問題,包括赤鬆子。在看到赤龍訣熄滅的時候,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赤練城主的絕技,什麽時候這麽容易被破解了?

    看到赤鬆子臉上的駭然神情,蘇杭冷笑一聲,在本源之火麵前用火屬性的法門,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不知所謂。他抬腿邁步,朝著赤鬆子追去,大喝出聲:“黔驢技窮,拿命來!”

    早知道這家夥變得如此可怕,還來尋什麽仇?赤鬆子悔的腸子都青了,他二話不說,從懷中摸出一塊碩大的金屬板。上麵以紅色印記,銘刻了許多線條。一邊慌張逃竄,赤鬆子伸手向那金屬板內度入靈氣。上麵的線條立刻亮起了血紅色的光芒,這光芒不算耀眼,卻給人一種奇特的感受。

    感受到那金屬板上的氣息,蘇杭臉色一沉:“陣法!”

    手裏抓著金屬板,赤鬆子同樣麵色陰沉的盯著蘇杭,說:“小子,今天算你命好,來日必讓你後悔!”

    蘇杭最不喜歡被人威脅,如果未來真有什麽潛在的危險,那麽他就要把這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烈陽指,去!”蘇杭大喝一聲,手指中竄出一縷真火。這真火在半空快速吸收日星的力量,又有大量靈氣做後盾,速度快的驚人。

    赤鬆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洞穿了身軀。火焰襲身,在他身上熊熊燃燒起來。

    真火加日星之力,就算他占據了赤鬆子的肉身,對火屬性的力量有很高的抵抗力,也痛的慘叫連連。火焰快速融化了他的皮肉,燒的他不成人樣。但他卻沒有鬆開手中的金屬板,而是拚命以更快的速度激發陣紋。

    血色光芒更加明亮,陣法徹底運行,空間之力彌漫四周。在那火海中,慘叫不已的赤鬆子發出瘋狂的怒吼:“周正!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發誓,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蘇杭眼中冷意更甚,可剛追到跟前,還沒來及揮拳,赤鬆子的身影便在陣法的作用下消失。

    血海陣紋,一種遠古時期的挪移法陣。

    當初蘇杭用一條隨機陣紋,把赤鬆子坑去了北海,差點喂了海獸。這次回來,他牢記上回的教訓,花了不短時間,才將血海陣紋濃縮在那塊金屬板上。如此一來,就算蘇杭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直接於堅硬的金屬材料上迅速銘刻陣紋。

    正因為考慮周全,赤鬆子才能逃出生天。而蘇杭卻沒想到這一點,他隻能用自己速度最快的法門,給予對方最大的打擊。

    不過烈陽指並非什麽高深法門,隻以速度著稱。即使它可以依靠修行者的靈氣自主灼燒,想必赤鬆子也有破解的方法。

    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地球上,還有一位被劍宗大陣困住的赤鬆子。那位已經突破了顯魂期,達成天人境。縱然被劍宗神劍鎮壓數千年,依然不死不滅。

    來的時候,蘇杭就想過這件事,但他還是想試一試。萬一此赤鬆子,非彼赤鬆子呢?

    現在,事實證明,老天就是要赤鬆子活著。不然的話,那麽難學的陣法濃縮,他都能自己鼓搗出來,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次殺不掉赤鬆子,來日必成後患。不然的話,劍宗也不會在去了地球後,還去追殺他。尤其鎮壓赤鬆子的那柄神劍,如果蘇杭沒看錯,應該就是後世劍宗傾盡全力,為最後一名核心子弟鍛造的絕頂法劍。劍陣中存在的數萬道劍氣,蘇杭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心驚肉跳。

    赤鬆子已經利用挪移陣紋逃脫了,雖說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蘇杭心裏依然有些不安。站在原地,麵色陰晴不定的思索一會,蘇杭不得不拋開那些雜念。

    此時,下方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驚呆了。

    他們不是沒見過顯魂期的戰鬥,就算天人境的戰力,也有人見證過。

    可是,一個如此凶猛的顯魂期巔峰,還是頭一回見識。

    周宏浚猶豫一陣後,才從城主府裏飛出來。下方一群守城兵甲連忙看向他,問:“城主大人,要不要抓他?”

