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婷聞聲站起來，不知所以然地跑到齊青瓷身旁，發現齊青瓷戴著睡眠用的大黑眼罩，急忙想要翻開眼罩。

    手一揭，光線一下子鑽進齊青瓷黑暗的視覺空間，反而什麽也看不到。

    依稀瞥見劉婷婷驚惶扭曲的五官好像素描草圖般的簡略線條，還想適應視線看清楚卻聽見劉婷婷再一次的尖叫，然後眼前再度黑暗無邊。

    袁俊傑一把按住劉婷婷的肩頭用力往下壓，張磊把齊青瓷的眼罩重新闔上。

    袁俊傑毫不留力，劉婷婷整個人麵貼齊青瓷一路磨蹭著她的胸腹和下體往下跌跪，猛烈的力道加上地上的碎石沙粒，劉婷婷的膝蓋像是爆炸般將痛覺裂散開來，已經無法尖叫而是哀嚎了。

    “婷婷！婷婷！”

    齊青瓷不明就裏，隻知道無法想像的糟糕麻煩正在進行著，除了叫喊劉婷婷的名字，其餘什麽也不能做，但是她的心裏堅信她們會獲救的。因為剛才被人擄往汽車裏，在昏迷之前，她撥通了於謙的電話。

    袁俊傑朝趴跪著的劉婷婷掀開裙擺，粉紅色緞麵內褲往後包滿圓而翹的屁股，臀肉將內褲撐得飽滿光亮。

    劉婷婷發現下體一涼，無暇顧及膝上的劇痛，整個人往前爬行，鑽過齊青瓷的胯下，勉強站起身繼續往前跑。

    每跑一步膝蓋傳來的痛就強烈地撞擊著腳骨，想像中好像骨頭碎裂成尖銳細刃插進肌肉，再從肌肉透過血管將痛覺傳遞全身。

    當然這隻是劉婷婷的想像而已，劉婷婷痛到眼睛滾著淚珠，咬牙往前跨步奔跑。

    一抬頭就看見陳野，還來不及想要往左還是往右逃跑，陳野就抬起腳，微微側身扭腰淩空踢出毫不留情的狠烈一腳。

    劉婷婷一瞬間以為肚子會破掉，像炮彈般的力量全數轟進腹腔，太激烈巨大的痛反而讓宋雅女什麽都來不及感覺，整個人就像斷線的風箏往後飛。劉婷婷撞到齊青瓷的屁股才止住飛勢，跌坐在地上，肩膀剛好靠在齊青瓷的小腿肉沒讓自己仰倒。

    陳野繼續走過來，站在齊青瓷麵前彎腰從她的胯下空隙一把捉住劉婷婷的馬尾，往沙發拖走。劉婷婷肚子爆炸般痛著，被拉扯的頭發好像就要跟腦袋分離，膝蓋的痛已經暫時被忘卻。一連串兔起鶻落的攻擊，劉婷婷根本就無法招架，僅存逃跑的可能性都被摧毀掉，終於放聲哭喊出來，一哭就是淒厲嚎泣。

    齊青瓷隻感覺到自己的腿縫間有什麽鑽進又鑽出，然後就是劉婷婷絕望的嚎哭，縱使想要冷靜地分析判斷或是鼓起勇氣去麵對各種可能會發生的噩運，這時都亂成一團，隻能不斷地尖叫劉婷婷的名字吸引她的注意力。

    陳野覺得劉婷婷已經夠吵了，再加上齊青瓷簡直就讓人難以忍受，於是走向齊青瓷，攏肘挪肩忽然奮力揮出一拳，拳頭擊在齊青瓷的小腹，力勁大到齊青瓷弓起身兩腳懸空往後飛，但是雙手被綁住，所以餘勁難卸齊青瓷隻能像鍾擺一樣垂擺扭動。

