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我是你老板,這裏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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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叛軍竟然在我們剛剛進入叛亂地區就執行如此大規模的埋伏,而且埋伏的地點和手段都十分高明,由此我推斷出此次叛軍之中肯定有一個十分可怕的策劃者。我突然覺得此行平叛並非一帆風順,而且那些叛軍的高層似乎並沒有我所想象的那般愚昧,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那些叛軍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軍路線的,難道南冥城有奸細不成?
很快,我就肯定了這個想法。
南冥國的貴族們利益本就是連接在一起的,我甚至可以大膽地懷疑,這次南方叛亂很有可能整個南冥國的貴族都有參與其中,而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是淩統!
一旦淩統死亡,那麽整個國家的軍權就會落入天岩侯爵夏睿手中,如此一來,恐怕不出一年我這個大王就要玩完了。也就是說,雖然是在自己的國家平叛,但是我和淩統恐怕已經沒有後援了。也許,此時此刻,南冥城中步練師和步騭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哼,哼哼哼。”
想著,想著,我的臉上突然顯露出一種幾近瘋狂的笑意,在別人看來,也是一種令人莫名陰寒的笑意。
“有意思。”
“大人,損傷已經清點完畢,傷兩百人,亡五十人,糧草也有一定程度的毀壞,不過並不致命。剛才屬下還發現了我軍的響箭,我軍其他的運量部隊恐怕也遭到了埋伏。我們才剛出師,他們就如此下重本埋伏,恐怕後麵的路會十分難走。”呂川的眉頭微微皺起,臉色有些凝重。
我點點頭,繼續問道:“殺敵多少,有大概數字嗎?”
“沒有,不過我已命人去割敵人首級了。”兩軍對戰,割首級得軍功這是最為常見的。
然而,我卻是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問道:“按照以往,一個首級能抵多少金幣?”
“十個。”呂川想也不想地回答。
我突然朗聲大笑,起身對著周圍的士兵大聲呼喝:“弟兄們,割首級這麽費力的活就不用幹了。今日大家奮勇殺敵,無一孬種,本人甚為欣慰,故每人獎勵兩百個金幣,待運送糧草抵達目的地之後就準時發放給大家!”
“噢——”眾人一聽,當下就歡呼了,每人兩百個金幣,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此時此刻,沒有一人懷疑我會食言,要知道我可是王城中有名的大財主,按照百姓的說法,我的錢已經多得丟都丟不光。
“大人,這不和規矩。”呂川義正言辭道。
我看了呂川一眼,隨後大聲怒喝道:“凡我部曲,都是我的親手足,我私掏腰包獎勵我的兄弟手足有何不可?大家拚死奮戰為了什麽?不正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妻兒能過上安盛的日子?”
我的義憤填膺讓呂川一時還不上嘴。
而我隨後又扔下了一記重磅炸彈,隻見他對著天空大喊:“死去的弟兄們,你們放心,你們的父母妻兒我夏雨一人獨力贍養,每人每年送安撫金一千,絕不會虧待他們一分一毫!”
我此舉可謂是收買了所有人心,周圍士兵當下跪了一地,齊聲呐喊:“將軍義薄雲天,我等誓死追隨!”
而呂川,此時也是血淚縱橫,眼淚混著敵人的血液從他那粗糙的皮膚表層滑落,呂川猛地對著我下跪,高聲道:“將軍仁義,呂川敬佩!”
“呂司馬請起,此時天色漸暗,我們要先找個地方紮營,以防那般龜孫子再下暗手。”
隨後,我如同變戲法般地憑空拿出十個瓷瓶,瓷瓶之中裝著一百顆補氣丸。補氣丸雖然隻是九品丹藥,但是對於治療普通的刀劍傷有著極好的療效。我將瓷瓶扔給呂川,道:“這瓶子裏一百顆療傷藥,你給弟兄們每人發放一顆。他娘的!本來應該在出發前發給弟兄們的!”
我顯得極為懊悔,認為如果早些把補氣丸發放下去,也許死亡的士兵就不會這麽多了。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自己的士兵是死一個少一個,在跟這些大貴族們碰撞的時機,己方的人數真不能再銳減下去。
呂川的眼眶再一次濕潤了,他強遏製即將淌下的眼淚,紅著眼接過藥,大應一聲:“喏!”
眾人快速收拾心情和傷口之後,繼續押送糧草上路,而我也走到呂玲綺身邊,關懷道:“你沒受傷吧?”
呂玲綺罕見地沒有給我擺臭臉,麵色恬淡地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普通的刀劍傷不到我。”
“還說沒受傷?”我快速地握住呂玲綺的手,指呂玲綺手背上的一道長長傷痕,這道傷痕雖然不深,但是依舊滲著血絲,我不禁有些心疼道,“你看看,這難道不是傷痕嗎?”
“一點小劃痕而已,不礙事的,過了明天就能痊愈了。”呂玲綺有著十分特殊的血脈,她擁有著與常人完全不同的肉身,她並沒有說謊,普通刀劍卻是無法傷害到她,哪怕真的劃傷了,過了一個晚上,所有的傷勢就能痊愈。
這一點,與我吃東西恢複傷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對於我的關懷,她則是溫暖一笑,看向我的眼眸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不行,哪怕再小的傷口也有被感染的機會,別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你絕對不行!”
