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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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道友尊姓大名?”呂林蘭問。
這一問,很是簡單,但卻不怎麽正常。大家都知道,修士的記憶力絕對是杠杠的。就算是當時沒往心裏去,事到臨頭,把記憶拿出來翻翻,也是能夠翻出來的。
但呂林蘭就這麽問出口了。不該問,卻問了,本不正常,但呂林蘭卻是在受到奚落之後問的,因而這個不正常,是有理由的。
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奚落呂林蘭的修士該怎麽應對的問題了。
那個修士沒想出什麽好辦法,同時也沒覺得呂林蘭的問話裏麵有什麽陷阱,直接就回答了:“在下紫雲派段成禮。”為防節外生枝,就不解釋具體的字了。
——
“原來是段道友,失敬、失敬!”呂林蘭抱拳。
段成禮也隻好抱拳回禮:“呂道友不必客氣!”
呂林蘭道:“不必客氣,是對尋常人而言的。段道友大才,恭敬些,絕對錯不了。”
這裏,呂林蘭拋了個包袱“大才”出來。
段成禮感覺這個包袱有詐,既不敢謙虛地否認,也不敢厚顏地承認,暫時就這麽愣著,拖拖時間,以不變應萬變。
離日閣孟展道:“論才,段道友自然是有的。隻不過就剛才這麽一會兒功夫,在下倒是不明白段道友展現了什麽樣的才能。所以還請呂道友點明一二。”
呂林蘭說:“是遣詞造句的文才。這方麵的才能,往往被我輩所忽視。但是,我們得這麽想。有早一日,得到一個傳承什麽的,如果文才不好,隻認得字,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那豈不是冤枉!所以,段道友的文才,在下十分欣賞。”
修仙界的女修士,行禮都已經是抱拳、拱手、作揖了,自稱,必然就不能再是妾身、賤妾、小女子。所以呂林蘭自稱在下。
“不錯,文才的確重要,呂道友之言,在下深有同感,”孟展又問,“不過,但不知段道友哪句話展現過文才?”
呂林蘭說:“適才,段道友把我比喻為土包子,就非常貼切、非常生動。”
段成禮此時方知,呂林蘭鋪墊了這麽多,原來針對的,就隻是“土包子”。
段成禮頓時便放了心,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所謂文才,在下可不敢冒領。那分明是……”
“分明是什麽?分明是慕容前輩先說的麽?”呂林蘭立即催問。
段成禮頓時又不敢應聲了。
為什麽不敢應聲呢?那是因為,萬一是壞事,自己往慕容樂然身上推,那豈不是找死!
“說話聽聲,鑼鼓聽音。對於話語,不應該去照搬字詞,而應該領會精神,”呂林蘭說,“適才,慕容前輩懷疑我是懂的,隻是在不展裝懂,所以旁敲側擊,進行問詢。而段道友,則是直接當麵判定,認為我不懂。而‘土包子’一詞,指的正是沒見過世麵的人。所以,文才桂冠,自然是段道友的。我相信慕容前輩不會有意見。”
慕容樂然有意見沒有呢?也許有也許沒有。但呂林蘭已經說到這兒了,慕容樂然就隻好附和了一句:“我沒有意見。”
悲問派焦作道:“呂道友!”
“焦掌門有話請講!”
焦作問:“呂道友,那個土包子比喻,怎見得就是有文才呢?”
孟展也說:“是啊,在下也同樣不明白。”
呂林蘭道:“這個嘛,需要先回到包子上去。包子,是有餡的。有豬肉餡的,有羊肉餒的,還有紅糖餡、白菜餡,等等。在包子完好的情況下,賣家不說,誰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餡對不對?”
“那是、那是!”孟展立即附和。
呂林蘭道:“但是我這個包子,卻是泥土餡的,根本就沒法吃。也就是說,看上去,我跟別人沒什麽不同。但實際上,我就連丹師考核的程序都不懂,真是沒見過世麵啊!”
