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朕負手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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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王府大門緊閉,門前卻屍積如山。

    血水自門前屍體緩緩蔓延至四麵八方,紅的刺眼。

    整條長街,有許多人,或遠或近,在明王府關門之後良久都無聲息。

    終於,上將軍身旁的一位小將抬頭看著上將軍開口請示:“將軍!”

    上將軍緩緩伸手,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那是剛才屍體飛出時噴濺在臉上的。

    他垂眸看著手中鮮紅,深吸口氣,再次抬頭望向近在咫尺的明王府,口中吐出了幾個字:“退後十米,戒嚴長街!”

    “是!”小將得令。

    兵士們快速後退的響動,讓這條街再次有了動靜,權貴們有些恍惚的回神,望著那因兵士後退,更加清晰暴露在眼前的屍體,瞳孔愈發收緊。

    “各位大人請回府,聖諭未至之前,請各位大人配合,不要隨意外出。”

    上將軍的聲音在這塊區域擴散,名府大街戒嚴,兵士們馬踏散開,步哨整條大街。

    京城氣氛,從這一刻開始沉重,緊張。

    一眾權貴沉默轉身,腳步越來越快,回府之後,大門緊閉,各府中靜寂。

    唯有一位位大人們,獨自回到書房,理清自己的思緒。

    不止是驚懼,其實更多的是無所適從。

    戰火遍地,這裏卻還是京城,他們還是養尊處優的權貴,任憑遠方的生靈塗炭,鮮血漫天,卻也難以將凜冽的殺氣彌漫這裏。

    這裏還是遵循著以往的規則,施展任何一點點手段,依然都有著各種忌諱,所有人都在早已習慣的條條框框裏翩翩起舞。

    可今日,一個本該熟悉的明王,卻如此陌生的展現在大家眼前。

    他用不屬於這裏的處事方式,將大家難以接受的風波在毫無準備中帶來。

    旗國使臣來圍殺明王府人,他們是能夠接受的,因為旗國人本來便乃外邦,他們一貫囂張,大家都已經習慣他們的膽大妄為。

    然而明王府毫不猶豫的將旗國人連帶他們的修行宗師,一起給斬了。

    這便讓大家難以適應,是能隨便殺的嗎?不知道如今的形勢之下,這一斬將會給本就緊張的局勢帶來爆炸性的災難後果嗎?

    可明王府的人,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明王府中的下人,雖然不算什麽,但到底也是宮裏派來的人,這是陛下派來的人,明王府仍然幹脆利落的說斬就斬了!

    他們的殺伐果斷,與肆無忌憚真的讓心思城府頗深的權貴們,無法平靜接受。

    這輔一歸來便大開殺戒的明王府,讓他們感到陌生和危險。

    累累屍體、如此直接的殺伐,讓他們不得不在顫抖中沉默,尤其是原本出於各種目的,在朝堂上曾力爭讓明王回朝的一些權貴,此刻心中複雜。

    這一瞬間,他們覺得自己錯了。

    這樣霸道、鐵血、殘酷、恐怖的明王,絕非他們所能掌控,絕非他們希望見到的明王。

    或許,真的錯了。

    這樣的明王不能回京,那會讓他們無所適從。

    即便明王本尊還未至,隻幾個府中之將初現,卻已經讓所有人對著明王府保持了最深層次的惶恐與忌憚。

    ……

    就在這名府大街,有一處府宅名曲府!

    當今曲府的主人名曲孝仁,也就四十多歲,可別看年紀還不算太大,官職卻是不輕,居從二品,已經可在金殿坐班議事。

    雖說二品大員,在這京師算不得什麽,但到底已是金殿為臣,也算是顯耀門楣了。

    而且這曲家,祖輩數代都在大夏為官,最顯赫時還曾有人為相,在這大夏朝堂之上也算是老牌權貴了。

    隻是如今相比當年,自然是比不得的,可沒有長盛不衰的家族,世事就是如此。

    不過正逢亂世,才四十來歲的曲孝仁卻也有心在這亂世之中再博一個顯耀……

    與眾位大人一樣,親眼目睹了剛才那一幕後,曲孝仁也沉默著回了自家宅院。

    他卻遠比其他權貴要激動,幾乎在聽到門關好的一刹那,他便一個踉蹌,仿佛虛脫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滿頭虛汗,瞳孔焦灼。

    已在門口等候的管家,見狀立刻麵色慌亂,扶起他來:“老爺,您沒事吧!”

    曲孝仁站起身來,深吸口氣,才算穩住。

    “老爺……”然而,管家附耳過來的一句話,卻是令他又再次心緒大亂,麵色當場慘白:“你說什麽?”

    …………………………

    …………

    金鑾寶殿。

    禦書房!

    此刻本來是午膳時間,可定武帝卻已經無心用餐。

    名府大街的情況,正詳詳細細的記錄在他手中文件上,定武帝麵色一片沉凝。

    “砰”良久,他一把將手中文件砸在了桌麵。

    禦書房內一眾內侍,以及張邦立立刻垂首,心跳急速,呼吸緊張。

    “皇兒派人來京,為何旗國人都知道了,我們為何一無所知?”定武帝抬眸,麵色看不出喜怒,那雙眸子卻略顯銳利盯著張邦立。

    從事發到現在,他第一次責難張邦立失職。

    張邦立低頭站在他麵前,心中卻難以分析,陛下究竟是因為明王府還是旗國人而怒,躬身垂首道:“是下臣失職,有負聖恩!”

    定武帝盯著他緩緩站起身來,眸中銳利又慢慢褪去,抬腳在書桌後,踱步幾次後,又一頓,開口:“你解釋一下為何我們都不知道,旗國使臣卻能知道?”

    兩句話,看似一樣的內容,卻掉了個順序,意思卻是完全不同。

    第一句明顯是降罪於張邦立,而第二句,卻明顯放過了他,變成了考慮問題。

    張邦立心中有愧,陛下的確對他信任,這般重大失誤,也不追究了。

    他低著頭,麵色依然難堪,稍頓,開口解釋:“據目前調查,明麵上他們的消息來源很有可能是來自上清山!”

    “可能?”定武帝眸中又是一沉,有不悅升起,盯著張邦立。

    張邦立大愧:“將情報送給旗國探子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隻是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此人乃是上清山在民間一俗家弟子,隻是……我們查到的時候,他已經突發暴病而亡!”

    “嗬嗬,上清山!”定武帝手撐著桌麵,怒意明顯在臉上閃過,但很快他又清醒:“明麵上?”

    定武帝的確冷靜,這般大事,雖怒卻不失分寸,在張邦立眼中他絕對英明值得效勞,跟著他隻要盡心效力,不擔憂會被怒而誤殺,絕對明君,抬起頭沉聲分析道:“微臣雖愚鈍,但京城是咱們的大本營,微沉一向不敢放鬆,上清山隻是一道門勢力,他們在京城並沒有大動作,僅有一些俗家弟子風聞傳事,情報能力不可能超過咱們。”

    “明王座下入京的事,應該是入京之後才泄露了消息,否則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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