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吧！很久沒這樣做了不是嗎？”

    “不、不是這個問題。”

    現在好歹也是上高中的人了，“睡覺”這倆字的含義老早就被我汙穢的心靈染上了不對勁的顏色。

    “有什麽不好嘛，反正媽媽也不在家。就今晚、就今天晚上可以嗎？我想抱著你睡……”

    “你果不其然還是有目的性的吧！？”

    我靈動的從床邊起跳，閃避過了鹿黴的抓奶白骨掌。

    我早就該想到的！既然我的性取向已經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那同樣處境的鹿黴也不會背道而馳，順理成章的，她對這幅身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胡說、我哪有什麽目的性！我同意你能為我侍寢，應該是你半生修來的福分！快一點！”

    “侍寢？！我連自己都沒去讓陳宇恒他們爽一爽，反倒要被你給糟踐了！？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第一次意識到有可怕的男性在房間裏圖謀不軌是多恐怖的事。你看她羞紅了臉，仿佛一棵嗷嗷待哺的冰糖葫蘆，融化了冰糖要來滋潤我。

    不過……確實機會難得。

    天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恢複原樣，要是再也沒有來生的話，永遠也沒有這樣的機會接受與眾不同的愛情了。

    ……

    深夜降臨。

    我在妹妹的絲絨被窩裏麵蜷縮著身子，感受到了平時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的香氣。因為每天都在曬的緣故，被子散發出陽光和青草的味道，徐徐散播著催眠的花粉。

    我穿著的還是那套

    “不熱嗎？”坐在一旁的鹿黴關切的問道。

    “不是，這個本來就是你的睡裙了吧？你之前不是也每天晚上穿著睡覺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偶爾我也會隻穿內衣才能睡好覺。”

    聽完她講的話，我也把腦袋探進去偷看了兩下裙子的內部。裹著抹胸的上半身算是件比較偏於保守的款式，即使是把睡裙脫下來脫下來也並無大礙。

    於是我也就順從的把睡裙從身上滑下來，感受著冰冷肌膚的摩擦感，頓時覺得襠部恍若無物的感覺實在是清爽，讓人不禁就想要雀躍一番。

    “好啦，你也別坐著了。這次輪到我教教你了：把上衣脫下來就行了，我也從來不會裸睡。”

    “明白。睡褲就直接穿著就行了嗎？”

    “嗯。”

    “內褲呢？”

    “你要願意脫隨時歡迎你裸睡，好好觀賞觀賞男性藝術般的浪漫器官，然後在我麵前消失！”

    大概是性別給我的膽量吧，我全力對妹妹說著平時根本就不敢開口的吐槽和訓斥。

    “開玩笑啦開玩笑的！那，我把燈關上啦？”

    於是啪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隨即聽到有人悉悉索索爬上床鋪，鑽進被窩的聲響：他舉步維艱，像是害怕失去這次機會一般，享受著每一分每一秒。

    終於在我枕邊落了下來，微微的喘息聲在我左耳邊呼嘯而來，有點熱氣騰騰的溫度也隨之穿過了整個大腦。

    嘴唇好幹。

    明明剛才還喝了接近一缸的白開水，卻覺得無論身心都幹燥的要命，幾乎就像發燒了一樣，耳朵根也瘙癢脹痛的厲害。

    小夜燈昏黃的光線還勉強能照亮這片彈丸之地，我試著把腦袋再抬起來一點，卻迎麵碰上了堅毅的明亮目光。

    “大凶，你臉好紅……”他驚訝的把手伸出來摸了一下我的臉頰，“好燙啊……是發燒了嗎？還是穿著內衣也覺得太熱？”

    “不知道……呼吸很急促，有點喘不上氣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每個月必來的那個？”

    “那是不可能引起發燒的！我看你還是太熱了，直接裸睡算了，保證明天就能痊愈。”

    居然大言不慚的讓自己的欲望嶄露頭角，我實在也沒有配合這家夥的閑情逸致，隻想趕緊睡著啦，好度過這一宿安眠。

    我翻過身。

    月亮的暖調和夜空詼諧的交融起來，使得眼前模糊一片。身後手臂有力的卡在我的腰間，像是害怕什麽溜去了一樣。我覺得突然間天旋地轉，仿佛翻江倒海之勢而來的倦意吞沒了我。

    大概，鬧劇就算是這樣結束了吧。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晨間，身邊一絲不掛的少女還微微酣睡著。我也凝神看了看自身狀況，恢複的似乎還算不錯，不知為何也裸露著。而且覺得下半身癢絲絲的，有種什麽東西藕斷絲連的黏糊觸覺。

    ……

    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之後，我趁著她沒有醒來的時候，趕緊清理掉了事發現場。還好並沒有波及到她，不然可就不是血雨腥風那麽簡單了。

    這種事也很多年沒發生了。我實在是很少做夢，所有發生這樣的事也不常見：偏偏還是剛剛恢複男兒身之後，還在妹妹身邊躺著。倒是挺奇怪的哈，怎麽就會這麽天時地利呢？

    她睡得香甜，好像昨夜耗費了太多的力氣。麵色潮紅，發絲也淩亂的不成樣子。我趕緊把被子給她蒙上，蓋住了仙子一般的白嫩嬌軀。

    然後隨手一撥弄，就把她輕盈的身子翻起，把棉被裹得更嚴實了些。不管怎麽說，還是看著小一號的妹妹比較舒服，仰望晚輩的感覺是真的難受。

    變回男人的感覺，提氣，提氣啊。

    可是為什麽本來穿著的睡裙不見了呢，按理說就算是變回來的時候被我撐破也不應該不翼而飛啊，更何況鹿黴的衣服也不見了，確實讓我想不明白——是有誰故意脫了去吧？

    我看著鹿黴仍然在酣睡中伸出大拇指吮吸，就像她小時候感到為難時候的動作一樣。正想回憶童年的時候她又隱隱約約發出了叫我的聲音。

    “大凶……”

    虛弱的感覺迎麵撲來，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

    ——混亂掉的性別（完）

    細思極恐係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