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絕不同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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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錄音棚後,村上悠問兩人可有特別想去的店。

    兩人說上次散步經過一家烤肉店,一直想去嚐嚐,隻是有點遠。

    “想去就去,沒什麽的。”村上悠說。

    於是三人乘上滿是人的都營大江戶線,一路晃蕩,到了台東區上野四丁目。

    村上悠知道島國很多店的店麵很小,但小到要顧客站著吃的,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很正常啊,很多烏冬麵店也是站著吃的。”大西紗織很有經驗地說。

    “一定得去見識見識。”

    大西紗織作為三級夜景鑒賞士,之前給他提供的可去遊覽的夜景,斷斷續續已經被他看了個遍。

    有得很好,有得不壞,總之去一趟的必要都是有的。

    他跟著兩人走進這家叫{治丸郎}的立食烤肉店。

    進門的牆壁上,掛著木牌子。牌子上寫了今天可以點的肉,以及每片的價錢。

    服務員給每人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烤架。

    店裏負責片肉的料理師傅,根據兩個女孩的喜好,推薦對應的牛肉。

    或許是看兩人長得好看,又主動告訴兩人怎麽肥瘦夾雜著點、這塊肉是牛的哪個部位、烤多久口感最好,以及輕烤和大火多烤的區別等等。

    被男性料理師傅區別對待的村上悠,點了半杯是泡沫的啤酒,又在烤架上放上一塊a5級友三角和牛,有一句沒一句地聽他的侃侃而談。

    說的大致正確,但故作誇張和不詳細的地方也不少。

    村上悠看著啤酒杯裏逐漸消散的泡沫,時不時翻動牛肉。

    店裏烤架不能調節火候,村上悠隻能用夾子夾著牛肉,通過這種方法來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半肥半瘦的和牛肉,在恰當的時間被翻麵,時而豎著,時而橫著,時而壓住,時而淩空,像是在玩一樣。

    等到紅肉中細細密密布滿了的白色脂肪,像是要融化的時候,等到外層焦香,村上悠把肉夾到自己碟裏。

    “前輩,上麵還有血呢。”大西紗織吃過生牛肉,但卻沒見過帶血的,此時一臉的嫌棄和小心翼翼。

    “這已經算老了。”料理師傅說,“外層略焦,錯過了口感最佳時期。但以普通客人的水平來說,已經算厲害的了。這位客人,經常自己烤吧?”

    “是啊。”村上悠點點頭。

    料理師傅笑了笑,“下次封邊的時間再減少一些,可能會更好。當然,烤成這樣,味道已經非常好。”

    “謝謝。”

    “誒?帶血的真的能吃嗎?最起碼也要把血烤掉吧?”大西紗織問。

    “你可以嚐嚐,絕對好吃。”料理師傅指著村上悠的牛肉。

    “那,我就嚐嚐。”

    大西紗織不客氣地夾走牛肉,又在料理師傅的指點下,沾了醬汁。

    “嗯!”大西紗織睜大眼睛,左手擋在嘴前,口齒嚼動一下,臉上的表情就更誇張一分,“好吃!真的好吃!”

    “是吧。”料理師傅得意地哈哈笑起來,“客人如果是第一次烤,我可以在一旁幫助您。”

    “怎麽辦呢這烤肉真的好吃但我更想自己動手。”

    “我說方法,客人自己來操作,怎麽樣呢?”

    “這個好!麻煩您了!”

    “這位客人呢?需要一起幫忙嗎?”料理師傅對水籟祈說。

    “啊?哦,好啊。”水籟祈望了望後台,自言自語:“怎麽還不把我的米飯送上來?沒有米飯怎麽吃烤肉!”

    村上悠得以解脫。

    他對路過的服務員說:

    “請問有冰塊嗎?我需要一些。”

    服務員十分驚訝,連忙看了看村上悠的桌上,卻沒見到店裏專門放冰塊的黑色杯子。

    他連忙道歉。

    “抱歉,客人,本店點啤酒一定會附帶一杯冰塊的,請您原諒!”

