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再訪齊鳴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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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光火石之間,君霏羽想起這聲音屬於誰了,不由變色,將手中的河燈又放回了攤位,拽著獨孤冥月迅速離開,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跑向遠處。
    “發生了什麽事?”不明就裏地跟著妻子跑了許久之後,獨孤冥月終於忍不住疑惑問了出來。
    “剛剛我聽到了相裏珩的聲音,他竟然這麽快就來到了京城,害得我連個花燈會都逛不安穩。”君霏羽跺了跺腳,多少有些氣惱。
    “照羽兒你那日所說,這相裏珩確實是個麻煩,要不然,我們就暫時離開京城一陣子?四年前與北堂家的約定,倒如今還沒去呢。”獨孤冥月見妻子一臉懊惱之色,沉吟片刻之後提出了一個建議。
    “好。”君霏羽幾乎是立刻答應了這個提議,能夠順利去齊鳴穀求藥一直是她的心願,畢竟阿夜身體裏的蠱毒,多拖一天便是一天的毒害。
    於是夫婦倆收拾一番之後,帶著早已備下的禮物,再次探訪了遙遠的齊鳴穀。
    四年前,由於北堂家老族長的故去,穀中大喪,君霏羽和獨孤冥月是白跑了一趟,並未見到新任家主,這一次,他們來的時候便見到齊鳴穀的關口大開著,原來是北堂家的下人早已看到他們且稟報族長了。
    北堂家這一代的家主名喚北堂越人,是個瘦瘦高高長相斯文的年輕人,頗為熱情地接待了君霏羽夫婦這對遠方來客。
    即便北堂一族素來自持身份,甚為倨傲,一向不與其他家族來往,此番也不免因為南宮星雲特意為之的手書而高看君霏羽一眼,更何況,北堂家的祖上和獨孤家也算是舊交,便是見麵三分情了。
    寒暄一番之後,君霏羽和獨孤冥月便說明了來意,將珍稀的禮物遞上,北堂越人倒也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拘謹,大大方方地收下。
    青衣侍童捧來滋味絕妙的好茶雪欒翠,君霏羽淺嚐一口之後,果然輕薄適口,北堂越人這才笑吟吟道:“獨孤族長和夫人說來此為的是七傷草,倒是未曾來錯地方,我北堂一族的炎池中確然有一棵七傷草,雖然珍貴,但自家也用不著,不如給了二位,也算是功德一件。”
    “如此,便多謝北堂族長了。”獨孤冥月的心中舒出一口氣來,含笑向北堂越人拱了拱手。
    但北堂越人卻露出些許為難之意來:“炎池之中危險異常,尋常時候無法進入,隻有滿月之時陰氣正盛方可進入采摘七傷草,不知獨孤族長和夫人可願等候,在寒舍多住些時日?”
    君霏羽一開始見北堂越人有猶豫之色,險些以為要遭到拒絕,如今才知他所擔心的是這麽一回事,心裏一塊石頭也落了地,釋然微笑道:“滿月之日也就是五日之後,若是北堂族長不嫌棄,妾身與外子自然求之不得,正好能與府上的小姐公子們暢談交遊,或是切磋武藝,不失為一樁樂事。”
    北堂越人見君霏羽性子如此活潑,獨孤冥月也是隨和的性子,不覺與他們愈發投契起來,半晌話說下來,竟不像是初次相見,卻像是老友重逢了。
    此一事,也算是君霏羽此行的意外之喜了。
    晚間,君霏羽和獨孤冥月住在北堂越人為他們安排的一個小院裏,內有幾樹梨花,正值花期,一陣風吹後,潔白的梨花打著旋兒如同雪一樣紛紛飄落,襯著地上月華,倒也是一處美景。
    大抵是白日裏茶喝得多,或是過於興奮,君霏羽這一晚居然有了擇床的毛病,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隻能翻身坐起,呆愣愣看著窗外月色梨花。
    獨孤冥月見妻子如此難捱,心下便有些不忍,也就披衣起身,溫聲道:“既然睡不著,不如我陪你起來走走,瞧瞧這附近的花木吧,北堂兄說此地我們可以隨意遊覽,此時去賞月看花,卻也不為越矩。”
    這話其實也正合君霏羽心意,她盈盈一笑點了點頭,係好了披風隨獨孤冥月出了門,閑閑走向附近的花圃。
    春夜寂靜,花有清香,月則有陰,君霏羽平素忙碌,此時頗為享受這一刻的靜謐,閉了眼睛細嗅花香,就在這時,聽到了一陣婉轉的鳥鳴聲。
    那鳴叫聲委實悠揚動人,不像鳥叫,倒有幾分像是人語了,君霏羽驚歎之餘也忍不住疑惑起來,夜間鳥兒大多睡了,怎麽此地還有隻在嚶嚶鳴叫?
    循著那婉轉的鳥鳴聲,君霏羽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園子邊,奇怪的是,這個園子的門卻是落了鎖,看樣子已是有了些年頭,裏頭荒草叢生,似乎還有些雕像,但因今夜不是滿月,月色有限,因而看不大真切。
    獨孤冥月也聽到了若有若無的鳥叫聲,跟著君霏羽一同過來後,那聲音卻像是自動消失了,他與君霏羽正打算走近些,卻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一回頭,原來是北堂家守夜的仆人。
    大概是北堂越人事先吩咐過的緣故,仆人對獨孤冥月夫婦極是客氣,行過禮之後才向他二人溫聲告知道:“這園子已荒廢了四百多年,幾代族長都不許有人靠近,獨孤族長和夫人初來乍到,隻怕被驚擾,不如早些去安歇吧,莫要靠近這園子為好。”
    君霏羽就算好奇,又怎會為難一個下人,遂點了點頭:“我這就離去。適才走至此間,也隻是聽到了幾聲好聽的鳥叫,才被吸引過來的。”
    “什麽鳥叫?”令君霏羽沒想到的是,仆人聽了這話竟是臉色大變。
    “那叫聲很像是人唱歌的聲音。”君霏羽大致形容了一下,笑吟吟道:“這難道是齊鳴穀特有的鳥麽?”
    “不是不是,”仆人低下了頭,似乎在掩藏著什麽情緒,片刻之後才抬起了頭向君霏羽夫婦拱手:“無論二位在此間聽到了什麽,還望不要在族長麵前提起,小的多謝了。”
    回房後,月色入戶,如一地清霜,令人心神平靜,獨孤冥月闔著眼睛將要入睡,君霏羽卻是思緒起伏,方才那個荒廢的園子,她是越想越覺得蹊蹺,甚至覺得這就是齊鳴穀一直以來所掩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