我的態度十分強硬,二話不說就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對著呂玲綺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白色的藥粉。令呂玲綺驚訝的是,那白色藥粉剛融入血水之中,血液就停止了外溢。
我見呂玲綺伸手要去撓傷口,忙道:“別動!這是傷口愈合的症狀,很快這種痛癢就會消散。”
手被我握著,呂玲綺進也不是,退也不能,隻能垂下頭,輕咬著丹唇,內心一片溫暖。
“小玲,你聽我說。現在我們要約法三章,否則我馬上把你送回南冥城!”我也不顧呂玲綺的反應,接著說,“一,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離開我四周兩米的範圍;二,如果我受了重傷,你就不要管我了,自己逃命要緊;三,沒有三了,反正你把這兩點都記住就行了!”
“我是你的護衛,豈能棄你而逃!”內心雖然感動,但是硬氣的呂玲綺自然不會答應我的無理要求,特別是第二個。
“我是你老板,這裏我說了算!”
“不行!門都沒有!”呂玲綺別過臉,十分順口就把我平時掛在嘴上的話說了出來。
“耶嗬,居然還把哥的話學上了!”
之後一路,我與呂玲綺不停地重複著這樣讓人覺得既溫馨又好笑的場景。
三天後,我們終於抵達第一個集結點。
在我進入淩統的帥帳時,卻發現已有十多人坐在帳中,同時在淩統麵前還跪著五人。這五人血甲未解,衣著淩亂,其中更有一人少了一條胳膊。
我的突然進入,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淩統見我安然無恙,不禁輕吐出一口氣,歎道:“看來,你的運氣比較好,並沒有受到叛軍的埋伏。”
我前進幾步,對著淩統拱手行了軍禮,並沒有下跪:“回稟將軍,末將也遭到了埋伏,損失了五十名軍士。”
說到埋伏一事,我的臉色顯得有些猙獰。
敵人死多少我不在乎,對於那五十名死亡的軍士我心裏也有些遺憾,但是戰爭哪有不死人,死人見多了,我也就習慣了。
現在最為擔心的,是敵人的智囊團,這一招絕對是出其不意,而且收效甚高,直接在平叛軍的每個人心中狠狠地插了一劍。
淩統聽罷,眉頭不由一皺,問道:“襲擊的叛軍有多少人?”
“具體人數不知道,不過被我軍所殺的就有兩千多人。”
“這不可能!”當下就有人拍案而起,直指我,喝道,“你這低賤的商賈!莫要以為這是市場,哄騙上官可是要腰斬的!”
我怒了,他的拳頭當即燃起熊熊烈焰,指著那怒斥自己的將領喝道:“老子低不低賤,還輪不到你來廢話!不相信是不是,有本事跟老子單挑,我打得連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我怒焰衝天,本來心裏就不爽,這菜嗶還打算跟我杠上!
“放肆!”淩統怒喝一聲,喝止了我與那名將領的私鬥。淩統怒瞪了那名將領一眼,隨後繼續問我:“夏校尉,你可有任何證據,如果你所說屬實,我斷可以升你為偏將!”
“升偏將什麽就不用了,咱老夏一介商賈出生,怕會被旁人戳斷脊梁骨。”
我隨後將手中的火焰握滅,冷眼掃遍全場,此時的我顯得異樣的囂張且冷酷,那油然而生的上位者姿態一時竟然在座的眾將無所適從。可以說,此時我的內心是極為鬱悶的,我發現,偌大的帥帳之中,盡坐著一群廢物!
對,就是廢物!
“麵由心生”此句可對,也不對。
要看一個人的本性,單看外表是無法判定的,人可以長得醜,也可以麵貌平庸,但是他的雙眼絕對不能無神。可悲哀的是,在座眾將,除了淩統之外,餘外之人眼裏所流露出來的除了那自以為是的不屑之外,盡是茫然之色。更有甚者,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完完全全是在看戲一般。
哥們,你們是出來打仗的,而不是來遊山玩水!
我怒得想直接把這些廢物全部拉出去砍了!
“還是那句話,你可有證據?”行軍時的淩統跟平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平日的淩統看上去就如同一個頑皮的大男孩,調皮且風趣,每每在街頭見到漂亮姑娘就會口花花地調侃上幾句;然而,此時的淩統周身上下卻是散發著淩厲無比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寶劍,含而不發,淩厲非常。
我聳了聳肩,笑著說:“沒有,因為我覺得割敵人首級太費勁了,私下裏自己掏腰包補償了兵士。”
我的無所謂態度讓在場的眾將很是不爽,但是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越發地充滿精芒。我知道淩統也想提拔我,但是如果沒有實際的東西,恐怕不能服眾,一時場麵顯得有些怪異。
“稟報將軍,帳外有一名司馬求見。”
“哪部司馬這麽大膽?”淩統眼球一瞪,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絲怒意。
“是夏校尉的司馬,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