    “沒事,”村上悠把滿滿的啤酒喝掉一些,給冰塊騰位置,“現在拿來剛剛好,早點也是化了。”

    “十分抱歉!”

    服務員再次來的時候,除了一杯冰塊,還送了一片280日元的長崎和牛、一份生菜。

    生菜被大西紗織拿走了。

    “為什麽我烤出來的,要麽很油,要不就很幹?明明前輩隨便烤烤,都很好吃的。”

    村上悠看著她碟子裏,半麵焦黑半麵還是生的牛肉,感歎:

    “烤成這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前輩,我剛才吃了你烤的一塊,我這塊給你吧。我沒動過的,請~”

    大西紗織把{哪怕隨意丟在烤架上,烤的都比這要好的}牛肉,恭敬地放在村上悠碟子裏。

    村上悠把焦黑的切掉,沒熟的放在烤架上,嘴裏嚼著冰塊,發出“咯嘣咯嘣”聲。

    “服務員,麻煩再給我來一碗米飯!”水籟祈把烤肉當成了菜,吃的很歡。

    三個人,二十多盤肉、米飯、啤酒,總共花了近6000日元。

    出了這家立食烤肉店,兩人又立馬看上對門的意大利冰激淩。

    她們自己付了錢。

    “前輩,你要吃嗎?我可以請客。”

    “算了。”

    等兩人吃完,三人再次坐上終於有座位的大江戶線。

    一路上,大西紗織都在說牛肉多麽多麽好吃,肉汁非常的飽滿,在唇齒間纏綿,真是烤肉的終極奧義。

    “隻限前輩烤的那塊肉。哼,那個料理師傅肯定隻是個理論高手。”

    “別這樣說別人。人家挺熱心的。”水籟祈說,“隻是你太笨。”

    “才不是呢!”

    水籟祈認定大西紗織笨,主動說好話是因為今晚村上悠請客。

    而大西紗織堅持自己是實話實說,自己也絕不是一個拍馬屁的人除了主動買飲料外。

    “inori,你忘了嗎,我們在家庭餐廳吃過的前輩做的料理!你不是說很好吃嗎?”

    “料理和燒烤完全是兩回事。saori,你就承認自己在燒烤上沒天賦吧。我不會嫌棄你的。以後我可以烤給你吃。”

    “你”大西紗織說不過自己的好閨蜜,“前輩!你快把事實告訴inori!”

    “人要有自知之明啊,大西。”

    “看吧!”水籟祈雙手一合。

    吵了一路的兩人中途下了電車,留在電車上的村上悠大江戶線可以直達大木學院感覺世界驀然清靜。

    “嗡~”

    凹醬:悠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村上:二十分鍾左右

    凹醬:回來的路上麻煩在便利店帶薯片

    凹醬:卡樂比的淡鹽味薯片

    凹醬:三袋

    村上:好

    卡樂比的淡鹽味薯片,原材料隻用北海道的土豆。

    去年台風光臨,土豆減產,佐倉還把那些買走薯片的人說了一通。

    也不知道佐藤良馬學車了沒有,是否拿到駕照。

    “嗡~”

    凹醬:鈴音姐說她要草莓蛋糕和開心果

    凹醬:柰柰姐要海苔

    凹醬:愛衣姐是關東煮,強調:一定要有年糕福袋,湯多一些

    村上:外賣費誠惠一千日元

    凹醬:悠哥哥,你都贏了一千萬日元,不要這麽小氣

    這一千萬,到底要被多少人當做借口?他還要吃多少虧?

    禍兮福之所倚的道理,他算是切身體會了一遍。

    也許改天,他去賭場把錢輸得精光,吃飯都成問題,也可以以此為理由,要求她們做些事情。

    轉念一想,這恐怕不切實際。

    同樣是賭博,人們對贏了錢的人笑臉相迎,哪怕說教,也隻是出於習慣;

    但對輸了錢的,不但不會同情,還會像大壩決口似的把教訓砸到你身上。

    她們又會說什麽呢?

