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回 不知此地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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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八回不知此地歸何處

    小葉飛挨著師父師父楚江寒坐了一整天,始終不見師父轉醒,心下越發著急。天黑時分,駱千海同牛虎、馬彪三人敲開了們進來。

    駱千海再三挽留,道:“小兄弟,楚大俠還不見轉醒,照老夫的意思,還是再待上一陣子吧,等楚大俠醒來之後,老夫再差人護送離開,你看如何?”

    小葉飛回道:“感謝駱老爺爺的盛情,我跟師父在這裏多待一刻,你們這裏便會多一分危險,師父已經有命,我不敢不遵,還是盡早離開的好!還要再次多謝三位的好意了!”說話間又學著師父楚江寒的樣子,抱拳向三人施禮。

    駱千海歎了一口氣,也向他回禮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挽留了,車馬已經準備好了,我這裏還挑選了我門下的四名好手,差他們護送二位一程。”小葉飛聽見車馬已經備好,忙千恩萬謝。

    駱千海又令拿出一個包裹,道:“老夫這裏還備下了些盤纏,小兄弟拿在路上使用!”說話間牛虎已經將一個包袱遞到了小葉飛手上,小葉飛伸手接過,覺得分量不輕,知是一筆不少的銀兩,便又伸手推了回去。

    駱千海麵色一沉,道:“小兄弟若要推脫,便是瞧不起老夫了。”小葉飛心下忐忑,還是接了過來。駱千海道:“既如此,小兄弟這便乘著天黑上路吧!”說話間,馬彪已經走到床前,抱了楚江寒往外走,小葉飛擔心師父,便緊挨著馬彪,跟著他幾個走出了後門。

    門口有四個大漢扶著馬車等候,馬彪將楚江寒放到了車內,駱千海又問道:“小兄弟這是要去找張二俠,還是要北上京師投奔金刀、木劍兩位?”小葉飛抿著嘴略一思索,道:“牛大叔說得對,我二師伯隻怕是不好找到,我還是去京城找我四師伯、五師伯吧!”

    駱千海一點頭,道:“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也罷,我嶽陽鏢局這一趟,就算做走鏢吧!”說著扭頭向四人吩咐道:“你們四個是我門下跟我最久,武功最好的,這一趟鏢去哪裏,全聽這位葉兄弟的吩咐!記住,若是有什麽意外,就不要回來見為師了!”四人低聲答是。

    駱千海吩咐完畢,便催促道:“小兄弟,趁著天黑,這便上路吧!”說話間令人開了門,搬走門檻,躬身相送,小葉飛躬身答謝,又跳上車沿,辭了嶽陽鏢局上路了。

    小葉飛自入車棚內服侍師父楚江寒,駱千海的大弟子馮廣亨執鞭駕車,程廣利、蒯廣貞、夏廣元騎了高頭大馬護在前後,守城的也是嶽陽門的門徒,見了四人也不多問,開了城門放出城去,三騎一車上了官道,趁著夜色離了隨州城。

    行到後半夜,趕車的馮廣亨道:“葉兄弟且放寬心,如今已走出了百裏開外,該是不會有人追來了,前方又是一片山崗,深夜之中料也無事,你且寬心睡會兒!”小葉飛挑開簾子,謝道:“多謝四位大哥了!”馮廣亨笑著催他休息,便攏下簾子繼續趕車。

    小葉飛見師父依舊昏迷,所幸未做夢語,便抱著鎮嶽劍迷迷瞪瞪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猛被簸醒,急忙挑開簾子問時,馮廣厚急道:“身後有人追來了!小兄弟快快照料好楚大俠要緊!”說著催馬加鞭,小葉飛心下焦急,握緊了寶劍問道:“可是唐門中的嗎?”馮廣亨大聲回道:“尚不清楚!我已命程、夏兩位師弟斷後,小兄弟且放寬心!”

    馮廣亨架馬更快了,車馬不住顛簸,小葉飛見師父躺在車棚裏生怕碰傷,忙極力將他抱在了懷裏。

    身後的程、夏二人喊道:“大師哥!追上來了!”車前的蒯廣貞也問道:“要不要迎敵?”趕車的馮廣亨喊道:“向前跑!萬不可糾纏!”

