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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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大嬸雖然是抱怨,可是話語裏根本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李沁養的這兩隻猞猁乖的很,也根本不會惹事兒,加上附近的獵犬都認識它倆,也絕對不會出現和獵犬互毆的事情發生,別提有多省心了。最關鍵的,這倆家夥還天天出去打獵,而且天天都能打回來東西!獵人尚且不是每天都能打到東西,它們可是比獵人還會打!要不是嘴裏叼不過來那麽多東西,估計每天打的,不比葛大叔或者於斐少!

    不過對於葛大嬸說的,李沁卻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其實平時兩個家夥也都是出去打些東西的,不過差不多吃完飯之前就都能回來了。它們打東西,卻不太吃,反而更喜歡李沁做的,加了鹽的熟的東西。因此於斐就天天把它們獵回來的東西和自己打到的一起收拾。而這兩個家夥之所以會天黑才跑來葛家,大約是在家裏等到天黑還沒看到他倆,所以才來葛家看看的。看到沒有,便和葛大嬸親近親近,就又回家了。

    記得人家都說,“狗是忠臣,貓是奸臣。”可是她家這兩個家夥,雖然長的像貓,卻比狗還聽話,知道黏人,也就更會保護人。要非得說他倆奸,那就是在欺負家裏那幾隻獵犬的時候奸了。偏還每次欺負完,都踩著四方步從它們麵前揚著下巴傲嬌的走著,看著都氣人!

    葛大嬸聽李沁這麽一解釋,也更覺得兩隻猞猁貼心了。其實她有時候還會想,若是當初沒有齊家齊朵兒非得要去一隻,她或許這會兒也能有這樣貼心的一隻猞猁養著。可是,畢竟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平心而論,要是真的她養的話,也不見得會像李沁那麽用心。到時候,也不一定是哪般光景。

    倒是葛曉芸一聽兩個家夥還能天天出去打獵,更是喜歡的不得了,非摟著一隻不放,說要晚上跟著她一起睡。可是她也不小了,說著也不過就是撒撒嬌而已,根本不可能真留下它們。

    李沁和於斐帶著兩隻恨不能趴他們身上的猞猁回到家,果然見到炕上擺著三隻野雞和兩隻野兔,弄得李沁哭笑不得。再出去瞅瞅房簷下麵,果然有好些新曬的肉,估計就是這些天它倆幹的好事兒,葛大嬸幫忙收拾的。

    山裏的夜晚其實是有些涼的,加上這會兒已經立秋了,放一夜倒也沒什麽。但是肉質到底會失去很多彈性。於斐便點著油燈把東西都收拾了出來,又放了鹽給醃上了。

    晚上,聽著兩隻猞猁吵人的呼嚕聲,山中貓頭鷹的鳴叫聲和山下蛤蟆的蛙叫聲,兩人睡的竟然無比香甜。尤其是李沁。這段時間她太累了,終於回到山裏,她覺得整顆心都靜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李沁起來給於斐做飯。天熱,外麵的小菜幾天沒吃都長了很高了。辣菜都開了黃色的小花,生菜穿出了老高的梃兒,一些黃瓜也老了變黃了,茄子也都長到了小臂那麽長。

    李沁將就著把昨晚醃上的兔肉剔下來一些腿肉,然後剁成了肉餡兒,加了野雞蛋、蔥花、生薑和鹽、高湯,調成了兔肉餡兒,再放了些許小白菜和生菜葉、香菜汆成了丸子湯。

    再把一隻野雞煮熟過涼,把肉都撕下來,鋪在盤底,上麵放一層切成絲的煎好的薄雞蛋餅,最上麵是切成絲又過了會兒涼水的黃瓜。擺完之後,再淋上加了芝麻醬、麻油、蒜泥、醬油、鹽、糖、醋和山辣椒秧子粉調成的醬汁,就做成了一道涼拌雞絲黃瓜。

    一菜一湯,簡單的不得了,再配上一碗香噴噴的二米飯(大米加小餷子做的幹飯),兩人也吃的很飽。

    吃完飯於斐進山。李沁則又收拾起了家裏的這些東西。

    她離開好些天,家裏的木耳也該采收了,光撿這些木耳,就用去了她大半天的時間。然後又把菜地裏的快要老的菜都弄了下來。

    豆角、茄子都蒸熟了曬上;白菜和蘿卜直接洗幹淨曬;豇豆要稍微燙一下醃上……這些活兒還沒等忙活完,於斐都打獵回來了。

    於斐今天收獲也還可以,又抓到了一隻刺蝟,又放到了刺蝟籠子裏。今年自打進山,他們已經抓了十幾隻刺蝟了。

    於斐收拾他和猞猁打回來的東西。李沁就在旁邊打著下手。不過,李沁還沒做晚飯,葛曉芸就過來喊李沁他們過去吃飯了。

    葛大嬸今天高興,算是為女兒接風,所以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大家夥兒吃夠了,才各自散開。

    由於離家太多天,天又熱,李沁之前常備的麵引子這會兒已經不能用了,趁著睡覺前便重新弄了一些。

    一連忙活了三天,李沁才把家裏的活兒做完,這時候天也開始淅淅瀝瀝的開始下雨了。

    山裏的雨季已經快要過去了,雨水也日漸少了,不過這會兒下起來,雷電交加,依舊很大。

    李沁望著外麵,已經下了好一會兒了,於斐他們還都沒影兒,差不多下了半個時辰,才遠遠的看到水幕中,兩隻被淋的像是小了一半的猞猁跑了回來。

    兩隻家夥被雨水淋得,全無平日裏或蠢萌、或威風的形象,除了胡子依然堅挺著,其他的毛全都濕答答的緊貼著身子,再瞪著大大的眼睛,可憐極了!

    李沁趕忙拿了棉布出來,給它倆好好的擦了擦身子,又任由它倆好一頓抖毛,還把棉被給它倆蓋上了,免得它倆凍的打冷顫。都做完了,於斐還沒回來。

    李沁不免有些擔心。

    自打她進山,還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就是春夏之交,雨最摸不準什麽時候下的時候,獵人們也都能看天氣、聞氣味,辨別是不是要來雨,來多大的雨,從而決定是要暫時躲避,還是直接回家。可是今天下了這麽久的雨,眼瞧著也沒有停的架勢,按說於斐他們就是走再遠也該回來了,怎麽這次要這麽久?

    也是陰天的關係,天漸漸暗了下來,窗外電閃雷鳴繼續,李沁連糖餅都烙好了,於斐還是沒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