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回 極樂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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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回極樂海島

    各派高手一多半負傷,不少門人弟子落於水中被群鯊殘食,偏巧趙岵又昏死過去,一時間群龍無首,鐵手道人等一陣商議,隻得打算駕著船原路返航。

    楚江寒擔憂沈毓的安危,又不知沈毓跟著關外四雄往哪邊去了,見對方已走了大半,心下一急,高聲叫道:“慢著!”群雄以為他要斬草除根,自知不敵,心下暗自叫苦。

    鐵手道人生性倔強,哼了一聲,道:“怎麽?要斬盡殺絕嗎?”倒是唐少傑生怕他再激怒對方,忙搶道:“楚少俠還有何吩咐?”

    楚江寒抱拳道:“閑雲莊的沈大小姐幾人,往哪個方向去了?”唐少傑鬆了口氣,也抱拳回道:“沈大小姐由關外來的四位好漢保著向正南去了,幾位上前追去,必然能找到。”

    楚江寒焦急沈毓,也不理會尚九天薛宗昌二人,自顧呼喝著海沙幫子弟調轉了方向,向南追去。

    尚九天薛宗昌二人麵帶笑容,望著楚江寒一陣發笑。楚江寒隻道他二人取笑自己,怒目而視,始終不說一句話。薛宗昌道:“楚老弟放心,我擔保沈大小姐安然無恙!”

    也不知行了多久,遠遠望見帆尖點點,片刻功夫,帆船魚貫,亦如時才群鯊背鰭一般,黑壓壓衝來一片,好似利箭離弦,轉眼已到跟前。

    來船列開陣仗極為有序,隻是船身較趙岵等人的小些。楚江寒隻道又是趙岵的同夥,心下不由怒起。

    但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高叫了道:“教主莫慌,徐道梓來也!”楚江寒正自思忖來者是誰,一艘快傳已竄了出來,相距十數丈開外,兩條身影一閃間已躍了上來。

    那二人見了尚九天倒頭便拜,尚九天哈哈大笑,隨手扶起。其中一個年長的道士打扮,手持拂塵,不正是當初在泰上頂上救下的玄武麽?另一個細腰豐臀,豔麗之外更有幾分威儀,是個女子。

    那女子撲在尚九天懷裏,哭了幾聲,道:“爹爹,您老受苦了!”尚九天嗬嗬一笑,道:“鳳儀,你很好!你很好啊!”

    那叫鳳儀的破涕為笑,又向薛宗昌行禮,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卻扭過頭去,向尚九天問道:“爹爹,這位就是徐叔叔所說的乾坤一劍、丹陽劍客楚江寒嗎?”

    玄武向前一笑,向楚江寒抱拳道:“楚老弟別來無恙啊?老道徐道梓,可是久違了。”楚江寒忽然想到自己從泰山之巔背著他殺了一路,卻連人家姓名也不曾問過,未免有些荒唐。又想到著他算計才有了一路的遭遇,一時間反倒提不起了恨意,隻是冷笑了幾聲。

    玄武又指著那女子介紹道:“這位是本教朱雀堂堂主,既是教主的親傳弟子,又是教主的幹女兒,尚鳳儀尚堂主。”楚江寒仔細打量了一番,也不做聲。

    尚九天指著麵前的百十艘帆船問道:“鳳儀,這諾大的一支船隊,便連為師也不能輕易組建呐!”言罷也重重地歎了口氣。

    尚鳳儀卻道:“爹爹,咱們是請這位楚少俠同去極樂島嗎?”

    楚江寒搶道:“既然尚老爺子有人來接,我看這極樂島我就不必去了,在下還要急著去尋人,這就告辭了。隻是這大船,在下卻是要帶走了。”說著抱拳躬身一禮,又把頭一扭背過身去,做了個送客的架勢,擺明了要尚九天諸人下船離去。

    玄武徐道梓笑著一指身後,道:“楚老弟是要去尋他們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楚哥哥,我在這兒呢!”

    楚江寒轉身看時,沈毓正在另一艘船頭蹦蹦跳跳的向自己招手。

    尚鳳儀道:“楚少俠可是要找他們嗎?”

    又一艘船靠了過來,船頭八個女子兩下列開,中間兩個各押著兩個人,仔細一看,正是時才使開靈蛇指的絕技與薛宗昌相鬥的盧龍肖鳳夫婦。

    尚鳳儀略一揮手,當中四個兩兩一組,各押了盧龍肖鳳夫婦縱身躍了過來。

    四人齊聲喝到道:“跪下!”盧龍肖鳳夫婦極有骨氣,兀自叫罵不止。盧龍罵道:“呸!無恥惡賊,我恨不得將你等一幹妖魔食肉寢皮!既已被禽,自是我夫婦二人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要我服軟,簡直做夢!”

