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俠客行出,武道會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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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張鈺和三爺的親密度滿滿,自己又算是他外甥,張飛也不好刁難,隻是黑著臉不再言語——就當是更黑了些吧……

    連張飛這種有本事有身份的人都選擇了妥協,其餘反對之聲自然也煙消雲散。至於呂布違規奪冠是否會引發人們對賽製公信力的懷疑……從全場觀眾的反應來看,這個問題似乎並不用擔心。

    於是乎,最後的人組結果終於出爐,轟動天下的河北第一武道會也落下了帷幕。

    今日的閉幕會,就是張鈺最後準備的重頭戲。

    無極衛的訓練顯示過後,頒獎環節正式開始。夏侯蘭於場中宣布,天組冠軍袁紹隊將可以獲得百車玉紙、百壇謫仙釀、二十壇神佛倒和五壇玉帝醉,同時獲得賽前宣傳的神秘禮物——一把兼具了華麗和鋒利的寶劍。

    “好家夥,百車的玉紙!怪不得整個河北的諸侯都願意參賽,這可是萬金之禮啊!”士族區一文士歎道。

    “此言差矣!玉紙雖珍貴,但隨著如今無極印刷之術廣而用之,紙張價格也不再會居高不下,這真正值錢的,還得是那些酒水!”一旁的士子反駁道。

    “俺看這位老爺說得就不錯,俺滴乖乖,二十壇神佛倒就不說了,那可是五壇玉帝醉,五壇!俺見識淺,但也聽說這玉帝神酒天下僅有十壇,先前俱都隻按瓶售賣,這五壇豈非無價之寶?”一衣著樸素的壯漢插嘴道。

    “理是這麽個理兒……”

    “這我得說道說道,”一位俠客模樣打扮的青年出聲道:“玉紙珍貴,美酒珍貴,但為何無極侯強調的神秘禮物偏偏是一把劍?這隻能說明這劍更為珍貴,必然是一把絕世好劍!”

    眾說紛紜間,袁紹沒有讓侍衛代為去接寶劍,而是親自上台從夏侯蘭手中取過,握緊劍鞘將寶劍拔出。

    清音悅耳,鋒芒畢露。

    “無極侯,此劍何名?”袁紹笑問。

    “此劍今日屬於袁公,可名為思召劍。”

    “思召……絲召即為紹,好!此劍本就不凡,如今又得無極侯賜名,當世天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我袁紹受之不恭了!”

    天組之冠頒獎完畢,劉備、張燕等組也都有不同的獎勵,尤其是自家舅舅,私底下資助可不能小氣,就目前來看皇叔成氣候的機會可是比前世還大不少,最起碼一切按照前世那樣發展,隻要有自己在,荊州應該是不會丟了。

    接下來便是地組,勝者靈劍門和神槍宗分別獲得張鈺提寫的【武道聖地】匾額,晉升為河北兩大宗門的認可,以及為靈劍門進行進一步修繕、對神槍宗進行山門的選址和修造,這在大多數江湖人眼中比天組獎勵還要豐厚。

    同時,由金刀王韓孟為教主的金刀教也趁此時機一並公之於眾,想來憑老刀王的號召力,這金刀教日後必將成為欲在刀道精進之人趨之若鶩的地方。

    人組的頒獎有些意思,第四到八名的選手上台領取一枚無極衛的玉牌,憑此玉牌可免試加入無極衛。同樣,這玉牌也是武力和能力的象征——能入無極衛的人,必然是本事非凡的人,這已經成了河北百姓公認的事實。

    探花郎,碧玉銅章獲得者,今後的【河北武狂】,便是那是被呂布一戟甩飛的何昶,但是他這【河北武狂】的名號不一定能叫響,因為如今江湖中已有好事者將其稱為“飛人何昶”了……他那飛躍擂台的英姿可是許多觀者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榜眼,白玉銀章,史渙放棄了問鼎的機會而成為了【河北武聖】,這一手既體現了自己的謙遜,給眾人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同時又避免了和顏良文醜、王越童淵這類人一樣站在河北武道的至高位上成為眾矢之的,可以說是極為明智的舉措,也讓張鈺都刮目相看。

    再說狀元郎,呂布恰到好處的闖入被張鈺在時報中宣揚成了早就安排好的踢館選手,天下第一武將做選手來踢館,並且成功獲得人組桂冠,這噱頭完全足夠,武道會的最後缺憾也已經彌補,根本沒人敢不服或挑釁,連帶著整個武道會都是逼格滿滿。

    可以說這首屆河北第一武道會,已經能代表當世武力的最高水準。當然,手中拿著金章,臉上裝作不屑又憋不住開心笑容的呂布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被張鈺當作炒作的話題來消費,不然說不定此時就是他的長戟伺候了。

    一切都已妥當,觀眾的情緒漸漸平息,靜待著離場的指令,就連袁紹劉備等人也不知張鈺的安排如何,各自欣賞著自己得到的禮物。

    忽地,張鈺不知何時來到擂台中央。

    不再是飄飄如仙的俊朗衣衫,而是一身瀟灑的俠客布袍。

    少年意氣,劍眉星目,執劍走江湖。

    現場女子呼聲響起一片,這時的張鈺收斂了太多無極侯的威嚴,真正顯露出天下第一公子的風姿。

    在全場注目之中,張鈺緩緩開口,發出的聲音竟是環繞會場,直衝長空。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

    “玉公子又出大作了,快,快記下來,這必將又是轟動士林的名篇!”

    “我的紙筆呢?誰拿來皆小弟一用,小弟家中老父八十有六,唯獨喜歡君侯詩文……”

    “這……是一首五言詩,開頭質量不俗!”

    張鈺的詩,在此時已經勝過蔡邕的字,隻要一出,必然是流芳之作。方才還興致缺缺的觀眾嘉賓瞬間被點燃,無數目光擊中在那個少年俠客身上。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回來了,那個詩句動天下的玉郎回來了!”

    “我還道他做了君侯便棄了才華,如今觀之,玉郎之才仍在!”

    故意停頓,讓氣氛充分活躍起來,張鈺一口氣將全詩誦完。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下,白首太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