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我是紅娘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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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章節未替換)
當然,小仙子落難了,按話本子的進程,是很快就有人來拯救的。
三樓很快有人聞聲而動,下來解救小仙子於水火之中了。
然而,拍賣方的人十分盡職盡責,雖然這位是從三樓下來的,但是,手上沒有東西,照樣不能帶人上三樓。
欣賞了一下那位的憋屈表情,與薛小仙子的安慰,卞若萱終於沒忍住,錘著桌子狂笑出聲。
韶都這幫人都是她的開心果啊,太有意思了,比她以前看過的話本子都有意思。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房間裏不止有她一個,還有她拉過來傳信的小夥計。
在小夥計看來,這個和自家藥鋪關係匪淺的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東西,一開始還隻是憋著笑,後來就是嚇人的狂笑了。
年紀輕輕的,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卞若萱突然感覺背後一涼,這種感覺不像有危險逼近,倒像是有人在說自己的壞話。
收斂表情後她下意識四下看看,立刻看到了表情詭異的這個夥計。
就說嘛,她的神覺哪有靈到這個地步,原來是因為這個源頭比較近啊。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個下樓來解救小仙子的英雄差點沒和拍賣方的人打起來,最後還是拍賣方通知了他家大人,這個沒做成英雄的人最終被自家的長輩拎走了。
原地留下的隻有尷尬的薛家四人,薛家在韶都這種獨特的體係裏,並未因為能和太一宗的人拉上關係而好過多少,當然也不會有人特意去針對他們。
不過,城內挺多家族看不上他們,尤其看不上薛竹央的父親,這是一定的。
韶都排外,對於他這種企圖抱個大腿拉關係飛升的行為極為不齒。
當然薛家的這位家族也有些看不上城裏的其他家族,覺得他們食古不化站著個韶都不思進取,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去看不起這些比他強多了的家族。
綜合之下,雖然薛竹央在韶都人氣頗為驚人,但在家族掌權一輩,她擔當的就是個朝三暮四迷惑自家小輩的形象。
比如剛才來的這個人,直接用強製手段把自家的晚輩給拎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給薛家四人。
知道此事絕無通融的餘地,薛父隻能灰溜溜地帶著三個孩子回到了自家的包間。
路上,他可沒少數落薛竹央,看薛竹央的表情,薛父的話她完全沒往心裏去。
卞若萱不免多傾注了些心思,和覃萬裏溝通後,看了一眼薛竹央的命軌。
“若萱,這可是個厲害人物,沒有什麽直接衝突的話,不建議和她有交集。”
卞若萱因為一直拿不到薛竹央的具體生辰,所以沒能算過,聽覃萬裏這麽一說,不免起了興致。
“這話怎麽說?怎麽個不好惹法?”
覃萬裏沒說話,而是直接把薛竹央的命軌模擬出來給卞若萱看了,卞若萱一看這個走勢,也是服氣了。
“確實是個能人,處處跳板,沒看錯的話,半年後就是她的第一塊跳板被踩踏的時候了吧。”
“對,所以我不建議你和她有直接的衝突。”
卞若萱明顯在想什麽,應得心不在焉的,眼神有些縹緲地往一樓掃。
在發現一個人的身影時,她忽然靈機一動:“琳琳,你說,我要是介紹他們兩人認識,你說會怎麽樣?”