    兩個女子見他二人不跪,一人一個伸手去按二人肩頭,盧龍肖風夫婦隱居海外三十餘年,橫練了一身的內功,二人一按不動,又冷笑一聲提氣發力,勁走玄關雙臂運功,隻聽得“嘭”的一聲,盧龍肖鳳夫婦竟被硬生生按在地上,膝下甲板裂的粉碎。

    楚江寒吃了一驚:這幾個女子看著柔弱,不想功力如此駭人,比起盧龍肖風夫婦來,似是還要高上一籌。這白蓮教內,到底還有多少高手能人?

    尚九天擺手道:“罷了!”尚鳳儀道:“爹爹,這二人如何處置?”尚九天道:“當今的武林中這二人也算得上是高人了,且押回去仔細看管,隻有一樣,萬萬不得折辱!”四個女子應聲押了下去。

    這時間,沈毓也同關外四雄躍了過來,衝過來挽了楚江寒的臂膀,再也不願分開。

    楚江寒道:“尚老爺子,一路多承關照,楚某人銘感五內。隻是在下細思之下,這極樂島,還是不去的好,我這便要告辭了。”言罷抱拳深深一禮,又道:“青上綠水,咱們江湖再會。”

    玄武徐道梓大臂一揮,笑道:“且慢!”說著從懷裏取出一物丟給了楚江寒,道:“楚老弟且休計較,看看這個再說!”

    楚江寒接了過來,層層打開一看,竟然是三張官府懸賞捉拿的告示,一張自己,一張沈毓,還有一張是尚九天。各都繪有畫像,旁書“欽犯越獄,四海懸賞”雲雲。

    玄武徐道梓道:“現如今楚老弟與我教主俱是私走天牢的罪犯,沈大小姐也是官府海補的幫凶,天下雖大,二位又能走到哪裏去呢?”

    楚江寒隻知他所言非虛,一時呆住了。

    玄武徐道梓又道:“錦衣衛的高手欲捉二位正法,江湖上的各路豪強欲殺楚老弟揚名。且不說他們覬覦你手中的寶劍,單是衝著你乾坤一劍、丹陽劍客的名頭,也定然會與你為敵。”

    薛宗昌也道:“不錯,楚老弟如今名動武林,若是哪個鬥倒了你,便可揚名立萬,名震天下。再者,咱們一路行來,俱與各派為敵,料趙岵等輩也容不下你。老弟你身懷絕技自然是不懼,但沈姑娘跟著你,豈不是要整日麵對刀光劍影嗎?”他雖言語不多,卻更有力度,楚江寒聽罷良久不語。

    尚九天輕笑幾聲,對沈毓道:“沈大小姐,這極樂島你願不願意去啊?”沈毓也知諸人所言不假,輕輕搖了搖楚江寒胳膊,道:“楚哥哥,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海島呢,你就陪我去嘛!”

    尚九天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吩咐道:“出發!”隻聽見歡呼之聲直如海浪,一浪高過一浪,眾船拱著尚九天等,浩浩蕩蕩向南駛去。

    又行了少半日,見前方又有船隊迎來,尚鳳儀喜道:“爹爹,是白虎堂派船來迎爹爹了。”尚九天喜上眉梢,連連點頭不止。

    隻見八條船張燈結彩,兩邊兒擺開,三聲炮響後,讓過尚九天的頭船緊隨其後,另有一艘彩船頭前引路。

    行了一陣,一座山島映入眼簾。又有八艘彩船前來相迎,陣仗相同,好不氣派。

    禮炮鳴後,尚鳳儀稟道:“爹爹,身後的船隊另有停靠駐紮之處,可否令他們回去?”尚九天麵帶笑容,點頭同意。

    尚鳳儀即號角傳令,身後的船隊拐了個彎兒駛向別處,隻留兩艘福船同前來相迎的駛向山島去。

    船行靠岸,遠遠便見一眾人跪地相迎。頭先跪著的是一個魁梧的壯漢,身後幾個須發花白,年齡稍長些,再靠後約有五六十個披甲之士。

    那壯漢領頭呼道:“屬下等恭迎教主法駕!”尚九天聲在步先,笑道:“起來!起來!”人已趕上去扶起了那壯漢。

    “好啊!好!想不到你能招下這麽些教徒,便連老夫也自愧不如啊!”那漢子驚恐道:“教主如此誇讚,屬下誠惶誠恐。”

    尚九天左手牽了那壯漢,右手又來牽楚江寒,被楚江寒甩臂推開。尚九天也不計較,便由他引了進去。

    島上群山環臂,眾人沿著羊腸小道行了約有半個時辰,方才見平坦。

    一個宏偉的去處映入眼簾:畫棟雕梁,簷飛似象牙犀角,金瓦朱漆,廊走似彩練霓虹,樹繞宮牆牆穿樹,山銜樓閣閣結山,似宮殿非宮殿,似廟宇又非廟宇,端得是氣派非凡。

    以少林寺之宏偉壯麗,比之眼前的建築,倒是還差些氣象。楚江寒又想起了毀於一把火的水雲樓來,比之眼前的建築,真多了些雕琢之匠氣。

    那壯漢解釋道:“這是屬下專門為教主修的,專等著教主入住。隻是屬下認不了幾個大字兒,還等著教主順道給取個名字呢!”

