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那時，她突然在雲山體內感知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能量。

    混亂的，扭曲的，邪惡的，瘋狂的。

    謔！

    深雪當時就笑了。

    然後，她給出了那兩個選擇。

    而雲山，很明智的選擇了後者。

    #最喜歡帶著炸藥包進入談判場所了#

    深雪似乎發現了什麽……完全可以稱之為捷徑的東西？

    然後，那朵被控製著能量始終越不過兩手範圍逸散的火蓮就被她給封印到了一張靈符之中，貼身收了起來。

    隨拿隨放，隨放隨炸。

    嗯，方便，沒毛病！

    ……

    就是這樣，她最後跟著雲山一起來到了書房，身邊還跟著雲山的徒弟，雲嵐宗的現任宗主雲韻。

    深雪：“……”

    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總能從雲韻的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蕭炎的味道？錯覺嗎？

    她微微皺了皺鼻頭。

    雲山自來到書房之後就一直在說話，深雪也一直在假裝認真聽講，實則走神中將以上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然後，她就聽到了雲山這樣的問話。

    “這個計劃，閣下覺得怎麽樣？”

    深雪：“……”

    本神沒聽，本神哪裏知道它怎麽樣？

    於是，她不動神色的將左手托在右手肘部，右手虛握，抵在下頜，假裝正在思考問題。

    “嗯……”

    她沉吟了半晌。

    然後，

    猛地抬頭說道：“那個先不說，雲山，把手遞我一下。”

    雲山：“？？？”

    他當時就有些迷了。

    不是，這跟他的手有什麽關係？他們現在難道不是正在討論雲嵐宗以後數百年的三個發展階段嗎？

    特麽，這位蕭小姐不會根本就沒聽吧？

    一個極為操蛋的想法突然就從他的心裏的冒了出來，讓得他的嘴角一抖，額上頓時冒出一道十字青筋。

    “我的手，跟這個計劃，有、問、題、嗎！？”

    雲山幾乎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唔……”

    深雪沉吟，然後淡定一笑，試圖萌混過關，並同時轉移話題。

    “誒嘿~”

    “這些小事我們完全可以之後再提嘛，現在，先把手遞給我可好？”

    “你……你你你……”

    雲山聽著就頗有些氣急敗壞的症狀。

    特麽，我雲嵐宗往後數百年的發展大計在你眼裏，就真的那麽不堪入目嗎？還小事……老子小事你一臉！

    想著，他膽兒一肥，就把手掖到了身後。

    頓時，深雪還留在臉上的笑就石化了。

    臥槽！

    這老小子肯定是在針對我守矢神社！

    深雪憤怒的‘啪嗒’就將那張靈符掏出來拍到了桌子上，‘嗡’的，一股比之火山爆發還要暴躁的火焰因子就要控製不住的開始噴發……

    “唰！”

    雲山無比瀟灑的閃現到了深雪身前，就將手遞到了深雪眼前，同時，還無比貼心的挽起了袖子。

    深雪眨眨眼，那暴躁的火焰能量就消停了下來。

    “嗬，這才聽話嘛。”

    輕笑著說完，便揮手將那張靈符重新收了回來。

    之後，深雪便也同樣抬起手來，虛放到了雲山遞過來的手心之上。

    雲山有些疑惑，深雪到底想要幹什麽？

    但馬上，他的瞳孔就是一陣收縮。

    嗤！

    一節遍布暗紅紋絡的纖細刀尖從深雪的手心冒出，以連他鬥宗都反應不及的速度瞬間刺穿了他的手掌。

    “老師！！”

    一直在旁觀看的雲韻見此終於是再也忍耐不住，驚叫出聲。

    抬手就從納戒中取出一把青色長劍對準了深雪。

    而深雪卻連頭都沒有偏動一下。

    雲山眉心緊緊鎖著，卻也適時抬起空閑的左手，製止了雲韻的動作。

    “無妨。”

    他瞧著那節刀尖，看著那節刀尖從他體內汲取而出的那些漆黑的，粘稠的，連的他對上第一眼的時候都忍不住惡念叢生的黑霧……

    “蕭小姐並沒有惡意。”

    他緩緩說道。

    刀身很涼，隨著那些漆黑粘稠的霧氣從他體內吸出，那提神的涼意便逐漸彌漫全身。

    心神寧靜，惡念不生。

    腦子竟是空前的清明起來。

    雲韻看看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問題的雲山，再看看沒有搭理她的深雪，頓了頓，最後還是選擇了聽話，咬著唇收起了長劍。

    隨著最後一縷黑霧汲取完畢，刀尖緩緩回守，深雪也就收回了手掌。

    “好了，把手收回去吧。”

    深雪微微笑道。

    雲山很聽話的便將他的右手移了回去，舉在身前仔細觀看。

    手掌白皙，泛著玉質光澤，仔細看那手心，哪裏有著什麽穿透刀口？他甚至連一滴鮮血都沒有外流出去。

    他一邊看，一邊狀似隨意的問道：“那黑霧，是什麽？”

    深雪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笑出聲道：“嗬嗬，你居然問我？那東西可是存在於你的體內的……誰知道你什麽時候吃的那些壞東西？”

    雲山絲毫不在意被深雪揭穿的尷尬，本來這就不是什麽處心積慮的試探，誠心誠意即可。

    他拱手作揖。

    “還請蕭小姐教我！”

    深雪哈哈笑了笑，倒也不再賣關子。

    “那是惡！”

    她忽然表情全部收束，凝聲說道。

    “惡？”

    雲山皺起眉頭。

    “嗯，沒錯，就是惡！”深雪點頭，“並不是通俗意義上的名字，稱號，或者能力，而是更加本質上的概念上的——惡！”

    “此世之惡！”

    “當然，存在於你身上的僅僅隻是一些連碎片都稱之不上的，還被人為修改過的殘缺品罷了，不然的話，現在的你……”

    “嗬嗬”

    “蠱惑，汙染，直至瘋狂，你的結局已可以自己想象。”

    “那麽問題來了，你到底是如何吞下的這種東西呢？”

    “那些讓你吞下這種東西的人又是抱有什麽樣的想法呢？”

    “給你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

    “或者，稍微回憶一下，你這段時日的心態行為？”

    雲山聽罷，不言不語，他刨去今日的經曆，回想以往的光景，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最終，停留在了一道裹著一身黑袍，不停桀笑的人影身上。

    瞳眸深處，頓時染滿陰沉。

    片刻後回神，他抬頭四下張望，隻覺得……

    不是，你走了也就算了，你把我徒弟帶哪兒去？

    雲山突然感覺自己就要失去什麽了。

    然後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一僵，無語的看著那道趴在書案上的倩影。

    “……”

    她怎麽會在這兒？

    “……”

    不對，應該是那蕭家小姐為什麽要把她放到這兒？

    “……”

    話說，她是什麽時候落到那蕭家小姐手中的？

    然後他轉念一想，這個，貌似並不用他管啊。

    “……”

    於是，雲山連眼都不眨的，轉身就走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這裏可不是他的地方，而是雲韻的書房。

    ……

    與此同時，被深雪忽然拉著手帶出書房，然後直接離開雲嵐宗，走下雲嵐山的雲韻更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等等，你要帶我去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