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踏雪無痕雲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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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都能對得上,還證明不了那血是一個人的嗎?葉風有些想不明白二叔這話是什麽意思,就一臉懵逼的點開了那段視頻。

    從拍攝的角度來看,這視頻主人的目的應該是惜墨湖,或者說,是惜墨湖裏的那片荷花。雖然眼下已入十月,晚荷也差不多枯萎、凋零,但花謝之處,依舊生機盎然,長著一顆顆飽滿喜人的青蓮蓬。

    視頻很長,但沒有聲音,應該是壓縮過的,節奏難免就有些快。卻十分清晰,不難看出,那惜墨湖通往附屬醫院的小石橋上,基本都沒有什麽人影兒。

    雖然說秋老虎還很狂烈,但因為惜墨湖接二連三的有人溺亡,來這邊看荷散步的學生們便少之又少。視頻過了有二十來分鍾的樣子,天色便已經擦黑,那播放速度也陡然慢了下來。

    約莫又過了有五六分鍾的時間,那惜墨湖畔赫然就出現了一個頭發花白,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他應該有五十多歲的年紀,穿著很樸素,左手拎著一隻黑腳母雞,右手則是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好在這攝像裝備有夜視功能,不然的話,單憑自然光很難看清楚這大叔還背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他想幹什麽?這包裏又裝的是什麽東西呢?

    葉風耐心的往下看,隻見那大叔晃晃悠悠的走上了小石橋。他四下裏看了看,見沒有人,便把母雞和水果刀放在橋麵的石板上,接著從背後取下那黑色的大包,小心翼翼的掏出碗筷和貢品擺放起來。

    不過三隻碗和一雙筷子,那老頭兒竟然就擺了足足五六分鍾。不像平時咱們上墳祭祀的那般模樣,三隻碗一字擺開,然後獻上貢品,放好筷子;有條件的,還會倒上三杯好酒,以慰先祖的在天之靈。

    ----而他,卻是將三隻碗擺了個品字模樣,一上兩下,這就有些讓人想不通了。不知道是不是拍視頻的人也對這老家夥產生了好奇心,那鏡頭忽然就拉到跟前,碗中的三樣貢品便曆曆在目。

    雞心?鴨腸?和,…鵝肝?這是個什麽梗?葉風有些想不通,姑且就盯著屏幕繼續往下看。

    卻見那老頭子又從背包裏麵掏出來一個黃燦燦的香爐,以及三根小拇指粗細的燃香。他既不跪拜,也不叩頭,直接掏出火柴點上香,插進香爐裏麵之後,便用那把水果刀割破了黑腳母雞的脖子。

    鮮血噴湧而出,灑向了旁邊的湖麵。也許是有風,也或許是母雞掙紮的太過厲害,一些血滴還是濺在了旁邊的鐵門和湖裏的荷葉上麵。

    ----嗯?難不成,那血還真是這隻黑腳母雞的?

    不可能!葉風可以肯定,那血的來源絕對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他注意到,這殺雞的老頭子在揮刀的時候用的是右手,看樣子,還十分熟練,應該和盜竊屍體心肝的嫌疑犯沒有什麽直接的聯係。

    忽然,葉風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死死地盯著香爐裏麵的三支香。回放,接著又同時注意著視頻播放的速度,直到那香爐裏麵的三支香迅速的燃燒殆盡,他才點擊了暫停鍵,細細的琢磨起來。

    “----有煙嗎?”他忽然開口,對寢室裏麵其他三個盯著手機刷視頻的家夥說道“誰有香煙和打火機?借我用一下。”

    常樂抬起腦袋,盯著葉風愣愣的看了好幾秒,才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然後,他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掌中的手機屏幕上,繼續有滋有味的欣賞起主播的賣力表演。

    “我有,在校服外套的口袋裏。”陳飛頭也沒抬,兩手不停的敲擊著屏幕,生怕自己的遊戲角色被實力強悍的對手偷襲一般。

    葉風白了他一眼,剛想掀開被子坐起來,卻見離自己最遠的白齊說道“我來吧!剛想著起身喝口水來著,順便的事兒。”

    “好!”葉風點頭,對著他笑了笑。雖然寢室裏麵伸手不見五指,但通過手機屏幕的亮光,白齊還是看到了葉風臉上的微笑。他心裏暖洋洋的,終於有了一絲絲存在感。

    “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去趟北都,你這些日子,抓緊時間把課程給趕一趕。到時候跟我一起,去那邊我朋友的生物科技公司裏長長見識。”葉風知道白齊對藥劑學很感興趣,就有心提攜他一把。

    “好的風哥,我知道了。大一的課程,我基本上已經記得七七八八,隻剩下那些實踐性的東西需要慢慢摸索,嗬嗬,----急不來。”白齊說著,從陳飛的外套口袋裏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遞給了葉風。

    “嗯,也不用著急,這才大一,離畢業還早著呢!”葉風說著,就叼了一根煙在唇上,然後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這才點上火,默默的等待起來。

    白齊走過去拿起一次性杯子,兌了兩杯溫開水。一杯放到自己床邊的桌子上,另外一杯端過來遞給了葉風,說道“風哥,聽說學校這兩天轉過來了很多外國留學生,你要是不忙的話,還是多陪陪班長吧。”

    “----嗯?”