    原本叫著劉婷婷的名字完全沒有預期肚子會被痛擊，過度突發的狀況讓齊青瓷無法控製地發出誇張而扭曲的呻吟和哀嚎。

    看不見東西使齊青瓷更無所適從，齊青瓷的哀喊像是低劣的卡通配音，誇大而不切實際，聽起來反而有點滑稽好笑。

    沒有人說話，隻有齊青瓷和劉婷婷的哀嚎聲來回在這個空曠的樓層裏回響。

    誰也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站在陳野駕駛的馬自達轎車前，他的手裏握著一個手機。

    定位係統顯示，他要找的東西，就在車裏。

    果不其然，他從馬自達轎車後排座位的沙發墊子裏，找到了一個仍然保持著通話狀態的粉紅色手機。

    齊青瓷隱約感覺到那個打她的人是要她閉嘴，由於處在黑暗裏麵，所有的觸碰都像是可怕的意外無從預期，一旦被毆打，那痛的觸覺一定會加上莫名的想像力和看不見的恐懼而加倍放大。

    所以齊青瓷幹嘔著咳嗽，忍著痛把聲音壓低，隻希望自己得喘氣生可以宣泄釋放在身體裏麵流竄的痛流。

    最後終於隻剩嗬喔的喘氣低吟，陳野滿意地轉身回走，重新拖曳著劉婷婷往沙發走，這邊齊青瓷的聲音才低下，那邊劉婷婷的哭號又昂起。

    被拖到沙發上，劉婷婷的絲襪已經被磨出破損的裂口了，還有擦傷的淡淡血跡滲出傷口。

    窩在沙發裏，劉婷婷隻覺得這張舊沙發散發著低廉的皮革味，還混合著濃烈的汗味體味，甚至還有尿騷味，惡心到劉婷婷忍不住幹嘔作聲。

    陳野走到沙發後，又扯起劉婷婷的頭發讓她坐起身，然後拿出自己最慣用的束帶將劉婷婷的雙手後坳彎起枕在腦後綁起來。接著俯身用手穿過劉婷婷的膝蓋，將她的大腿環抱抬起。劉婷婷坐在沙發上兩手枕在腦後，雙腿高高被抬起後折張開，整個人梨花帶雨像個落難的洋娃娃。

    “誰先？”

    陳野下巴一揚，陳野示意袁俊傑和張磊自行決定先後。

    袁俊傑微笑用手肘撞了張磊一下，後者雖然很想要，卻又忍不住猶豫起來，擔心陳野不高興。

    陳野嗤之以鼻，張順堂用力推了張磊一下，張磊才放膽一個人走向劉婷婷。

    劉婷婷被用這麽猥瑣的姿勢束縛已經在猜疑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各種驚恐的想像在心裏發酵激漲，看到他們竟然還嘻嘻哈哈互相推讓更覺得自己像廉價的貨品隨選隨用，悲從中來忍不住嗚咽哭起來。

    她害怕地掙紮扭動身體，但是全身都被箝製束縛著，隻有翹起來的屁股扭來扭去，圓臀將白色洋裝裙擺撐得隆鼓，好像雪玉麵團放在砧板上誇張地發酵膨脹。

    張磊走近，粉紅內褲若隱若現，還有絲襪襪頭和內褲間隔的蓮藕玉腿也柔滑潤嫩，淺泛著血管淡淡的青藍色反而使肌肉有真實人體的存在感。

    他準備伸出魔爪，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參加，張磊猛地轉身，隻見陳野單手握著袁俊傑的脖子，眼神中閃爍著獸性的光芒。

    袁俊傑脖子耷拉著，竟然是被陳野生生擰斷。

    “你……你……”

    張磊牙關打顫，好半天竟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為……為什麽要……殺……殺他……”

    “啪！”

    袁俊傑失去生命氣息的身體被扔在地上，陳野單手持槍，笑道：“我找你們出手本來就是為了掩藏行跡，剛才路上開車的時候也讓袁傻去超市買了香煙，隻要你們一死，線索就斷了。放心，你死了以後，那個女孩會下來陪你的。我們的目標本不是她，要怪隻怪她倒黴。”

    “不能再等了，出手！”

    李白也不再隱藏，猛地從旮旯裏麵站了起來，一步竄出，驟然發力彈起，又一步躍進，最後一步搶在那張磊身邊一尺距離，乘勢出拳。

    三步衝力，平掠地麵，拳如炮彈，淩空炸下。

    這三步發力，是李白計算了很久的，身體都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全身腰腿，腳掌，脊椎都有規律的發勁跳起，驟然爆發，如猛虎下山，一拳打出自己平生最打的力氣。