    【東山柰柰怕是又要撫摸肚子,說什麽奶粉錢都沒了的話;

    “真有你的啊,村上。”佐倉小姐嘴角一扯,臉上掛起嫌棄的神色:“以後你也別拿錢了,每個月我給你西瓜卡裏衝錢,買什麽都用它。”

    “村上君,過來。”中野愛衣凝視著他,良久無奈地歎氣,輕聲說:“不要再有下次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大西紗織的話】

    “下一站,大木學院,大木學院。”

    村上悠終止自己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

    下了車,把《地錯》直播用的台本,簽上名,送給跟了一路的女粉絲。

    揮了揮手,沒說一句話地走出月台。

    沒了電車站裏那股幹燥的風,他的心情稍稍開朗起來。

    到了櫻花莊附近的那家羅森便利店。

    村上悠進了店門,瞄了眼蛋糕區,有一個穿西裝,挎著單肩包,剛下班的上班族正在挑選。

    他轉身去了零食區,很快拿好薯片、海苔和開心果。

    看了看,那個上班族還在,此時正微微後仰著上半身,似乎在看最下麵的蛋糕。

    村上悠又去拿了關東煮。那個上班族還在。

    他隻好走向隻容一個人通行的蛋糕區。

    上班族聽到腳步聲,看了他一眼,左手托住單肩挎包,快速矮身拿了最下麵的菠蘿麵包。

    站起身後,他歉意地朝村上悠欠身,快步結賬去了。

    回到櫻花莊,把東西分給她們。

    作為報酬,村上悠得到一包薯片、一小袋海苔、一根關東煮裏的卷香腸、一小把開心果。

    幾人像是餓了一樣,迫不及待吃起來。

    村上悠把薯片放一邊,把海苔和卷香腸吃了,躺在榻榻米上,一粒一粒,慢慢剝著開心果。

    “村上君,”中野愛衣吃著海帶,“明天種醬生日,你買了什麽禮物?”

    “禮物?”

    “沒買嗎?”

    “幹脆不去了。就說我得了病。”村上悠把一粒很硬的開心果碾開。

    “那怎麽行!說好去的!”

    村上悠把果粒扔進嘴裏,看著東山柰柰:她說完剛才那句話,又把海苔的一邊含在嘴裏,像碎紙機一樣,慢慢把海苔抿進嘴裏。

    “總不能空著手去吧?”他說。

    “村上,這個給你。”佐倉小姐把一粒殼全部封閉的開心果遞給他。

    “幹脆,唔,送一隻,唔唔,鸚鵡吧?”東山柰柰含著海苔說話。

    “鸚鵡?”

    “是啊,”東山柰柰用食指把海苔全部推進嘴裏,“送一隻會說《寶可夢》台詞的。種醬最喜歡寶可夢了,一定喜歡的不得了。”

    “挺好啊。”中野愛衣小口咬了福袋,裏麵的年糕流淌出來,最下麵形成尖尖的一點。

    客廳燈光下,白色的年糕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彎刀。

    “鸚鵡是店裏的,送給佐倉也就算了,怎麽可以隨便給其他人呢。”村上悠搓著硬得不行的開心,想著是直接把它捏碎,還是假裝吃不了。

    “那你打算送什麽呢,村上君?”中野愛衣嘴接在年糕最下麵,把“彎刀”小口咬掉。

    “村上,喏,這個也給你。”佐倉小姐又遞來一粒殼上勉強看到一條縫的開心果。

    “書吧。”