覃萬裏順著卞若萱的眼神看過去,發出了和卞若萱之前看到薛家四人吃癟時一樣的笑聲:“哈哈哈哈我覺得可以。”
“我覺得很棒啊,反正這場拍賣應該沒什麽重頭戲,咱們合計合計,給這倆來個終生難忘的相遇吧。”
在她們無聲的討論中,下方的拍賣會終於拉開了序幕。
第一天的拍賣,其實也不像卞若萱說的那樣沒有重頭戲,由於第一天是大家資金儲備最充裕的時刻,又承擔著活躍氣氛的重任,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第一件拍品,就是之前曾在鄴都拍賣會上拍出過高價的築基丹,不過在這,也就是個熱場子的東西而已。
卞若萱掃了一眼那個丹藥的品質,發現並不如她曾在韶都見過的那幾顆,也就沒什麽興趣了。
韶都家族能抱團,也和他們的內部人員儲備充分有關,據她所知,韶都至少有七八個家族供奉的煉丹師能煉製比這更好的築基丹,在滿足內需的同時還有一定的剩餘,所以這丹藥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麽吸引力。
那些大的家族不動,她也沒有針對小家族的意思,城門失火歸失火,她不太喜歡殃及池魚。
這點,沐修齊和她的意見是統一的,沐氏在韶都發展雖然受製,但也算是文紹域中發展得比較好的一個地方了。
第一梯隊的家族排外的這個外,可不止是針對外來勢力,同樣將下麵的小家族包括其中,沐氏在韶都的主要客戶,自然就是這些小家族了。
這世上做生意的,還沒有上趕著去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的。
第一件拍品在經過了一定的角逐後,被坐在一樓大廳的一個小家族拍下了,然後他們就立刻離場了。
一直到第三次拍賣,卞若萱與沐氏組成的聯盟才動手,這件拍品對韶都的幾個家族意義非比尋常,這是個斷代前的陣道傳承,殘片。
這件拍品的提供人卞若萱也知道,這是況家拿出來的,這東西對他們而言沒什麽價值了,正好最近也隻有韶都這個拍賣會規模比較過得去,所以就拿過來賣了。
況季同雖然對況家沒什麽掌控力,但作為唯一家主繼承人,家族裏這種傳承性的東西沒有他沒翻過的,按他的話說,扔出來賣的這個是‘沒用的廢品’。
卞若萱稍微聽況季同描述了一下他們家族對這個傳承的主人的推測後,也覺得他們這個判斷是沒錯的。
這個傳承的年代應該是碧瀾界學陣道流派混雜的一個時期,大量的傳承因為約定俗成,從來不做當中要用到的基礎知識的備注,況家也是結合家族多年來掌握的資料,才勉強弄清楚了的。
她也不是瞧不起這些家族,這種沒頭沒腦的傳承殘片,在對當時時代背景十分了解的人眼裏,也是晦澀難懂的,更被說他們這種連當時流行的流派有哪些都不知道的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這些心裏沒數的家族做夢啊,一般人都覺得自己會是特別的那個,萬一這裏麵就有況家都沒有發現的特殊情況呢。
而且,越是看不懂的東西,買下的人就越覺得這東西好。
對此,卞若萱也隻能說,那些寫出名字老長特別霸氣的功法的人,也是真情實感地覺得自己的功法會有通天徹地之能的,隻可惜大多連築基期的部分都編不下去了。
覃萬裏全程聽到了她在心裏的絮叨,最後給她畫龍點睛了一筆:“所以,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的。”
知道這東西不好歸不好,但這並不是她不搗亂的理由。
競價三輪以後,下麵的小家族基本退出了競爭,上麵的人稍微放緩了節奏,估計是彼此之間在進行一點友好的交流。
卞若萱覺得時候也差不多了,桌上的競價器一拍,慷慨激昂的聲音就傳出去了:“傳承殘片事關重大,不下點本錢如何讓留下傳承的前輩看到我們身為晚輩的誠意!加五個上品靈石。”
她這麽一報價,上方原本在商量競價的幾個家族的人思想在此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統一:“哪裏來的小鬼給自己加戲。”
而且,這個加戲的代價還不小,大家現在都比較克製,這東西的目前總價才六個上品靈石,這一加幾乎是翻了個倍。