    尚九天哈哈一笑,道:“雖說比皇宮小了些,可這氣象派頭卻絲毫不差。便是交給白元來造,恐怕也沒有這個能耐!”他說著環視了眾人一周,道:“如今我聖教匯聚了這麽多能人異士,真可謂群英薈萃,我看就叫他群英堂吧!”

    眾人一陣叫好,那漢子招呼人取來筆墨,尚九天當眾寫了匾額,即差人去造了。

    眾人列隊而入了正堂,這竟然建在山腹之中,委實精巧至極。

    居中一座彌勒菩薩像,其下是個蓮花寶台,眾人將尚九天讓到寶台上,依次見禮。

    那大漢率先上前參拜,口稱:“屬下白虎堂堂主上官雄一,參見教主!”其後是朱雀堂堂主尚鳳儀,趕後是玄武堂堂主徐道梓,算上青龍堂堂主宗百元,正是白蓮教的四大堂主。

    尚九天口稱免禮,又賜座三人,尚鳳儀在左邊空了一個位置,施禮落座,那壯漢上官雄一與玄武徐道梓在右邊依次落座。

    接著薛宗昌上前參拜,其後一人居然是名震天下的點蒼三劍之一柳滄海。再後一人自稱成心霸,另一人自稱羅環,四人一齊參拜,口道:“白蓮教護法參拜教主。”

    尚九天起身道:“左兄弟的事情,我已知曉了!”他一聲長歎,又道:“本教原有五大護法,俱是當今天下頂尖的高手,多年來一直負責護衛聖教的任務……”話到此處,他怒目圓睜,沉聲道:“由於宗白元無能少謀,才使本教五大護法之一的左鎮雄左老以身殉教……”話到此處,又頓住了。

    尚鳳儀忙稟道:“啟稟教主,左師父不幸殉教,實在是因為對頭武功太過高強,也不能……也不能全怪宗堂主……還請教主明察。”言罷跪地叩首不止。

    尚九天擺手道:“起來!如今我已經親手廢了這孽徒的武功……也算是小懲過了。”尚鳳儀聞言花容失色,險些驚叫出聲。

    隻聽尚九天又道:“宗百元此罪且先記著,容老夫日後再算。”尚鳳儀心下稍安,口中稱謝不住,叩首起身回了原位子坐下。

    尚九天又道:“本教之中,五方護法之位僅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主之下,專門護衛聖教,其職不可謂不重,非當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不能勝任。如今五方護法的位子空出來一個,得及時補上才是,諸位可有什麽人才保舉嗎?”

    玄武徐道梓率先道:“教主,這位楚老弟人才難得,劍術更是冠絕天下,實為不二人選!”薛宗昌也道:“正是!放眼武林,似楚兄弟這樣出類拔萃的俊傑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來,由他補上左師傅的位子再也合適不過。”

    關外四雄聽罷麵色一變,桑伯庸更是心下一涼,他本得了尚九天許諾,以為這護法一職非他莫屬,但眼下有人舉薦楚江寒,若論武功這後輩猶在自己之上,若論名頭,人家正是聲名大噪,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跟人家相提並論。他一番思量,一顆心直提到了嗓子眼上。

    楚江寒聽罷暗叫不好,心下正自盤算如何以言辭推脫。

    忽聽尚九天擺手道:“哎!楚老弟與沈姑娘是閑雲莊沈莊主的至親,隻做個護法,豈不是委屈楚老弟嗎?不妥不妥!再議再議!”

    玄武徐道梓、薛宗昌二人也不再眼,楚江寒聽罷也鬆了一口氣。

    尚九天轉頭向上官雄一問道:“上官兄弟可有什麽人才推薦嗎?”上官雄一抱拳回道:“青龍衛統領江楓,多年來為本教累建奇功,且處事幹練,武功高強,論拳腳兵刃、智慧謀略俱不在我之下,屬下以為可以勝任。”

    尚九天聞言片刻不語,忽高聲道:“關外來的四位兄弟,請上前來!”關外四雄聞言一喜,衝上前來倒地便拜。

    尚九天笑道:“桑兄弟,老夫親口許你這護法之職,如今就應了你如何?”