    耳聽得身後馬蹄聲飛踏而來,數十人吼叫不住,頃刻間便要追上,小葉飛心下急了,默念道:“師父啊師父!今日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箭羽嗖嗖,緊接著車棚外啪啪作響,身後的程夏二人已經抽出了兵刃遮擋,蒯廣貞喊道:“大師哥,對頭放箭了,怎麽辦?”馮廣亨回道:“弟兄們,老規矩!”三人齊齊應了一聲。

    小葉飛正待出聲詢問,忽感到馬車略微放慢,一人似是躍上了馬車,小葉飛正待探看,馮廣亨已經掀開簾子鑽了進來,急道:“小兄弟,咱們先避開敵人,由我蒯師弟駕了車馬引開敵人!”不待小葉飛回話,便已經伸手抱住了楚江寒。

    馬車放緩,馮廣亨抱著楚江寒跳下了馬車,小葉飛心下焦急,提了寶劍也跟著跳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隻好忍著疼痛一骨碌翻起身來,奔到了楚江寒跟前,馮廣亨低聲道:“不要說話!”小葉飛見師父無恙放心不少,又見程、夏二人也跳馬躲了過來。

    小葉飛明白過來時,蒯廣貞已經駕著空馬車引著三匹馬奔出了老遠。幾人躲在暗處,果然見四五十騎轟隆隆馳過,已經追著蒯廣貞遠去。馬蹄聲遠去,小葉飛這才緩了口氣,默念道:“好險,好險!”

    馮廣亨低聲吩咐道:“廣利,你去四下探探!”程廣利應聲去了,過不多時,回來稟道:“四周無人!”馮廣亨道:“過不多時,他們便會發現上當······”小葉飛急問道:“那怎麽辦?”

    馮廣亨微微一笑,道:“怎麽辦?咱們來個反其道而行之,不往北走,取道向南!”小葉飛年幼識淺又沒了主意,又聽馮廣亨道:“越往南走,離咱們嶽陽門越近,便越安全!咱們向南,等到了長江之上,咱們走水路北上!”程廣利也道:“妙極!咱們嶽陽門鏢局走水路的更多,隨便跟一路兄弟搭夥兒,更為安全!”

    夏廣元又見小葉飛半天不語,便安慰道:“小兄弟,咱們受了師父重托,自不敢不小心,我們兄弟是走鏢的,請你相信我們!”小葉飛舉目無措,隻得點頭答應。

    當下封、程、夏三人輪換著背了楚江寒改道南下,及至天明,也不見有人追來。幾人走了半夜,天明時分實在太累,便在道旁歇下了。

    小葉飛走的兩腳酸痛,實在乏累,懷抱著鎮嶽寶劍已經靠著一顆大樹迷迷瞪瞪睡著了。朦朧中感覺胸口一麻手上,睜開眼睛時,隻見夏廣元正站在麵前,一手抽出了寶劍望著發笑。左右兩邊地馮廣亨、程廣利也正衝著自己發笑。

    小葉飛欲站起身來,卻發現渾身無力不能動彈。程廣利笑道:“小兄弟,我嶽陽門上上下下為你師徒折騰了這麽久,又是下山打探,又是深夜放馬,還冒著風險跟唐門周旋,你是不是該付點酬金啊?”

    夏廣元也道:“師父也太過小心了,依著我呀,幹脆就直接在咱們鏢局裏弄死他兩個算了,下毒也罷,動刀子也罷,哪用得著這一番折騰?”

    馮廣亨仰頭道:“你懂什麽?師父與牛虎、馬彪二位師兄不是說了嘛,一來是他師徒兩個武功卓絕,姓楚的縱然內功全失,可手底下招式奇妙,咱們萬一下毒不成,再力敵不過,可就危險了。再有,咱們鏢局內眼線不少,不光是有唐門、丐幫的,似乎還有其他門派的,咱們在鏢局裏弄死他兩個,搶到寶劍容易,可萬一走漏了消息,那還了得?眼下閑雲莊雖然被滅了,可小範蠡的三個把兄弟還在,個頂個兒的不好惹!萬一教人傳到京城金刀、木劍,或者那赤手靈屠耳朵裏,便是搭上咱們整個兒的嶽陽門,隻怕也不夠賠的!”

