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清風兩袖無所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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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之前向你提起過,米蘇是他非常看重的學生。還有,就是他,…請米蘇到這邊來吃過幾頓飯。”
葉風說著,偷偷地瞄了一眼米蘇的臉部表情,見到她已經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並用小手捂住了嘴巴,顯然已經做好了嘔吐的準備。
這才靠近陳浩軒,小聲說道“這老家夥喜歡喝栗子肝肺湯,而且,那肝肺湯的肝肺,很有可能就是從網上買來的死屍肝肺。”
“----我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葉風,他可是位書法家,在南都城也算是小有名氣。怎麽,…可能會有那種變態的嗜好呢?”
陳浩軒也被葉風這個重磅消息給震撼到了,他雙眼圓睜,眉頭微皺,腸胃裏麵也開始一陣陣的翻湧,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也許,…他是被那些網站上麵吹噓的效果給蒙蔽了心智唄,正常人誰喝那玩意兒。別說和豬肉沒什麽區別,就算有,那不也違法嗎?所以說,素質這種東西,和人們的文化水平沒有多大關係。”
小李和葉風已經見過很多麵,也算是老相識。他又將現場仔仔細細的勘察了一遍,收集好證物以及死者的各種信息,才猶豫不決的走到了葉風和陳浩軒的身邊。
“陳隊,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葉天尊,隻不過,…這有可能會泄露案子的重要信息,不知道,您老人家怎麽說?有沒有什麽建議,或者…”
小李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浩軒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你小子,明知道咱們的關係,還在這裏故弄玄虛。他是軍人,也算是半個警察,有什麽話你就挑明了說,他敢不幫忙,看我不打他屁股。”
陳浩軒根本就不喜歡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對於他來說,盡快破案比什麽都重要。人民群眾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這個條款,那個規矩的遮遮掩掩。
他作為南都城的一名老警察,其主要的職責就是查明事情的真相,還老百姓一個公平、公正、公開的案件結果。正所謂人似驕陽心似蓮,雲海淤泥皆坦然,清風兩袖無所懼,除卻煙雨見青天!
“那,…我就直說了。”小李在心中琢磨了一下用詞,這才滿臉疑雲的看著葉風,說道
“我剛才用銀針探喉,發現死者確實是中了毒;可是將銀針刺向他胃部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他胃裏並沒有那種毒素。
而且,他在臨死之前,似乎被人催眠過。甚至,…剛才,我用微感儀靠近他的時候,還發現他的腦電波異常活躍,瞳孔也沒有放大。可是,他確實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
聽到小李的話,葉風的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他作為南大醫學院的學生,自然清楚的知道,判斷一個人是否死亡的國際標準。那就是,心死亡,和腦死亡兩種模式。
在傳統意義上來講,當一個人腦死亡之後,心髒作為一個獨立的人體
器官還可以自主的持續工作一段時間,但這個時間會非常的短。
可是,當他的腦死亡之後,人體的呼吸係統和其他功能就會慢慢的停止,可以說是目前最為科學的判斷標準。
既然那位導師的大腦還很活躍,瞳孔也沒有放大,這就說明,他完全還有搶救過來的可能性。即便是心跳停止,沒了呼吸,隻要大腦不死,就說明,這個人,還沒有死。至少是,沒有死透!
“----人呢?…照你這麽說,他還真有可能是被什麽高人給深度催眠,封印在了另外一個空間裏。”葉風的臉上沒有喜悅,相反,卻是掛滿了疑慮和煩愁!
“我也擔心他沒有真正死亡,就讓小張把人給送去旁邊的附屬醫院了。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現在人應該已經躺在了急救室的病床上。”
小李見葉風的結論和自己完全相同,心裏就有些沉重。可是,他又擔心這個喜歡喝栗子肝肺湯的家夥和那個新月教扯上什麽關係,怕這他會不會也毫無預兆的變成黑腳肉雞,或者是小狗什麽的。
“----走,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麽忙呢!”葉風親昵的摟住小李的肩膀,對米蘇和陳浩軒說道“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這個人應該和新月教有著非常濃厚的關係。而且,地位還很有可能不會低。”
“那就過去看看吧,宜早不宜遲。萬一他是假死,或者是裝死,別直接跳起來逃走了,我們可就傻眼嘍!”陳浩軒看著還膩歪在一起的葉風和小李,語氣就有些酸。
米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人生的大喜大悲來的有些快,她完全還沒有做好準備。----導師究竟在搞什麽鬼?他是不堪那些新月教徒們的糾纏,才選擇假死,想要躲藏起來避禍嗎?