    村上悠想起上次,自己有跟種田梨紗提起《屆不到的愛戀》。

    正好客廳裏有一套出版社送來,至今沒有打開過的,省了明天去買的時間。

    村上悠放下手裏完整的開心果,走到櫃子前,在一堆雜誌中抽出《屆不到的愛戀》。

    拂去封麵上少許的灰塵,翻了翻,和新的沒區別。

    “書啊嗯種醬是個遊戲迷,可能喜歡不來。”東山柰柰說。

    村上悠手上拿著《屆不到的愛戀》最新卷,封麵人物是佐倉小姐的新作主人公一臉堅毅地朝遠方走去,周圍的人對他竊竊私語。

    這卷中,主人公因為出演《刀劍神域》大火,隨之而來的,是演技被觀眾抨擊。

    在推特上和觀眾大吵一通,在說出{說我可以,但是說戶鬆遙他們絕對不可以原諒}後,矛盾徹底爆發。

    事務所雪藏,生活陷入困境。

    卷中段,在深夜約島崎信長喝酒,喝得大醉。

    晚上回到家,甚至有了不告訴任何人,返回北海道,看能否找一份汽車修理工的工作的打算。

    但第二天,酒醒,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偶爾接到經紀人電話,去某個片場充當嘍囉。

    沒錢了,又因為照顧聲優工作的關係,找不到合適的兼職,隻好去油漆店當幫手。

    時薪很不錯,比送報紙強多了,隻是腦袋一直被店裏的信納水熏的昏沉,像是腐朽的機器。

    如此痛苦的熬過春天、夏天、秋天。

    到了樹葉枯黃卻又不輕易掉落的季節,經紀人打來電話,說:

    [終於接到一個主角的試音。一定一定好好準備!]

    動畫名字叫《遊戲人生》。

    為了保持清醒的頭腦,把油漆店的工作辭去,找了份唱片店的工作。

    工作很輕鬆,除了看店,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照料唱片。

    每當這時,都格外用心:從護套取出唱片,不讓手指觸及細紋;用小毛刷拂去唱針上的灰塵;用微型吸塵器吸一邊

    店長總是說:[你像是在嗬護沙子做的堡壘一樣。]

    但店長並沒有增加那少得可憐的時薪。

    除了這份存不了錢的兼職,隻是磨煉演技

    【星期天,洗好衣服,晾好。

    我久違地不是因為兼職而出門。

    走在東京街頭,花不了一分錢,也沒有一分錢可花的獨自東遊西逛。

    “嗡~”

    等了許久的電話,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發出聲音。

    [鬆岡!試音通過啦!你又可以出演主角!]

    [啊,我知道了。辛苦了。]

    電話那邊,是經紀人的叮囑、恭喜、鼓勵

    我抬頭看了看這滿是人的東京街頭。

    在這2013年的年末,我打定主意: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不管別人說什麽,我都要不為所動,做我自己。

    另外,絕不同情自己。】

    “村上君,換一個吧,種醬可能不喜歡看書。”

    村上悠從書裏醒來,看著堅持自己的東山柰柰,揚了揚手裏的書:

    “不,就它了。”

    我也要堅定自己啊,村上悠想。

    七月十二日,周日,晴,最高氣溫31度,櫻花莊幾個女青年是打著傘出門的。

    村上悠把書送給種田梨紗時,她問:

    “是關於愛情的嗎?”

    “不,是夢想。”

    “真是的,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了?我隻相信愛情。”

    “記得。”

    “不過你送的,我姑且看看好啦。”

    “不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讓別人感到為難,是我極力避免的。”

    “活在世界上,本來就是相互勉強。被你勉強,在我心裏是未嚐不可的部分。”

    村上悠笑道:“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絕世美女種田梨紗撩起秀麗的黑發,似乎最近去拉卷了發梢和豪德寺見時,有些不一樣。

    幾人在台場的玩了一整天。

    樂高探索樂園、海濱公園,又去富士電視台觀光,和“自由女神像”合影。

    在海濱公園散步時,佐倉小姐暫緩腳步,和落在最後的村上悠並肩,合稱一把遮陽傘。

    用纖細的食指,指著東京灣,說:

    “熟悉嗎?”