焦作道;“要這麽說的話,這土包子一詞,倒也的確生動。”
這回,孟展沒附和了。
呂林蘭回轉身來,再次抱拳行禮:“段道友,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
“呂道友請講!”段成禮隻得這麽說。
“沒見過市麵,比喻為土包子,這個,我已知道,”呂林蘭道,“反之,見過世麵的,又該比喻為哪種包子呢?”
段成禮一下就愣了,血往上衝,耳朵都紅了。
比喻哪種包子?無論比喻為哪種包子,都是不對的。那是因為,在場高修,都是見過世麵的;無論以哪種包子去比喻,都是對高修的侮辱。
難堪的,其實還有慕容樂然。
那是因為,盡管呂林蘭把慕容樂然摘除了,但事實上,慕容樂然的確是說過土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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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成對出現的。
說別人是窮人,也等於說自己是富人。說別人長得醜,也等於說自己長得美。說別人個子矮,也等於說自己長得高。這些,都沒什麽問題。
有問題的,是一些罵人、奚落人的話。那些話裏麵,有很多,都是不成對的。
街上,一個大男孩罵一個小男孩:“你個小**蟲!”小男孩馬上回一句:“你個大**蟲!”這就是一例。
所以,但凡滋生了歹念,就需要更加注意。稍不留神,就周天都是破綻。
——
說實話,修仙世界裏,像這種隻爭口舌之利的事情,倒是非常少的。
修仙世界,強者為尊。弱者說話,絕對非常注意。
而就算某天某個人沒有涼意,言語上刺激到強者,那個所謂的強者,也不一定聽得懂。因為修為高了,並不等於文化水平就高。
以別人聽不懂的話去罵別人,那是無效的,起不到解氣的作用。
——
轉眼,天色就晚了。
說是好吃好喝地被招待,但絕對沒有大吃大喝。
那是因為,這些門派的來人,修為都是比較高的。就連修為較低的乘風派來人,也會都辟穀了。
所以,大吃大喝就沒有必要了。
好吃好喝還是有必要的。來點靈茶,來點靈酒,再來點靈食。可以不吃,吃了也無妨嘛。
這個時候,人員的分布,跟前麵寒暄的時候就有所不同了。
為什麽呢?
前麵的寒暄,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發言權的。像乘風派來的人,就呂林蘭一人有發言權。其他的,包括顯示金丹修為的陶念,也是沒有發言權的。至少得元嬰以上。
但吃喝,就不同了。
丹城的招待,自然要讓人人都能吃喝。
人人都吃喝的話,等於是說,乘風派的築基修士也要上桌了。
於是乎,吃喝的時候,就按門派進行分布了。同一個門派的修士,坐在一塊。與其他門派,隔著不短的距離。
——660+1558
還沒吃喝多久,呂林蘭就說:“大家今晚要注意了,說不定會有敵襲,呆會我給大家布個陣。”
邱書儀問:“來敵大概會是什麽修為?”
呂林蘭說:“也許是化神吧。”
然後眾人繼續吃喝。
不久,席散,眾人往住處走。
“呂道友請留步!”說話的,是慕容樂然。
呂林蘭擺手,讓乘風派眾人繼續前行,然後走向慕容樂然。
慕容樂然手一揮,打了個隔音罩,說:“呂道友認為今夜我會襲擊你們嗎?”
呂林蘭笑了一下,說:“有個人,在集市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跟別人撞了一下。立馬道歉。對方也非常客氣,表示不用客氣。過了一個月,還是那個人,又在集市跟別人撞了。他依然立馬道歉。對方也同樣客氣。但那個人晚上回去之後,就遭到夜襲,被殺死了。慕容前輩認為,是第一次撞的那個人出的手,還是第二次撞的那個人出的手?”
“你什麽意思?”慕容樂然問。
呂林蘭說:“不久之前,晚輩與人結仇。那仇還不小,涉及到人命,還涉及到女子的婚姻。因為種種原因,這段時間,那仇家不方便出手報複。監視卻是少不了的。正好,下午跟段道友發生了一點口角,並且還牽扯到慕容前輩。這樣,機會就出來了。所以,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我要同門提高警惕。呆會,還要好好的布幾個陣。前輩以為然否?”