    夏廣元疑道:“昨夜咱們一通折騰,是引開了唐門爪牙不假,可不也驚動了其他門派嗎?咱們如此得了寶劍,難道就能騙過其他門派的?”

    馮廣亨道:“這個容易,咱們在他師徒倆身上弄上唐門的毒藥,讓他二人就此死去,咱們幾個再出麵指正,天下人豈不是會認為,是咱們大仁大義護送他師徒離開,而他唐門不僅深夜追殺,還搶走了寶劍!”

    馮廣利也道:“不錯!到時候咱們嶽陽門在以此為由,殺上唐門,奪回咱們失去的地盤與家業來,諒江湖上其他門派也無話可說!如此一來,咱們可不光是為了自己報仇,也是為了閑雲莊楚大俠師徒出頭!”

    馮廣亨點頭道:“事情太急,這姓葉的小子似是覺察到了不對,著急要離開,師父也隻能想出這麽個法子,雖然算不上周全高明,但也得了寶劍,咱們三個算是不辱使命,達成所願了!”說著冷笑了幾聲。

    小葉飛聽得一清二楚,使盡了渾身氣力,終於不能動彈,心中隻得大罵,暗暗垂哭泣。

    隻見馮廣亨拿出了幾支箭羽來,衝著小葉飛便要刺來,小葉飛被點中穴道,左右動彈不得,雙眼早就漲的血紅,眼見頃刻之間便要被這三個惡人加害,心中驚懼與委屈化做淚水傾瀉而出。

    “嶽陽門打的好算盤!”

    馮、程、夏三人麵向小葉飛正要下手,忽聽得耳邊有人說話,忙向四周尋去,環掃一周哪裏還有人在?以為是做賊心虛平生幻覺,便也不再理會,馮廣亨取了毒箭正向小葉飛走去。

    “嶽陽門神拳太保原來是個人麵獸心的狗賊!”耳邊又有人說話了。

    三人發現這話並非幻覺,又見四周無人,隻嚇得屁滾尿流。

    小葉飛驚懼之下已然六神無主,抬眼望見三人身後一個高挑的身影,頓時喜出望外,急喊道:“師父,快殺了這三個惡賊!”

    三人回身看時,時才重傷昏迷中的楚江寒明明就站在三人身後,夏廣元驚慌之下,手中的鎮嶽寶劍滄浪一聲掉到了地上。

    楚江寒趁著三人驚慌之際,急忙以腳尖挑起地上的寶劍,寒光一閃而過,三人正在驚懼之中,頃刻間已經身首異處。

    小葉飛縱然已經深得楚江寒傳授了上等武功,但平生頭一遭兒見了這等血腥場麵也被驚了半條命去,被解開穴道後,似是被嚇傻了一般,反倒由著師父攙扶著行了半裏路。

    又行了半裏左右,楚江寒內功全失,加之先是傷心過度,後又強運內功,殺人躲禍,一番勞力費神之下,終於噴了一口老血,轟隆隆倒了下去。

    小葉飛見師父又口噴鮮血,再次驚嚇之下,忽地回過神來,背起師父,又奔了一陣,已然日上三竿,終於累癱在地。

    休息了一陣,楚江寒又見醒,他見小葉飛將自己護在懷裏,稚嫩的臉上比初見時真的就多了幾分成熟,不由得心下一酸。他正要翻起身時,小葉飛已經醒了過來,喜道:“師父,您終於醒啦?”

    楚江寒強笑道:“不把武功盡數傳給你,師父我是不會輕易去見閻王的!”小葉飛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地道:“師父,昨夜,我······我是不是特沒出息?”楚江寒翻起身來,摸摸他的頭笑道:“傻小子,當年你師父頭回見了殺人的場麵,整整做了一個月的噩夢,還尿過床呢,你比起師父我來,可強太多了。”

    小葉飛翻起身來,正要去扶師父,楚江寒立馬催促道:“嶽陽門姓駱的絕不是善茬,要是被他發現咱爺兒倆走脫了,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得快快動身!要是被他領人追上,咱們倆隻怕是應付不了。”小葉飛也緊張起來,問道:“師父,咱們去哪兒?”