隻不過是個傳承殘片而已,知道你們這些沒有底蘊的散修看到傳承愛發瘋,那也得等到是個完整傳承再瘋吧,瘋要有基本法吧。
稍微一調查,這幾家自然得到了卞若萱是這出價之人的消息。
要麽這是卞若萱和況家做的局,要麽,這就是卞若萱得到了點什麽內幕消息。
出於對況家作風的了解,幾家決定況家不至於做出找拖抬價這種掉價的事,思想的天平自然偏向了後者。
有了卞若萱這麽個報價界的‘清流’,這幾家的商量也不太好繼續了,互相打了個哈哈,又決定各自為戰了。
卞若萱自然不會隻加這麽一輪,上麵有一家報過一次,在她的基礎上加了十個中品靈石,卞若萱立馬就跟價了。
照例是猛的一拍競價器,脆響聲甚至通過擴音裝指出傳遍了會場:“我本一心向陣,為向前輩表示尊敬,為向肯無私分享此等傳承的人表示感謝,特此加價,六個上品靈石。”
上方幾個家族簡直無力吐槽,加價就加價,說這麽多廢話幹甚。
這麽一鬧,幾人也基本排除了卞若萱是拖的可能性,找拖也得找個演技好的,沒道理找個這種渾身透著傻氣的。
幾次加價後,卞若萱拍了競價器後照例是與之前的相同的開場白,正當她報出了個“十”字後,忽然有個誠惶誠恐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接著她的話補了個“中品靈石”。
全場的人都納悶了,按這小傻子的加價方法,怎麽說都是加那麽十個上品靈石才對吧,突然變成中品靈石,這個節奏他們跟不上啊。
競價器還沒關,勤勤懇懇地把包間內的聲音傳了出去。
“你搞什麽?我要是沒競拍上,有你好看。”
“小姐,我得提醒你一點,這才隻是第三件拍品,你之後要是看到喜歡的,靈石不夠怎麽辦?”
“哦,也是,那就十個中品靈石吧,反正三樓的人也隻加這麽多,不丟人。”
之前加了十個中品的那家一口老血梗在心頭,這是在埋汰他們吧,他沒感覺錯吧。
最終,這個傳承殘片被在之前的報價過程中被卞若萱貼著報價的那家拿下,比卞若萱的最終報價高了十二個中品靈石。
卞若萱心中暗爽,她這種隻說自己加多少靈石的行為,完全把這次競價的節奏給帶偏了,一次兩次他們說不定還會算一算現在是多少靈石了,然後報自己要出的總價。
但是,幾輪下來,都是跟著她叫加多少,節奏又快,很容易忽略總價,而付出比開始預算中更高的價格。
而且,三樓的包間是最後結賬的,這種拍賣的間隙,也不會有家族會主動結賬,他們連意識到自己花多了靈石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得很快投入下一輪的競價中了。
相信最後這些人看到賬單時的表情,會比較精彩吧。
休息了幾輪,卞若萱又投入了新一場的加價中,這次也是純搗亂,因為這東西對她而言還是沒什麽用,是個護體的法器,差一點到極品的那種。
照例是出價之前要廢話幾句,拖慢整個節奏順便轉移一下競價人的注意力,卞若萱覺得自己這個策略還是現實有效的。
‘遺憾’地退出了競價後,卞若萱休息了一會兒,才投入了下一輪的競價,這次被她攪混水的東西,是種年份非同尋常的材料。
這是這幾家真心想要的東西,即使她不插一杠,他們也會拚得比較凶。
但是,卞若萱還是要插一杠,能讓他們多出多少靈石,就算多少嘛。
而且,這東西買著了她也不吃虧,雖然她從師丈那接受的配方不是用這種材料的,但買著收藏也沒有壞處,頂多,就是貴一點嘛。
前半場的競價過去,卞若萱的存在感是刷得足,靈石沒花出去一塊。
這場的東西之前就流出過清單,沒什麽不一樣的東西,效用基本都是聽到名字就能知道個大概的那種。
相對而言,反而是看起來東西比較沒牌麵的第二場,裏麵有不少卞若萱想要的東西。
所以,她今天的競價隻有一個目標,隻報價不出靈石,買買買就讓給狗大戶們吧。
中場有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這時候,卞若萱的房間門也被敲響了,不用開門她也知道門外來的是誰,三樓的幾家。
想了想,她還是指揮小夥計給開了個門,把這幾人給放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