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袁紹計,玉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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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坐在椅上,不疾不徐地品著清茶、翻看著一份無極時報。

    這是武道會落幕之後推出的新刊,上麵記錄了三組比拚的詳細戰況和最後閉幕式圓滿落幕的經過。當然,張鈺那篇令人擊節歎賞的經典《俠客行》,也將隨著遍及河北甚至整個北方的無極報館,以雨後春筍冒頭般的速度傳播開來。

    “我知道了。”

    “主公?您不打算給他點教訓看看?覽願立下軍令狀,定教他……”

    “給什麽教訓,立什麽軍令狀……這又不是在軍中。”袁紹把報紙放到一旁案上,語氣並不嚴肅,反而帶著幾分局勢盡在掌控的風輕雲淡。

    “呂布,並州狼騎,可是一把好刀,可以宰狼的刀。”

    “狼?”高覽不解,“公孫瓚麽?”

    “公孫瓚是虎,隻不過是一頭病虎,我冀州兵精糧足,遠勝他幽州苦寒之地,且如今他又失了白馬義從,對某再生不出傾覆之威脅了。”

    “那這狼是……劉備還是張燕?”

    今日的袁紹似乎頗有談性,比平日之中耐心了許多,

    “劉備困居平原一隅,任他二弟三弟武藝再高也難有作為。平原東北處,公孫瓚與他同在盧植門下修學,和他有著師兄之情、同窗之誼,更有著天下皆知的提攜之功,依劉玄德的本性,當不會對其有所圖謀。

    至於西邊,憑他一地之力,豈敢來和我爭鋒?待再過些時日,我冀州按照玉郎的屯田之策聚起糧秣,有了充足的戰力,他想要求得生存也隻能南渡和那曹阿瞞、陶謙相爭了。至少在這河北,劉備不足為慮。”

    “主公雄才大略,覽敬佩萬分!”張口就來的開場白過後,高覽繼續問道:“那這狼,就是黃巾餘孽,那黑山軍?”

    “不錯。黑山並非是小打小鬧的纖芥之疾,張鈺先前也曾和某說過,黑山和以往的黃巾決不可同日而語。起初某沒有太過在意,如今看來呀……玉郎的話還真不得不聽。”

    高覽聽得眉頭一挑,心道看來主公對這張鈺是愈發重視了。

    袁紹又道:“黑山百萬之眾,若能盡得,當不遜於曹阿瞞收青州之兵。”

    “覽願為主公收服黑山!”高覽當即請命道。

    哪怕袁紹對黑山很是重視,但在高覽眼裏,那也不過是豐厚的戰功而已。

    “黑山,沒那麽好對付。某現在唯一擔心,便是武道會上那個黃金戰士。黃金戰士、黃巾力士,當初張角亡後,這些怪物就再沒出現過,如今突然又從黑山軍中冒出來,這虛實要好好探一探。”

    和高覽這武夫相談,袁紹覺得自己像個足智多謀的謀士,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感覺都從心底冒了出來。

    “主公,屬下先前在盧奴城就和您如此說過,那張家手下的家丁私兵可都是黃巾力士!張鈺和張燕絕對少不了關聯!”

    “某知你忠心,可若二者少不了關聯,張鈺為何要向我說明黑山的厲害,意在引我前去剿滅?”

    “這……”

    “其他的某不敢說,但玉郎秉性我卻深信不疑,他哪怕不願為我效力,也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這也是為什麽,我可以放任他無極城建起,任由他名滿天下!”袁紹的語氣竟讓高覽想到了他對待袁尚時的模樣。

    這可是大公子都不曾有過的待遇!

    “主公,既然您已知那是黃巾力士,黑山軍必是黃巾餘孽,何不以此為名對黑山征討?”

    “黃巾力士不是什麽由頭,黃巾餘孽——天下何人不知他黑山是黃巾餘孽?偏偏是先帝,親自接受了黑山的臣服,還封了那張燕平難中郎將,我若打出剿滅黃巾餘孽的旗號,怕公孫瓚之流又要對此大做文章了。”

    高覽一時不知說些什麽,隻得捧起手中的清茶抿了一口。

    “嗯!?”

    茶水入喉,出乎預料的甘甜,高覽頓覺耳目暫明!

    “怎麽樣?”袁紹笑問。

    “好茶!這是屬下喝過最好的茶!”

    “那是自然,此茶算得上是當世第一好茶了。”

    “嘿嘿嘿,覽平時雖好酒,但也有品茶的習慣,可從未見過有茶如此茶一般,不知主公這茶是何大名?”

    “玉螺春。”

    “玉螺春?好名——”

    說到這兒,高覽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

    玉描、玉牌、玉紙……還有起初被稱作玉床的椅子..

    “這茶是玉郎送來的,珍貴更甚玉帝醉,這價值幾何你可明白了?”

    “屬下,謝主公賜茶!”

    高覽一下子拜倒在地,將頭低下,以掩飾自己五味雜陳的複雜表情。

    “這茶,當得起你一拜。

    玉郎和某說過,此茶一壺,便得耗費十萬普通茶芽茶葉和調味料,配上種種新奇製法,方能製得如此仙茶。

    此茶衝泡後自成異象,杯中白雲翻滾,清香襲人,叫某這心情也不自覺好了起來。”袁紹笑道。

    “真是好手段……難怪能討主公歡心,若主公有一日成了皇帝,那他張鈺就會是最大的奸佞讒臣!”

    高覽在心中怒極,卻也無可奈何,進言懟張鈺的路子似乎已經被袁紹堵上,想要廢掉張鈺……隻有等他自掘墳墓了。

    “呂布在戰場上是頭虓虎,但兩軍作戰,他並州殘兵最多也隻是匹狼罷了。二狼相爭,非死即傷,我軍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

    無極府,院中。

    家丁侍女們都是一副充滿幹勁和活力的模樣,沒多久就把堆在院中的裝飾餘料清理幹淨。

    在無極府當值,甚至比給其他人家做管家還來得榮耀。

    刁秀兒和蔡琰在一旁不知說笑些什麽,而張鈺則靠在搖椅上慢慢晃悠著,手中也端著一碗茶盞,清香彌漫在整個院落。

    玉螺春,自然就是碧螺春,這是係統升級之後為張鈺提供的新福利。從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開始,到2002年《香港文匯報》為止,期間數次中國十大名茶的評選,碧螺春從未缺席。經過多重工序製成的幹茶條索緊結,白毫顯露,色澤銀綠,翠碧誘人,卷曲成螺,產於春季,故名“碧螺春”。

    當然,在此世,這玉螺春會和玉帝醉一起,成為天下最奢侈最高端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