    “去哪兒?”楚江寒抬頭沉吟了良久,又背過身去悄悄拭幹淚水,道:“去哪兒?去襄陽城,師父帶你認門兒去!”小葉飛見師父於悲痛之際又似生了無限豪情,忙應聲點頭,渾身又來了氣力,與並肩向著襄陽城而去。

    行至襄陽境內,遙望見襄陽城為惡而立,楚江寒卻不走了,隻借口說仇家勢大,此刻自己內功全失,貿然進入定然凶多吉少,隻領著小葉飛在周遭盤桓了數日。小葉飛瞧出了師父的行事,裝作興起,每日隻纏著楚江寒講授拳劍武功,如此又過了三五日。楚江寒有心無心之間應付教授,竟連尚九天所指點的深海之中練氣的法門也一股腦兒的傳了小葉飛,幾日下來,小葉飛忽然開竅,也入了武學之殿堂。

    白日裏師徒二人以教學打發時光,每每深夜之時,楚江寒總會噩夢纏繞,暗暗垂淚。

    這一夜,師徒二人被一陣馬蹄驚醒,正認作官府軍隊,卻遙遙聽見是嶽陽門的馬隊奉命前來,就在附近。聽見嶽陽門的馬隊,師徒二人立馬在林間藏好。不多時果然見約有百騎的人馬奔來,這波人訓練有素,頃刻間已經分作大小兩隊,大隊人下馬捉刀埋伏在了密林之中,而剩下十餘人竟趕著百十匹駿馬徑直向著襄陽城奔去。

    楚江寒一翻皺眉之下輕聲對小葉飛說道:“葉飛,師父今夜便帶你入城吧!”小葉飛正待要問,楚江寒已經拉起了自己,並囑咐道:“你隻記住一條:稍時千萬不要說話!”說話間已經繞到了馬隊前麵。

    小葉飛見師父氣定神閑,膽氣又足了三分,暗忖道:“莫非是師父神功恢複,才不懼怕嶽陽門的?”

    卻見楚江寒伸手攔住了馬隊,竟然拿出了嶽陽門的令牌來,對領隊的高聲喊道:“奉駱師兄之命,在此隨馬隊進城公幹!”那領頭的見了令牌幾位恭敬,諾諾問道:“敢問是湖南來的師兄嗎?”楚江寒伸手一拍小葉飛的後腦勺,徑直走入了馬隊中,已經翻身上了一匹駿馬,小葉飛心領神會,也緊挨著師父楚江寒翻身上馬。

    楚江寒哼了一聲,沉聲道:“不該問的休問!”領頭的應聲賠笑,不住賠罪,楚江寒咧嘴一笑,指著小葉飛道:“這是我的徒兒,按輩分,該是你們的師弟,他隻學過些拳劍,馬術差的緊,你們幾個照應著些!”

    小葉飛從未騎過馬,隻裝腔作勢地跟著師父楚江寒跨上了馬背,卻不會禦馬,外加緊張所致,便在眾人打馬向前之時,他胯下的駿馬卻一躍而起,小葉飛一驚之下雙臂一用力,卻把韁繩連同轡頭拽了個粉碎,萬幸兩腿用力,死死地夾住了馬背,這才沒被掀下馬來,身體後仰間趕忙揪住了鬃毛,雙腿再一用力,那馬隻三四個起縱後,竟被治得服服帖帖。

    趕馬的見了小葉飛小小年紀便有這等身手,更不對他師徒二人生疑了,領頭的更是投來了敬佩的目光,不住地讚道:“小師兄好身手!”