    葉風微微錯愕,想起今天的事情,便明白了白齊的意思,就笑著說道“你是怕,哥哥我被別人挖了牆腳?哈哈,想多了。其實吧,感情這回事兒,勉強不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隨緣吧!”

    “哦。”白齊好像聽明白了葉風話裏的意思,他十分好奇,風哥為什麽會對班長這樣的大美女不冷不熱的。原來,他的心一直不在這裏。

    葉風看著手中的香煙燃燒殆盡,瞅了瞅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把杯子裏的溫開水一飲而盡,將手中的煙屁股從旁邊半開的窗戶縫裏彈出去,這才又按下了視頻的播放鍵。

    一支香煙燃燒的時間大約是十分鍾,那小拇指粗細的燃香怎麽可能十幾分鍾就燒完了呢?

    ----有問題!葉風再一次把視頻拉到老頭子用火柴去點、燃香時的畫麵,仔細的看著屏幕上的時間,直到那香爐裏的三根燃香燒成灰燼,被風吹落在香爐裏。

    然後,他再一次回放,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想看看這老頭子到底在祭祀什麽。親人或者長輩?不可能呀!誰會把親人埋在惜墨湖畔?這江南也沒有這種規矩呀!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愣神的時間,視頻便放完了。不,不能說視頻播放完了,而是這接下來的畫麵,大部分都是黑影兒。就像,拍攝者把鏡頭對準了湖麵一般。

    ----嗯?葉風忽然間像意識到了什麽一樣,又把目光轉向了手機的屏幕,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黑乎乎的水麵。

    有東西!那水裏絕對有什麽東西,從水底深處鑽了出來,慢悠悠的來到小橋邊。然後,那老頭子把手裏的黑腳母雞丟進了湖水裏,瞬間便被那湖水裏麵的黑影兒給吞進了肚子裏。

    剛才還以為是視頻放完結束了,就沒有再往下看。現在想來,這拍攝視頻的家夥應該也是發現了什麽,才把鏡頭對準了水麵,讓葉風誤以為是鏡頭黑了,結束了。

    而且,他還發現,就當老頭子收拾好一切離開了小橋的時候,那橋麵上赫然出現了兩個白色的小點兒。

    ----臥槽!該不會是那一雙白色的女式球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老頭子絕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地,這應該和他無緣無故跑到惜墨湖去祭拜有什麽關係。

    可是,他殺的明明是雞!是雞呀,為什麽會有人血呢?這一點兒葉風怎麽也想不明白。

    視頻一直持續著,直到他穿著校服,走上了那座小橋,發現了那雙鞋子。拍照,用手指摸了摸灑在小橋鐵門上的血滴,然後給陳浩軒打了個電話,接著把手縮進校服的衣袖裏,小心翼翼的翻了過去,…

    ----臥槽!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葉風有些抓狂,再一次回放,仔仔細細的觀看起來。

    “叮咚!”

    有消息傳來,他不耐煩的按了返回鍵,點來開查看。是陳浩軒發過來的,說道“睡了嗎?那鞋子的主人找到了。是外地來南都城打工的一個女孩子,兩天前失蹤了,曾在附屬醫院裏墮過胎,da對比完全一致。”

    ----嗯?葉風滿臉疑惑,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順手回了一句“那視頻裏的老頭子是什麽人,你們就沒有過去問一問?”

    “當然問了,我們此刻就在他的家裏。很遺憾,他半個小時前因為心肌梗塞,去世了。”消息很快就傳了過來,卻是讓葉風大失所望。

    ----死了?這是不是有些巧合呀?葉風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兒,一時之間卻又說不上來。

    “那視頻的主人呢?有沒有找到?”葉風忐忑不安的把這句話發送過去,心裏忽然就擔心起來。希望這視頻的主人安在,不要遇到什麽意外才好。

    約麽過了有七八分鍾的時間,陳浩軒的信息才又傳了過來。說道“找過了,找不到。她媽媽說她天黑的時候出了門,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晚會了。可是,她手機關機,她媽媽又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葉風的頭,瞬間就有些大了。他總有那麽一種感覺,這個女孩子很有可能也已經遭遇到了不幸!

    盡管說查案是警察們的事情,但因為有妖靈從惜霞山的結界裏麵逃了出來,葉風的心裏自然而然就有了疙瘩。他不是那種喜歡負責任的人,但是幹爹鍾馗找過他,禍也是他闖下的,難免就有些愧疚。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何嚐不是一種過失呢?睡意全無,葉風幹脆就穿戴整齊,直接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白齊的嘴巴張了張,連忙跑到窗戶邊上,見葉風已經站在樓下,笑眯眯的對著他揮了揮手,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四樓哇,這裏可是四樓哇,風哥怎麽說跳,就跳下去了呢?難道他是飛簷走壁水上漂?還是踏雪無痕雲中燕?這身手怎麽就如此出神入化,讓人羨慕嫉妒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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