    拳勁在空氣中打出了清脆的一聲炸響。

    張磊本來注意力就在劉婷婷身上，沒有料到，突然一個人憑空衝了進來，好像飛燕擦水，平掠過地麵，速度快如閃電，又是驟然爆發，根本炕清楚模樣。

    他本能的舉起雙手格擋！

    “砰！”

    格擋徒勞，李白的拳直接打開了他的手臂，擊在胸膛上。

    張磊整個人百八七十斤的身體被打得淩空飛起，狠狠撞擊在桌麵上，桌麵上的啤酒全部都濺開，到處都是泡沫。

    他也十分的倒黴，砸亂桌子滾倒了旁邊的電扇，電扇殼一下彈開，旋轉的葉片直接絞到了他的頭發。

    電扇停了下，張磊頭發連帶頭皮被絞落，頭伸進電扇內，已經沒有了呼吸，也不知道是被李白一拳擊斃，還是被電扇絞死或者電打死的。

    “嗚嗚，嗚嗚！”

    劉婷婷看清楚了救自己的人，眼神頓時驚喜，身體不停的扭動。

    李白連忙把劉婷婷扶起來，轉過身，眼神冰冷的看著陳野。

    於謙剛收到齊青瓷打得電話，那邊就沒有消息了，再過一會，於謙就聽到車裏幾人的談話聲，默默聽著電話裏斷斷續續的談話內容，另外一隻手握著拳頭，指節發白，骨骼劈啪直響。

    他立馬明白了這個綁架行為，連忙給李白打了個電話，讓他跟著齊青瓷的車。

    李白跟著趕到了郊區，發現了陳野的車。

    潛進廢樓，因為對方有三個人，李白本來還在盤算應該如何與這些人周旋一番。

    但是，沒想到陳野竟然不由分說殺了一人，而且看樣子並不準備收手，還準備繼續殺下去。

    張磊和袁俊傑兩個混混殺就殺了，李白並不在意，但是聽他語氣，竟然要連那個有些眼熟，明顯是齊青瓷同伴的女孩也要一起殺。

    這該死的瘋子！吃不準陳野會不會槍殺了張磊後，二話不說再給女孩一槍，李白不敢冒險，隻能拚著一搏，於是他不再隱藏，悍然出手，展示實力，與其對峙。

    “青瓷姑娘，別怕，我來了。”

    “李白……李白……”

    齊青瓷聽到李白的聲音，欣喜地叫著他，李白跟著於謙很久，她自然是認識他的，知道於謙派他來救她了。

    “別他媽出聲兒，再動就扒了你！”

    陳野吼了一句，齊青瓷不得不停住了動作。

    李白臉上的肌肉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沉聲道：“這位大哥果然了得，聲勢不凡，能把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嚇住，你有什麽要我效勞的地方嗎？”

    “你叫李白，我跟了你幾天！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厲害，難怪我兄弟栽在你的手裏。”陳野拉下了齊青瓷的眼罩，嚇得女孩兒尖叫起來。

    聽他這麽一說，李白全明白了，陳野就是劉豹的人，自己和李夢怡的事應該是被劉豹察覺到了。而他找陳野劫持了於謙的女人也正是要報複他這段日子對青龍幫打擊的報複。

    “那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和她沒有關係，你抓她無非是要引我來，現在我已經到了，野哥就先放人吧！”

    李白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深吸口氣，盡量用平靜地語氣道。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的。”

    陳野麵露猙獰之色，惡狠狠道：“我死了幾個兄弟，當然也要殺你幾個女人陪葬！”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我希望你能放過她們。”

    李白知道他是誤會自己和齊青瓷的關係了，不過還是緊了緊拳頭。

    “你那麽厲害，我放了她，你如果反悔怎麽辦？”

    陳野突然舉槍對著李白，像瘋狗一樣吠了起來，“你功夫厲害了不起啊！你再厲害，厲害得老子的過槍嗎？”

    “你究竟想怎麽想？”

    李白看著黑黝黝的槍管，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有信心不會被一槍致命，隻要陳野露出破綻……

    “我想怎麽樣？我想怎麽樣呢！哈哈哈……”

    陳野念叨著繞著齊青瓷轉了幾個圈，突然大手拉住她衣服的領口兒，猛的向下一拉，v字領口下，露出兩團被罩杯緊緊束縛住的彈丸。

    “唔唔……”

    齊青瓷拚命的搖著頭，本來已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別碰她！”