    楚江寒道:“小子,你要學的還多著呢,先跟這幾位師兄學學咱們嶽陽門的精妙騎術吧!”說著朗聲大笑,全然一副師父訓徒弟的做派。

    那幾個人隻道楚江寒師徒二人是嶽陽門本宗的高人,越發拘謹起來,更不敢胡亂搭話,前前後後分工明確,趕著百來匹駿馬,徑直來到了襄陽城下。

    守城的即來詢問,那領頭的隻說奉了隨州令和馬大人之命,前來送軍馬到此,守城的想是提前得到了通知,即令放下吊橋開了城門。

    楚江寒兩個跟在頭前進了城門,小葉飛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不住的向後望去,卻見馬隊排的極長,後隊尚在吊橋之外,正自忐忑之際,便聽見城頭之上一人哈哈大笑,口中還道:“咱姓趙,是駱七爺門下的,弟兄們辛苦了!老頭子就在城內,聽見馬蹄聲近了,我已經差人去請了……”

    “老頭子就在城內?”小葉飛暗叫不好,既趕馬往師父楚江寒身邊靠了靠,萬一情況有變,好能在第一時間護住師父。

    來人已經下了城牆迎了上來,小葉飛想跳下馬來去護住,忙被楚江寒示意止住。領頭的已經下了馬側到了一邊開始與來人客套,道:“兄弟幾個是隨州分局的,見過趙師兄了!”那姓趙的極為粗豪,望著緩緩進城的馬隊哈哈大笑,道:“有了咱們鏢局的這一百來匹好馬,兄弟我就能在縣令馬老爺那裏露臉了,你不知道,本縣馬仁寬馬老爺下個月就要進京高升了,憑著這份捐贈,哥哥我興許就能隨他進京了……哈哈哈!”領隊的幾個趕忙賀喜不住。

    楚江寒師徒兩個走在馬隊前,由著幾個軍士牽著馬已經走遠,懸著的心漸漸落下,楚江寒正想著找借口開溜,卻聽見那姓趙的卻扯著嗓子喊道:“湖南來的師兄在哪兒?”楚江寒暗叫不好,那姓趙的已經領著另幾人向馬隊前奔來,“來到了襄陽城裏,咱可一定要做做東!”

    頭前牽馬引路的軍士已經停住了腳步,小葉飛一著急,已經跳下了馬來,伸手拉住了師父楚江寒的馬韁繩。

    那姓趙的實在客氣,已經奔到了兩三丈外,仍高叫道:“湖南來的師兄,是哪位師伯的門下?”楚江寒見小葉飛已經慌神,忙踢了他一腳示意鎮定,又強作鎮定,衝著幾人一瞪,哼道:“趙師兄,我嶽陽門弟子各有指使,兄弟我幹的都是秘差,你想鬧得滿城皆知嗎!我倒要問上一句了,七師叔的弟子,就是這麽學門規的嗎,啊?”說罷趾高氣昂的道:“徒弟,咱們走!”

    那姓趙的呆在了一旁,忙抽了自己三四個大嘴巴,躬身道:“小弟該死!小弟該死!師兄這就請便!”

    小葉飛見師父這般機智,也裝了了跋扈樣子,一把推開了一個牽馬的軍士,翻身上了馬背,緊跟在了師父後麵。

    楚江寒正自慶幸,忽然一個雄渾的聲音道:“哪個是湖南來弟子?”楚江寒師徒二人回頭看時,隻見不遠處兩個燈籠前站著一個身形瘦大的老人,卻不正是神拳太保駱千海嗎?

    小葉飛慌了神,急問道:“師父,怎麽辦?”楚江寒回頭一看,馬隊將要盡數進城,又見駱千海引了七八人將要走進,急低聲對小葉飛道:“揮劍砍馬!”小葉飛不明所以,問道:“為什麽?”楚江寒又道:“揮劍砍馬,再衝出城去!”

    楚江寒撥轉馬頭,馬蹄聲啪嗒啪嗒,一步一步往回走,小葉飛回過神來,跟在師父後,即見馬隊盡數入城,二人靠近神拳太保駱千海之際,楚江寒大喝一聲打馬便向城門洞衝去,小葉飛打馬緊跟,抽出寶劍左劈又砍。

    霎時間群馬中劍嘶鳴,左奔右竄之間已經亂做了一團,駱千海大叫一聲:“是姓楚的,快上馬,去追!”又被受驚的馬群衝散。楚江寒打馬在前,小葉飛緊隨其後,師徒二人弄驚了馬群,頃刻間趁亂衝出了襄陽城去,一口氣奔出了數十裏外,過不多時,襄陽城內神拳太保駱千海已經率領一隊人馬緊追其後。

    師徒二人見身後追得緊,便又取道向西,一路奔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