還是說,…他本身就是那個新月教的信徒,與其他人結怨生仇,被人家報複,先催眠,然後再灌下了那杯毒藥呢?
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那個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臉龐的女人,她臨死之前,到底有沒有將腹中那個女嬰生下來?
還是葉風說的對,無論如何,都應該做一個親子鑒定。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至少不用再這麽苦苦的煎熬了。
就當葉風和陳浩軒他們一路風塵,近似小跑的來到一街之隔的附屬醫院時,卻發現小張和那位急診醫生,正吵得不可開交。
“----怎麽了?”陳浩軒見狀,連忙就喝止了小張,強勉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對那位急診醫生說道“我是陳浩軒,是市局刑偵隊的隊長。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陳浩軒的話,那位急診醫生才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你們的同事背了一位沒有呼吸和心跳的休克病人過來,說要急救。
我問他病人出現這種狀況多久了,他先是回答不上來,又說差不多三
四個小時,或者是四五個小時了。
要知道沒了心跳和呼吸,5分鍾就有可能致命。他這麽說,不是在撒謊,開國際玩笑嗎?
這也無所謂了,我給病人做了一個心髒複蘇術,沒有什麽效果。就想著趕緊讓護工把人給推到急救科用電擊試試,沒想到那病人卻直接化成了一灘血水。
我當了十幾年的醫生,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再三確定之後,就把護工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轉告給了你們的小同誌,可是他不相信,非說是我們把人給藏起來了。
我就算膽大包天,也不可能把一個將死的病人給藏起來吧?這不是汙蔑是什麽?你們穿著警服,不去調查事情的真相,反而在這裏影響我們治病救人。我就想問問,這是什麽道理?”
聽到醫生的話,陳浩軒那張苦瓜臉就更加難看。他轉身瞥了葉風一眼,先是安慰了醫生幾句,這才詢問起那張帶著血水的病床在什麽地方。
醫生說護工也嚇壞了,病床就沒有收拾,直接仍在了樓道盡頭的清洗室。他也是滿臉疑惑,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呃,就算是一具屍體,怎麽可能會在一瞬間就化成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血水呢?
“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這件事情太過蹊蹺,我們的小同誌沒有什麽經驗。…所以,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您先忙,這病人也挺多的,就不要再耽誤他們的寶貴時間了好不好?”
陳浩軒久居高位,自然懂得怎麽圓場,見急診醫生點了頭,不再糾纏,也就對著他笑笑,拱了拱手。這才和葉風一起,臉色凝重的朝著樓道盡頭的清洗室走了過去。
“----師父,…那醫生說的是真的嗎?這大白天的,病人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就變成一灘血水呢?反正,…我是不信,我還是覺得那個急診醫生有嫌疑,還有那個護工,指不定就是他的幫凶。”
小張和小趙是今年才剛剛畢業的實習生,因為陳浩軒曾經受邀,給他們所在的班級上過幾節有關刑事犯罪心理學的課。所以,他們兩個幹脆就拜了這位大隊長為師,跟在他屁股後麵累積經驗。
小趙前兩天受了傷,陳浩軒的心裏有些內疚,於是,危險係數稍微高一些的案情,就把他們兩個給自動過濾了。這也是小張為什麽不知道張鎮山老爺子,也是化成了一灘血水的根本原因。
“你在這旁邊守著,別讓人過來打攪,我跟葉風他們進去看看。以後呀,這事情在沒有確定之前,千萬不要亂下結論。小夥子,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切可皆有可能呀!”
“----我知道了師父。對不起,給您老人家丟人了。以後,我會管好自己的嘴,多做事,少說話。”小張的臉上爬上一抹緋紅,陳浩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鼓足勇氣,一臉警惕的站在了清洗室的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