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武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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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便是如此。”某個趴完牆角,回來後就把他聽見的所有事都轉述了一遍的人,用最後六個字給束了他的話。

    景玥看著眼前這個說完話就默默站在那兒的忠心下屬,眼角一抽,“所以蘇契就相信了真的是本王故意找事給他難堪?”

    “好像是的。”

    景玥心情複雜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無情嘲諷道“怪不得短短幾年時間,他就把好好的登州水軍禍害成了那個樣子,原來不僅紈絝無能,還是個蠢貨!本王為何要故意找事跟他們糾纏?之前兩家交鋒,吃虧的可不是本王。”

    暗衛默默的站在旁邊,不說話。

    他也覺得北鎮侯怪蠢的,那蘇老夫人也不是啥聰明人,隻是性子破落,讓人退避三尺,遇到有修養的人家,些許小事能忍的也就忍了,於是越發助長了她的脾氣,以為隻要撒潑就能讓她事事如願。

    景玥拿著那隻風箏,翻來覆去的打量,思量著蘇二小姐的意圖。

    一隻風箏能幹什麽?隻要有心,哪怕是一根頭發絲都能被做出文章來,更何況這風箏上還帶著景家的家徽。

    看來有必要跟府裏養著的匠人們說一聲了,別做出什麽東西都往上刻印標識,像風箏這種隨時都有可能飛走,被人撿到的東西,隻需要好看好用就夠了!

    轉眼又到了《大彧月報》發刊新報的日子,上麵大篇幅的刊登了登州新任水軍統帥整頓軍務,率領麾下將士追擊海寇,把海寇追出上百裏,活捉敵方頭領並大獲全勝的事跡,又一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卷起了議論的風潮,也十分順理成章的把蘇家又拉入到了八卦的狂潮之中。

    北鎮侯蘇契在府裏發脾氣,把手中的報紙狠狠撕碎,在隻有他一人的書房裏大聲叱罵“沈聰那個匹夫、小人、白眼狼!要不是我爹,他早就死在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裏了,現在卻反過頭來咬主人,全忘了他有如今的地位是拜誰所賜!”

    沈聰就是登州水軍的新任統帥,曾在蘇老侯爺麾下,老侯爺過世之後,又在蘇契的麾下領兵。據說他年幼時曾受老侯爺恩惠,對老侯爺忠心耿耿。

    所以蘇契下意識的認為,就算他如今離開了登州,沈聰也依然應該聽他的,以他為主。

    但實際上,他如今隻是個被富養在京城的閑散侯爺,還是一個因治軍不善,靠著已故老父親留下的功勳才被免於罪責,卻可能一輩子都離不開京城的閑散侯爺,心裏縱使有再多的不滿,發再多的牢騷和咒罵,也影響不到遠在登州的沈聰了。

    他想讓報館撤回報紙,不要再報道這種事情更是不可能,到時候長公主定會無情的嘲笑他,甚至還會指使人把他打出來,然後用更大的篇幅來教他做人。

    自從來到京城,自從長公主從江南回京,蘇家簡直要到了寸步難行的境地。

    早知如此,他就留在登州,不來京城了。

    好像他想不來,就能不來似的。

    京城的北鎮侯府其實就跟篩子一樣,他們在府內府外做的事、說的話,轉眼就能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隻可惜,除了滿耳朵的內院八卦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真正有用的東西。

    這天,蘇夫人又要出城禮佛了,雖然不乏嘲笑之人,但她似乎並沒有要放棄拚命再生個嫡子出來的打算,拜佛求子,十分的虔誠。

    而一個月的時間,世子蘇珂臉上的鞭痕已經結痂脫落,並在臉上凸起了一條橫亙整張臉的粉紅色傷疤,天長日久的或許會逐漸淺淡,但想要徹底消失……宮裏的太醫們被請去診斷之後,隻留下了一個“難”字。

    聽說,這一個月來,蘇珂性情大變,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沒了以往的張揚跋扈,卻時常坐在院裏,陰惻惻的盯著他那幾個庶出弟弟,把北鎮侯府的幾位庶公子嚇得都要不敢出現在他眼前了。

    但也有那有野心的,仗著姨娘受寵而故意到蘇珂跟前去挑釁,卻連累得親娘也和他一起被責罰,並成功失寵。

    在還有掙紮餘地的時候,蘇契顯然並不想把侯爺的位置傳給一個庶子,再受寵都不行!

    蘇夫人今日出門拜佛求子,除了隨行的侍衛和奴仆之外,還帶了庶出的二姑娘,說是之前受了無妄之災,今日帶她一起到佛祖跟前去去晦氣。

    身為晦氣之源,景玥並沒有把全副心神都用在對付蘇家上,他之前跟皇上提議開武學堂之事,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朝中商榷,被駁回了。

    他也不跟那些大人們去爭辯,而是另辟蹊徑,另上了一封折子,請求在軍營中設立學堂,教授將士們識字讀書,讓他們以後不論是何種前程,都能更好的活下去。

    朝中部分大臣不由得氣壞了,紛紛指責他這是掛羊頭賣狗肉,他卻掏出了一本清冊,呈給泰康帝,並說道“因傷殘回鄉的將士自古就有,他們因為身上有缺損,回歸到普通人的生活,卻往往比普通人過得更艱難,甚至還要受到鄉鄰的嘲笑和欺淩。這是近二十年我大彧因傷退伍的部分將士近況,大多數都過得艱難,過得還算不錯的,不是家人友愛鄉鄰和睦,就是本身有一技之長。臣以為,閑暇時讓將士們多讀些書還是有些好處的,您看安寧郡主的報館,便是一個賣報的都要少許識得幾個字。”

    這不是廢話嗎?賣報的一個字不識,還怎麽叫賣?

    反對者依然覺得他居心不良,學堂設在軍營中,除了詩書文章聖人言,你還打算教將士們什麽?

    景玥理所當然的說道“文人學詩書文章,武人自然要學兵法謀略。”

    滿堂文臣皆倒吸一口涼氣,你知道一本好的兵書有多珍貴,要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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