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弦沒說話，眼角餘光瞥到少女一雙大大的杏眸正亮晶晶地盯著他看，似乎想從他口中期待一個令她羨慕又向往的答案。
    但……
    “你忘了？我有很多事想不起來。”
    少女眼中的光芒頓時暗淡下去。
    “對哦，你失憶了。”
    朝歌很會調節自己的心態，馬上又恢複了興致勃勃。
    “那到了冬天如果能下一場大雪，我們一起出去堆雪人吧！我還要打雪仗！用雪捏各種各樣的小東西！”
    少女的眼睛又恢複亮晶晶了。
    蕭夜弦不知不覺地扭過頭看著朝歌，連自己的目光有多溫柔都沒發現。
    唇角微微翹起。
    但又很快落了下來。
    如果到了冬天他還沒有恢複記憶，沒有離開蘇州府的話，也不是不能陪她……
    少女顯然正在興頭上，一臉憧憬地抓住他的手臂，杏眸又大又亮：“行不行嘛~，陪我堆雪人？嗯？嗯？”
    蕭夜弦不想答應。
    但少女嬌態正憨，滿眼純淨，是真的想邀請他一起玩兒。
    蕭夜弦抿了抿唇。
    別過視線。
    輕不可聞地：“嗯。”
    便先答應她又何妨？
    更何況她還救了他一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之後恢複記憶，他定是要好好報答她的。
    蕭夜弦閉了閉眸。
    心頭有些亂，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若他的家世真的富裕，那他會為她尋一門好親，為她置辦一份嫁妝，親自送她出嫁也無不可。
    “蕪湖~”少女歡呼一聲，抱著他胳膊的那雙纖細手臂愈緊，杏眸亮的驚人，“你答應啦！我聽到了！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
    蕭夜弦有些無語。
    他什麽時候說過會反悔了？
    視線轉回來，瞥了少女那雙明亮的杏眸一眼。
    淡淡道：“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少女卻尤不知足，十分嬌蠻地道：“文縐縐的我不喜歡！你既然答應了，若是以後反悔，那你就是小狗！你發誓我才信你！”
    蕭夜弦：“……”
    他不覺得這種玩笑般的誓言有什麽約束之力。
    況且隻是陪她一起玩雪而已。
    他自然是能做到的。
    但少女纏著非讓他發誓，蕭夜弦被纏的沒辦法，隻好說：“我發誓，陪你堆雪人，若違此諾，我就是……小狗。”
    從他口中說出“小狗”兩個字，莫名讓蕭夜弦感到羞恥。
    似乎他從小到大從未說過這種話。
    很不適應，很……奇怪。
    少女卻忽地笑開了。
    那張美麗傾城、國色天香的臉龐，忽然笑開，便仿佛整片世界的花都爭相開放，美得驚心動魄。
    蕭夜弦愣了許久才逼迫自己收回目光。
    心中匆忙想：她長得這樣美貌，往後給她挑夫君，定也要士林華采、俊美無雙才行。
    否則一般人等配不上她。
    就在這時，轎子突然猛地顛簸了一下。
    蕭夜弦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旁邊的少女一聲驚呼朝他撲了過來。
    來不及多想，蕭夜弦飛快攬住少女纖細的腰肢，讓她趴在他胸前穩住身體，另一手死死扣住小窗。
    眉頭緊皺。
    “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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