    桑伯庸叩首稱謝,也不推辭,高叫道:“屬下願為教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尚九天又對桑伯庸道:“薛、柳、成、羅四位兄弟無不是當今天下頂尖的高手,尤其薛兄弟,更是本教第一高手,你新入本教,隻怕眼淺的兄弟還識不得你的手段,桑兄弟你可願露上一手啊?給他們瞧瞧,看看你配不配當得這個護法!”

    桑伯庸道:“回教主,屬下與教中的不少高手已經打過照麵了,屬下這點兒粗拳笨腳實不敢在此現眼。不過屬下倒有一份薄禮要獻給教主。”說著從懷裏掏出了兩本冊子,由使喚的遞給了尚九天。

    桑伯庸道:“武林素以少林、武當為泰山北鬥,其所傳武學博大精深奧妙無窮。當今天下便有兩位隱士的高人分別在少林寺、武當山潛心三十年鑽研兩派絕學,一為少林覺慧和尚,專門研習少林內功,另一人為衝白道人,專習武當秘傳劍法,俱得大成。兄弟我也學了三招兩式,先後以利劍刺穿二人心髒,取了他們的心得秘籍,再以二人之血在現場畫了個血孔雀,嫁禍江東……嘿嘿,如今秘籍在此,特獻給教主。”

    眾人吃驚不小,原來轟動武林的兩樁血案,竟是此人所為,果真是始料未及。

    尚九天撫著掌中冊子,緩緩言道:“早就聽說少林派有獨門的內功,可破傳音入密,老夫縱然內功舉世無雙,也是萬難辦到。好!桑兄弟你這份功勞可不小啊。”

    他向前幾步將另一本冊子交給了薛宗昌、柳滄海二人,道:“你二人俱是劍術宗師,也瞧瞧這武當派劍法究竟如何?”

    薛、柳二人接過仔細翻閱之下,麵色凝重。柳滄海看得入迷,一言不發,薛宗昌搖頭不止,口道:“跟這等精妙的劍術相比,屬下所學實在是微不足道了。”扭頭不禁又望向桑伯庸,疑道:“看來桑兄弟劍術,猶在這武當絕技之上了?”

    尚九天插嘴道:“由桑兄弟接替左老的位子,諸位可有什麽異議?”

    徐道梓、尚鳳儀率先回道:“屬下謹遵教主吩咐!”

    桑伯庸跪地磕頭,口中讚祝道:“屬下謝聖教主!願聖教主萬壽無疆!”言罷大踏步走到薛、柳、成、羅身旁,昂首而立。

    尚九天賜座五人,又問道:“青龍衛何在?”

    人群中站出來十個腰挎寶劍的漢子來,各個黑甲玄衣威風凜凜,一撩披風倒頭便拜,為首的一個道:“青龍堂下青龍衛八十九人,新補十一人,恭候教主聖諭。”

    尚九天微微一點頭,又叫喬二娘、劉三公、季海壽上前來,道:“自即日起,青龍衛由他們三人統領,直接聽命於本教主,不再受青龍堂調遣。”三人喜出望外,跪地謝恩不住。

    尚鳳儀、徐道梓等無不詫異,這四人畢竟新進來歸,縱然在江湖上盛名久著,但在教中論資排輩,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如此器重。轉念一想,許是教主念在此次四人少林寺救駕有功,才得教主器重,但教中兄弟有不少人昔日功勞遠大於此,也未能得到統領青龍衛的資格,如今尚教主此舉實在是令人費解。

    尚九天俯身向尚鳳儀道:“鳳儀,叫你手下的朱雀使都出來,讓我瞧瞧。”尚鳳儀聽命起身,朗聲道:“朱雀堂朱雀使何在?”

    八個女子應聲出列參拜,尚九天打量再三,麵帶笑意,點頭讚道:“好,很好!武功底子紮實,模樣也周正,鳳儀,看來你很會選人。”尚鳳儀麵帶微笑,回道:“謝教主誇讚!”

    哪知尚九天麵色一變,沉聲問道:“可怎麽你看中的丫頭居然會做出叛教之事來?不光是叛教,還迷的宗百元神魂顛倒,淨做些吃裏扒外的勾當,險些害的我命喪少林寺!好啊!好啊!”

    尚鳳儀驚慌失措,跪在地上不敢出言。

    尚九天舒了口氣,輕聲道:“好啦,起來吧!看來為師的不在了,就沒人能管得了你們了。”

    白虎上官雄一、玄武徐道梓正欲替尚鳳儀說些好話,尚九天又重新笑容滿麵。

    上官雄一忙抱拳道:“教主閉關十數載,如今功成出關駕臨極樂島,日出東海長夜永逝,屬下等無不欣喜。教主一路舟車勞頓,酒宴已經備好,請教主如論如何也要賞臉,好讓屬下聊表孝心。”

    尚九天大笑不住,道:“好好好,便依了你,便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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