慕容樂然問:“你是說,你的仇家,有可能借著下午的口角出手,然後進行嫁禍?”
呂林蘭道:“可能有,可能沒有。隻是晚輩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那個沒有。”
慕容樂然道:“說實話,下午的口角,的確讓我有些不愉快。但那怎麽也夠不上夜襲吧。”
“前輩襟胸寬廣,自然不會在乎口舌之爭。但可惜你知我知,他人不知。若今夜晚輩真的遇襲,他人就隻能知道,前輩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真是豈有此理!”慕容樂然忍不住說出了TVB經典成語,“那,我與你們同住如何?”
“不可,”呂林蘭說,“前輩與晚輩同住,敵人不來;等前輩一走,敵人再來。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功夫。所以,還是讓敵人盡早來襲較好。須知,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那,你們防得住嗎?”慕容樂然道,“我似乎聽到你說,來的可能是化神。”
“那其實是安慰同門的,”呂林蘭道,“來敵隻能是化神。隻有化神,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殺了晚輩並迅速逃走。換成元嬰,根本不可能。”
“既然你知道來敵是化神,又怎麽敢獨自防禦?”在慕容樂然的話裏,乘風派來的其它人,因為修為太低,就被忽略了。這是正常的。
“謝過前輩,”呂林蘭道,“晚輩精通陣法,隻要能夠料敵機先,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嗯,”慕容樂然想,原來如此,又問,“那賊人既然想要嫁禍於我,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
“前輩盛情,晚輩難卻,”呂林蘭翻手拿了一張傳音符出來,“這張傳音符,就隻能傳個信號,並不能真正傳音。今夜,若來敵未至倒也罷了。若真有敵襲,晚輩便向此符傳音。屆時,前輩還需要約幾個幫手,到假山跟池塘的中間埋伏等候。”
聽到還要約幫手,慕容樂然就問:“怎麽,來敵不止一人嗎?”
“一人最好,但極有可能,是兩個化神。”呂林蘭回答。
慕容樂然又問:“那假山跟池塘中間,有什麽講究?”
呂林蘭說:“那是傳送陣的位置。”
——1230+1558+660=3448
現在進入猜拳模式。此模式是玩家和次世界本土人物之間的對決,每人每次出“石頭”、“剪刀”或者“布”,石頭戰勝剪刀,剪刀戰勝布,布戰勝石頭。每個次世界本土人物的性格不同,猜拳的方式不同。此模式采用五局三勝製,每局至少猜拳五次,先贏五次者贏得此局。】
係統聲音完全落下的時候,呂林蘭發現自己又和陶念一起到了全白的房間裏。
隻不過這回兩人之間並沒有長條形的桌子,有的隻是一塊及腰高的圓形木板,下方用一根棍子支著,而她則和陶念一人一邊相對站著。而這一次,陶念跟呂林蘭第一次做主線任務時的表現有些許不同,沒當時那麽僵硬了,臉上也多了點表情。
木板中央依然有一個液晶屏幕,此刻白底屏幕上顯示的黑色信息總共有兩行,第一行是:第一局,第二行是個數字:135。
有了上回的經驗,呂林蘭立刻就明白了,135是個倒計時。也就是說,第一局她跟陶念有135秒的時間分出勝負。
而在兩人的身前,各有一快單向移動擋板升了起來,稍稍向兩人那邊傾斜,而擋板下方有一個拳頭的圖案。這塊區域是讓兩人提前將手放上去,做好手勢後等擋板變成全透明的,就可以看到勝負了。如此一來,兩人動作快慢所導致的投機行為也被阻止了。
猜拳這項活動,曆史悠久,玩法簡單,風靡全世界,最早卻是起源於中國。早在漢朝的時候就有手勢令的記載,石頭剪刀布的猜拳遊戲應當可以追溯到那時候。
很多人覺得猜拳遊戲的勝負靠的隻是運氣,但呂林蘭卻認為,猜拳是一種博弈。通過上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