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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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五章

    如果不是在開車, daisy真的很想打issac一下,“你就這麽放鬆心情?”

    issac花了三秒鍾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開個玩笑而已,這當然是為了那些死不瞑目和即將遭受痛苦折磨的受害者們。這次的凶手有點意思……”issac正想把照片擺出去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 隨即想起前麵的人好像是普通市民, 而不是能看著那些照片而麵不改色的同事。

    這些照片可不是她們能承受的了的。

    “咳, 總之,你要相信, 我是個很有正義心的好人。”issac又重新抱起電腦,放大圖片想要查看細節部分。

    daisy嗬了一聲, 如果這不是她兒子, 她一定要讓他回爐重造。

    issac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daisy先是把matilda keppel送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區門口,並告訴她好好休息兩天, 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來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即使這一路matilda keppel很安靜, 但她的不安掩飾的並沒有多好。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daisy想,然後看著又重新看起動畫的issac, 簡直是沒心沒肺的典型代表,覺得有些心累。

    如果issac知道daisy的想法,一定會大喊冤枉的,他隻是習慣了更加理性的對待問題。作為執法人員,情緒管理很重要的好嗎?

    matilda keppel正在和daisy道謝,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issac在後麵猶豫了一秒鍾,也合上了電腦,“我送你上去吧。”

    顯然, 他覺得不算什麽的小事給matilda keppel帶來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如果把matilda keppel當做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甲,這個決定並不難做出。

    “daisy,等我一下。”issac下車之前還對daisy說。

    “你住幾樓?”issac問matilda keppel。

    “十二層。”難得的,matilda keppel也沒有逞強的拒絕,隻是低著頭,沒有以往的針鋒相對。

    issac在電梯前站定,然後發現matilda keppel還在繼續走,“你去哪?”

    “我不想坐電梯。”matilda keppel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你住十二層。”issac說,“你打算一直回避電梯嗎?過幾天再換一個低一點的樓層?”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後怕嗎?”matilda keppel問,“我一想到有血滴在我的頭上……”

    “要我告訴你血液的組成成分嗎?”issac說,“這不算什麽,如果你不把這放在心上的話,就不算什麽。就像你之前認為的,把那當做一滴鏽水,洗幹淨就好。”

    “這不是想忘就能忘的!”matilda keppel低叫。

    “我的錯。”issac痛快的道了歉,“我知道這件事大概給你帶來了一點影響,但沒想到並不是一點,而是很大。”

    matilda keppel沒有反駁,盡管她很想,可即使作為一位刑事律師,她也從來沒有這樣直接接觸死亡。即使那具屍體和她隔了一個不透明的電梯安全窗,可那又怎麽樣?血水還是滲透了進來。想象和直麵是兩回事,她之間不覺得遇到這種事會怎麽樣,可事實讓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是被嚇到了,當daisy把車停下來的時候,她用了很強的克製力才讓自己打開車門回到隻有她一個人的公寓裏,而不是留在車上。即使issac突如其來的體貼讓她覺得有些唐突,但心裏還是升起一絲感激的。

    不過這點感激來得很快去得更快,在issac打算繼續乘電梯的時候。

    多自大的人才會在剛剛經曆過一場事故的時候重回相似的事故發生地中,還是說他本來就是看我出醜來的?

    “樓梯在那邊嗎?”issac看向剛才matilda keppel想走的方向,“我們走吧。”

    matilda keppel默默跟上,但論體力,她遠沒有issac那樣充沛,再加上之前耗費了很多一直沒有得到補充,她的腳步很快就沉重下來。樓梯間裏的感應燈光並不明亮,總是在下一盞燈亮起的時候上一盞燈熄滅,這固然可以看清台階,但給人的感覺卻並不那麽好。

    “這裏很少有人走。”issac沒話找話,樓梯的扶手上落了薄薄的一層灰,“連保潔員做衛生的時候都不那麽仔細。”

    當他們又上了一層的時候,幹脆連感應燈都沒有亮起來。

    “啊!”matilda keppel一聲驚叫,倒在了台階上。

    “怎麽了?”issac的夜視能力不錯,受的影響不大,但本來就有些走神的matilda keppel就沒那麽好運了,“腳扭傷了嗎?感覺一下還能不能動。”

    matilda keppel已經放棄了形象問題,坐在原地等待那股激烈的疼痛過去,然後動了動腳腕,“沒事,可以動。”

    “還能走嗎?”issac扶起她。

    “可以,隻要不太用力。”她彎下腰,直接脫掉了高跟鞋拎在手裏。

    “還要繼續走樓梯?”issac記得剛剛路過的那個樓層標示上寫著6。

    “嗯。”matilda keppel點頭,又走了兩層樓,她忽然開口,“你是怎麽做到的?”