    滾!”周宏浚氣的鼻子都歪了,那家夥能殺的赤練城主丟盔卸甲,整個東來城,又有誰是他的對手?抓他?還不如自己先找根繩子吊死來的方便。

    一路飛到蘇杭近前,周宏浚拱手道:“剛才被周兄驚到,未能出手相助,讓那家夥跑了,還請不要見怪。”

    這話純粹是馬後炮,如果事情再來一回,周宏浚還是不會出手。畢竟赤鬆子乃名正言順的大城城主,沒有充足的理由,他如果冒然動手,必然會遭到國都某些大人物的攻擊。被人抓了把柄,哪怕閻鍾離也會極其被動。

    蘇杭又不是初出江湖的雛鳥,自然明白周宏浚打的什麽算盤。他嗯了一聲,說:“城主大人有為難之處,可以理解。”

    此間事了,可否請周兄移步府邸,你我二人閑聊一番?”周宏浚很是客氣的問。

    如果說之前他的客氣,是基於仙殤法界裏的陰影,那麽現在,就真的被蘇杭征服了。當然了,服隻是實力上的,心裏服不服,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時,一名修行者忽然從遠處飛來,高聲喝叫:“東來城城主周宏浚可在?”

    那人修為乃顯魂後期,雖比周宏浚差了一個小境界,但後者看清其麵容時,微微一愣,高聲道:“周某在此,楊兄怎麽來了?”

    那人飛到跟前,看了眼蘇杭,發現年紀輕輕,竟是一名顯魂期巔峰的高手,不禁有些吃驚,便問:“這位是?”

    哦,這位是周正,周兄,乃周某好友。”周宏浚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蘇杭瞥了他一眼,卻也沒有當麵拆台。

    那位姓楊的修行者笑了笑,與蘇杭客氣的打了聲招呼,然後對周宏浚說:“國都有旨意傳下來,要各大城加緊戒備,防止敵襲!”

    敵襲?”周宏浚有些訝然,問:“哪來的敵襲?”

    你還不知道吧,天罡國土的征剿軍全軍覆沒,那邊冒出來的法修,已經占據了足足七座大城。兩天前,天罡國主親自出馬。他是天人境巔峰的頂級高手,來去如風,誰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何方。也許是去剿滅法修了,也許是去做別的。國都的大人物怕被人鑽空子,所以才讓我來通知。”那修行者說。

    天罡國主竟然真的要出手了?”周宏浚更加驚訝,在他看來,世上基本不存在值得天人境巔峰親自動手的麻煩。光是國都的那些天人境,就足以擺平一切。

    可現在,天罡國主離開國都,已經傳遍四野。這說明,存在於那片國土中的法修,確實非常可怕。

    另外一點,大衍國土動亂,所有大城全部宣布**,不再受國都管轄。由於大衍國主發瘋,把國都高手殺了個七七八八,導致沒有足夠的力量去鎮壓。大衍國土分疆而治,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楊姓修行者歎息一聲,說:“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兩個國土都亂了。現在國都那邊,也是提心吊膽。莫說沒提醒你,最近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言行,別被國都抓住什麽把柄,或者察覺到其它意圖。否則的話,雷霆一擊,你怕是承受不住。”

    周宏浚神情一淩,連忙點頭,說:“多謝楊兄提醒,周某一定記在心裏。”

    聽著兩人談話,蘇杭微微皺眉。天罡國土,已經快被法修打下來了?

    天人境巔峰確實厲害,但並非真正的無敵。大衍國土的動亂,就是一個例子。雖說那是蘇杭借了本源的力量,可也說明,天人境巔峰同樣存在被擊敗的可能性。

    而且法修是什麽?他們本就是逆天而行,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產物。

    也許對修行者來說,天人境巔峰就是仙人一樣的存在,可對法修來說,隻不過是值得挑戰的墊腳石。必將統治這個世界的法修,如果會被天罡國主擊敗,他們哪還有未來可言?

    想到這,蘇杭不禁開口問:“這位道兄,既然天罡國土大難臨頭,其他幾國為何不組建援軍去幫忙?難道,就不怕法修打過來嗎?”

    楊姓修行者詫異的看著蘇杭,隨後失笑說:“小兄弟修為不錯,但見識還是少了。天罡國主乃天人境巔峰的絕頂高手,有誰能夠擊敗他?既然他親自出手,法修必敗無疑,何須我們動手?國都若非怕天罡國土搞什麽幺蛾子,根本就不會派我來通知大城戒備。”

    法修連續擊敗那麽多天人境,足以證明其可怕程度,如果此時不除,來日必成大患!”蘇杭說。

    然而楊姓修行者卻隻是笑一笑,沒有再說話,而他的眼裏,則對蘇杭多了絲不屑。修為再高,見識淺薄也是無用。這家夥無名無姓,哪裏懂得大局?

    就連周宏浚也笑著說:“周兄多慮了,依我看,用不了幾天,天罡國土就會把法修已被剿滅的消息傳過來,不用太擔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