    傘被抬高,有一縷陽光吻在佐倉小姐白皙得過分的臉蛋。

    精致的小臉染上淡淡的黃色,像是打了暖色的燈光。

    從東京灣上吹來的細風,撥弄著她的短發。

    村上悠望著她,什麽話也沒說,幫她把吹亂的頭發梳理好。

    指尖接觸到她的皮膚,淡淡地暖意在兩人心中流淌。

    這時間裏,佐倉小姐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兩人繼續跟在眾人後麵走著。

    “村上,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佐倉問。

    “不知道。”村上說。

    “剛才,就是你給我撩頭發的時候,我想,如果你能親我就好了。”

    “這麽多人的情況下?”

    “想想嘛。你要是真敢這樣做,我反手就要打人了。”

    “打她們?”

    “打你!”

    “還好我沒親。”

    “我現在就想打你,還想把你沉進東京灣。”

    “那我建議,讓誌伸阿姨多帶點人。”

    “不需要。”

    “哦?”

    “我會抱著必死的決心,爆發出所有的力量,然後抱著你一起沉下去。”

    “我遊泳挺厲害的。”村上悠說。

    佐倉小姐瞪了他一眼:

    “那我就自己跳下去!你總會來救我吧?到時候我故意搗亂,讓你也活不成。”

    “我救你,你這樣做?不地道吧?”

    “什麽地道不地道,和我有什麽關係!對於女孩子來說,公平、正義、誠實、一切良好的品德,都無所謂!浪漫、自己感覺幸福,才最重要!”

    “把我害死讓你感到幸福?”

    “不。”佐倉小姐說,“和你一起死,讓我感到浪漫。”

    “浪漫有的是,為什麽一定要死呢?”

    “我們兩個緊緊抱在一起,誰也掙脫不開的那種抱。等警察把我們屍體撈上來,見怎麽也無法保持屍體完整性地把我們分開,然後我們兩個人就合葬在一起了。”

    “唔。”

    “當然,這不是最好的結局。”

    “說說。”

    “警察怎麽都無法把我們分開後,叫來搞化學的那幫家夥,讓他們給我們做防腐,什麽福爾馬林啊,甲醛啊,統統用上。”

    “福爾馬林就是甲醛啊。”

    佐倉小姐把傘一偏,讓村上悠暴露在陽光下。

    “做好防腐後,又把我們擺在博物館。”

    “啊?”

    “要不就放在這東京灣邊上,再放一個功德箱,情侶在一起後都來許願。”

    “那功德箱的錢怎麽分?”

    “讓流浪漢、路過的小孩、出門忘記帶錢的人,誰都可以拿。不過肯定會被用福爾馬林泡我們的人事先收走。”

    “這群人真是壞。”

    “沒錯!”

    晚上又去坐了調色板城摩天輪,唱了歌。

    等所有人回到櫻花莊,才想起這周說好吃毛豆大餐的。

    當天夜裏,種田梨紗打來電話。

    “這書是你寫的吧?”

    “是啊。”村上悠沒有否認。

    “我就說。什麽愛衣、佐倉、東山,主角配音的動畫也都是你配的。”

    “還行吧?”

    “湊合看看。全篇都在說業界和演技的事,要麽就是哪家便利店打折力度大,要不是我是聲優,再加上是你寫的,真看不下去。”

    “唔。”

    “對了,我什麽時候登場?”

    “嗯?什麽?”

    “我們合作這麽多,我肯定要出場的吧?”

    “我這是寫,又不是照搬現實。”

    “記得把我寫漂亮一些。”

    “噢”

    “我特別喜歡最新卷的最後一句:絕不同情自己。”

    “我也喜歡。今天還重讀來著。”

    “接下來主角會怎樣發展呢?”

    “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是作者啊!”

    “我隻是今天和過去的作者,將來的事,你得問將來的我。現在讓我說,也是說不清。硬是說了,可能寫的時候又中途改了,這種事常有。”

    “那你說一下大概思路,一兩句話那種,這總行吧?”

    “主人公幾乎一年沒怎麽好好和人說過話,我準備從這點出發。但具體的,現在還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是自己還沒想到吧?”

    “是。”

    “哈哈。”電話對麵傳來種田梨紗爽朗的笑聲,“禮物我很喜歡。明天片場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