    “什麽?”issac問。

    “今天死的那個女孩,你是怎麽做到不被影響的?”matilda keppel為自己的差勁表現而懊悔,“隻是因為看的太多了嗎?”

    “因為沒有必要。”issac說,“那女孩是自殺,如果她是被人殺害的,我會為她找到凶手。但自殺?她做出了選擇,我沒必要花心思在那上麵。”

    “自殺也是有原因的,你就不好奇嗎?”matilda keppel問。

    “無非就是感情糾葛。”issac說,“還有她的身份特殊了一點,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敢說即使是現在,在這個國家某個角落裏正在上演無辜者被殺害的戲碼,有些數據你也知道,能做的也隻是為死者伸冤。”

    “你不讚成自殺。”matilda keppel肯定的說。

    “但也不反對。”issac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冷漠,“有時候活著的確很難,無論哪種選擇,隻要能自己負責就好。我不會譴責,但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讚同。”

    “……”這句話讓matilda keppel沉默了很久,“你就那麽確定那個女孩是自殺?”

    “這是我的專業。”issac說,“別想太多,你需要好好休息。”

    “你的專業,就像剛才那樣嗎?分析受害者?”matilda keppel問,“你早就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了。”

    “我本來以為你也應該有一些抵抗力,鑒於我們上次相遇時你接的那個case。”issac回憶著,“死者沒什麽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死者不會再傷害你,但人會。如果你因為電梯忽然故障而不再乘坐電梯,那沒問題。但如果你是害怕再有人從天而降,那完全沒必要。這種事發生的幾率比中彩票還要低。”

    “那我是不是該去買一張彩票?”matilda keppel忽然停了下來,“你說得對,這沒什麽好怕的,我怕的不是電梯事故,我們去坐電梯。”

    走出樓梯間,issac看著樓層數——10。

    matilda keppel住在十二層,離這裏已經很近了,issac看她開門進去後得到了一聲晚安,如果不是太陽還沒有升起來,他都要出去瞧瞧是不是地球公轉的方向變了。

    matilda keppel對issac的正麵情緒也許接收的不那麽敏銳,但這種氣人的表情卻是她早就熟悉的。隻是她眼下沒什麽力氣再去計較了,隻能關上門眼不見心不煩。

    issac吹了聲口哨,這次下去不用繼續走樓梯了。

    daisy還等在車裏,看著issac重新鑽進車裏,“keppel情緒怎麽樣?”

    “她如果一直這麽心平氣和的話,顯然未來成就會更大。”issac說,“作為同學我能提供的幫助也隻有這些了,剩下的要靠她自己走出來。”

    daisy‘嗯’了一聲,還是真心希望keppel能早日度過陰影。

    “所以,知道我有多讓人省心了吧?”issac開始自誇,“你就不用擔心我會被這種陰影籠罩。”

    daisy不想說話。

    路過一家銀行的時候,issac忽然有些遺憾,“現在沒有一家銀行開門了是吧。”

    “有業務要辦嗎?”daisy還是忍不住開口,“還是隻想取錢?”

    “我想換一些rmb。”issac突發奇想,他剛才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套裙的白領匆匆朝地鐵站走去,然後腦洞一時間有些合不上。

    “做什麽?”daisy不解。

    “辟邪。”issac說,“那上麵可是集齊了十三億人的信仰,神鬼不侵的。”

    daisy無語,“kiven有一副十字架,是銀製的,我回去找給你。”

    “恐怕不行,上帝管不到東方的。”issac很認真的和daisy探討,“我覺得術業有專攻比較好。”

    “……”daisy想揍人,“你還記得你是唯物主義者嗎?”

    做人要懂得善變。這句話issac沒說出口,因為他看到daisy的嘴角掛著威脅的弧度。

    他不欠打,真的。

    晚上,issac給reid講了很久隻有金錢才是最永恒的信仰,而reid一心二用,分析著peter an發給他的照片。

    “這不合邏輯。”reid同樣也發現了那些傷口的矛盾之處,“有沒有可能是團夥作案?這上麵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模式。”

    “可能性很小。”issac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你也說了,這很矛盾,而有著矛盾的團夥不可能好好的合作了十一個月,早就該內訌拆夥了。”

    “精神分裂?解離症?還是說凶手本人也處在矛盾之中,既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傷害折磨別人的想法,同時也知道這不對,向外發射信號請求別人來阻止他?”reid毫無困意,“十一個月內才有三個受害者,頻率不高,凶手的冷卻期很長……”

    issac忍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床上。

    一夜無夢。

    次日,他從枕頭下麵抽出幾張富蘭克林,難道這真的有用?

    有點小失望呢。

    於是,當issac走進bau的會議室時,臉上還帶著凝重的表情。這讓本來還想打個招呼開個玩笑的man閉上了嘴。

    看來這次的case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