    李白一下兒就失去了冷靜，剛向前衝了一步，“砰”一聲槍響，腳下火星四濺。

    他陡然止步，咬牙切齒道：“王八蛋，你敢動她，我殺了你。”

    “哼！”

    陳野放開了齊青瓷，陰沉著臉走了過來，指著李白的手槍，沒有絲毫晃動。

    他照著李白的臉就是一腳，這一下勢大力沉，直接把他踢飛出去。

    陳野是個高手，不然也不可能一把擰斷袁俊傑的脖子。

    李白抬起頭，鮮血從破皮的嘴角流了出來。

    媽的，敢打老子的臉！你死定了，李白眼睛眯起來，湧動著無盡的殺機。

    劉婷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齊青瓷的心頭也是一揪。

    “噗……”

    李白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放了這兩個女孩，我隨你處置。”

    “這兒輪不到你討價還價，一切都在我的控製之中，你憑什麽提要求啊？”

    “我……我求你放了她們，求求你。”

    李白說了服軟的話，身上氣勢為之一弱。

    “哇！你求我？哈哈哈……”

    陳野殺過人，知道氣勢對一個武人是如何重要，如今見李白氣勢一弱，知道他心裏的抵抗在一步步減弱。

    “我求你，放她們走。”

    李白一字一句語澀艱難道。

    “好，我答應你，你死在我麵前，我就放了她們。”

    陳野從褲兜兒裏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折疊刀，往李白的跟前一扔，“怎麽樣？我很好說話吧！”

    “什麽！”

    李白瞪大了眼睛，“你要我…”

    陳野冷冷道：“沒錯，我要你自殺。”

    沉默片刻，李白看著陳野充滿欲望的獸性眼瞳，問道：“你會遵守諾言嗎？”

    “你放心，雖然我是混黑的，但我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陳野臉色微沉，走回齊青瓷身邊，“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照我的話去做。”

    李白臉上的肌肉在抽搐，他極緩慢的彎下腰，撿起了刀。

    “我知道，想殺你不容易。”

    陳野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如果不理這兩個女人，一心要跑，我不一定追得上你。”

    劉婷婷已經整個嚇傻了，伸手掩著嘴，不知該如何是好。

    齊青瓷又開始扭動，聽了陳野的話，她心亂如麻，不忍看著於謙的手下為自己挨刀子。

    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了，李白聲音冷冷道：“我能得到什麽保證？”

    陳野也不說話，移開了手槍，本來這是李白最喜歡見到的，可是槍口卻對準了雙手被縛的齊青瓷。用槍管戳著女孩兒的胸部。

    “別碰她，我照你說的辦就是了。”

    李白的牙齒咬得“吱吱”直響，他掉轉了刀頭，對準自己的小腹，拿刀的手在劇烈的顫抖，顯然是下不了手。

    抬起頭來，李白看到了齊青瓷正用一雙充滿恐懼的大眼睛望著自己。

    李白猛一咬牙，折疊刀鋒利無比，他都沒怎麽感到疼，就有鮮血從大衣被割破的地方透了出來。

    “嗯……”

    齊青瓷一口氣沒接上來，竟然昏了過去。

    陳野眼睛都盯著李白，隻見他低著頭，身體微微的顫動著，雙膝緩緩的彎曲，終於跪了下去，然後搖晃了幾下兒，最終向左躺倒了，鮮血流淌到了地上，積成殷紅的一小攤。

    劉婷婷已經由於震驚而停止了哭泣。

    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為了承諾，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精彩，精彩。”

    陳野終於放鬆了警惕，他走到了李白身前，用腳踩著他的臉，“好一個多情種子。”

    “放……放了她們……”

    李白右手攥著刀柄，用左手勉強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你可真是個傻b！”

    陳野抓住了他的衣領兒，將他拽了起來，“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可惜，她們都看見了我的臉，我怎麽可能讓她們活著！”

    本來以為會挨槍子兒，吃花生米的，沒想到居然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看來機會果然還是要自己去創造啊！

    這一刻，李白眼中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

    “路、上、走、好！”

    他沙啞著聲音從牙縫兒裏擠出這含糊不清地四個字來，猛地拔出插在小腹的折疊刀，帶著他鮮血的冰涼刀刃洞穿了陳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