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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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陽馬會三十多號兄弟,全部橫死。
江邊奪命二胡聲!
一聽“二胡”兩個字就想起了馬會裏麵的老把式。
老把式的性命已經交給了點路人!
生或死,就是點路人的一句話了。
遇見的第一個人,問他的第一個問題。
他的回答就決定了今後的路怎麽走,是生是死……
劫難破解的關鍵——點路人。
我們得停下來了,這件事詭異,或許就是老把式的鬼魂作怪!
就算不是老把式,這種事讓我遇見了,我也不能一走了之。
索性找了個農家借宿,好好的睡上一天,連續趕路已經疲憊不堪,也算是一次調整。
吃了晚飯,特意等了一個時辰,等著夜色深一點再走。
借宿的農家漢子樸實善良,一聽我們夜裏趕路,立即攔住了我們,就不讓我們走。
江邊勾魂二胡聲已經讓四周的村民膽戰心驚,聞之色變!
農家大哥的挽留讓我格外的感動,但,道謝之後還是得走!
我不怕鬼!鬼才怕我呢!
別人怕他勾魂二胡聲我可不怕,我還怕他的二胡聲今夜不出現呢!
上了路,馬走得很慢。夜色朦朧,不過是戌時時候,路上便已經沒有行人。
鬼怪作祟,人人自危。
一路沿著江邊走,約莫走了一刻鍾,離開了村子有一裏路左右的,低沉的二胡聲音響了起來。
遠遠的在江邊就看見了一個人影。
看背影,就是馬會的老把式不會差!
害了這麽多人,我可饒不了他!
二胡的聲音低沉,喑啞,悲涼……果然像一首勾魂曲!
我拿出來了一枚水牛角遞讓三哥戴在脖子上麵。
老把式能夠殺得了這麽多的人,無論是人是鬼,都是今非昔比了!
索性下了馬走過去!
是老把式!他的那身行頭我記得清楚的很!
他背對著我們。一動不動的拉著二胡。
就在我們離他十步之遙的時候,二胡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轉過了身來。
“啊……”
三哥嚇得驚叫了起來。
饒是我已經見過了各種厲鬼,僵屍,幹屍……但也險些沒忍住喊了起來。
“這他媽也太恐怖了!”
又恐怖又惡心!
老把式成為了一半人一半骷髏的家夥。
什麽叫一半骷髏一般人呢?
這麽說吧,有些地方已經可以看見了骨頭,但骨頭上麵又連著肉。
肉是鮮紅的,新鮮的,骨頭是雪白……
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這麽一個樣子。
那一張臉也是半邊骨頭半邊血肉。
骨頭蒼白,血肉鮮紅。肉山還有蟲在裏麵……蟲還在裏麵蠕動。
世界上最恐怖的臉也莫過於此了!
老把式殺死的那些人都是被他嚇死的吧?
不敢多看,再多看一眼就要吐了!
“張先生,你終於來了……”
老把式開口說道。
老把式竟然還會說話?
他沒死?
但是,他這個樣子比死了還恐怖!
“你沒死?”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也不對啊!怎麽可能沒死!
如果沒死,這衝天屍氣算怎麽回事?
“你猜我遇見的第一個人他怎麽說?”
老把式反問了我一句。
看來,點路人讓老把式變成了這個模樣!
“怎麽說?”
“他說不死不活……哈哈……”
老把式放聲狂笑了起來。
“不死不活……不死不活……”
“不死不活?活死人!”
這路點路人也是的坑啊!
是死是活?你好歹給句準話!
“不錯,活死人!等在這裏要取你狗命的活死人!”
老把式大笑著,手指之上立即長出來了刀子一樣指甲,口中屍牙約莫有一寸長短。
“張朝陽,今日我要取你狗命!”
“唰……唰……”
老把式手中尖爪向著我連爪了兩下。
我閃身避開,站在了一旁將黑匣子中雞蛋拿了出來遞給了三哥!
三哥老婆的鬼魂還在雞蛋裏麵,打碎不得。
“活死人是吧?我今天讓你成為一堆飛灰!”
說完之間,朱砂往前麵一撒,手中桃木飛鏢緊隨其後。
“刷刷……”
三枚桃木飛鏢,朱砂符印,一片紅光。
“請你入陣!”
墨鬥往前麵一彈,一道黑線落在了活死人的身上。
一團紅線沾了引靈燈燈油往地上一擺,擺出一道驅魔符印的符印輪廓。
火星一點,地上頓時出現了一道火焰符印。
“斬妖除魔,請祖師爺賜力!”
我大喝了一聲,地上的火焰符印頓時就站了起來。
“走你!”
隨著我的大喝聲,火焰符印騰空而起,直奔活死人而去。
活死人見狀,翻身就跳入江中。
火焰符印立在了江麵無法上前。
“張朝陽,老子不死不活,非人非鬼,看你如何奈何得了我?哈哈……”
活死人在水中大聲的狂笑著。
確實如此!
這東西格外的難以對付!
非人非鬼。
人有大腦會思考,身體卻是行屍!
“張朝陽,老子小看了你!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老把式大聲一吼轉身,就鑽進了江水之中!
老把式這是要跑!
決計不能讓他給逃了!
但是,他現在已經沉入了江水之中,除非有能力將它從江水中逼出來!
從江水逼出來?
是否可以做到?
隻有試試了!
一把從黑匣子中抽出來了一道請神符印。
點燃,念咒,將符印放入了江水中,然後心中默念:“海神爺若能聽見弟子的聲音,請顯靈!”
話音落下,突然聽見了水中“砰!”江麵發出了一聲轟鳴。
緊隨其後,老把式從江水之中飛了上來。
像一條泥鰍一般,落地就是一頓掙紮。
火焰符文正要熄滅,我一把拉了過來放在老把式的身上。
“轟……”
熊熊烈火衝天而去,隻是瞬間就將一句活死人燒成了一堆飛灰!
自作孽,不可活!
我幾腳就將飛灰踢進了江水之中,順著浩浩蕩蕩的江水向著遠方流去。
這一死,已經是魂飛煙滅,毫無挽回的餘地!
騎馬到公牛鎮已經是天光大亮,找了個地方吃早點。
這個時候一個又髒又臭的老頭進來要飯,立即就被夥計趕了出去。
等我們吃完了飯出來,我看見這個老頭正在一旁的泔水桶裏麵撈又酸又臭的殘羹剩飯吃。
那場麵讓人無法直視。
我看了一眼便覺得這個老頭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仔細一看,立即就想起來了!
這個老頭曾經也是個送葬者!
我們曾經路過公牛鎮,遇見過一個紙人店老太婆,老太婆配冥婚,我們出手幹預,這個老家夥是老太婆一路的!
那時候,我開了黃泉路,慘死的女鬼出來複仇,老太婆是當場就死了,這老家夥就傻了!
當送葬者,若是自身心性不正,必然是這麽一個下場。
還是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不值得同情。
認不出他來我還覺得人活到這個份上是一種悲哀,認出他來了,讓壞人落得這種下場倒也是無比的爽快。
走!頭都不必回!
一天之後,我看見了熟悉的滄陽城。
碧綠色的涼水河蜿蜒曲折流向遠方,進城迎接我們的是大街小巷的垂柳。
相比於外麵的軍閥混戰,這裏的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寧靜。
滄陽是座小城,一座很小很小的城。
人口不多,人員流動較少,以至於關係也就不是那麽複雜。
相較於繁華的渝州城,我更喜歡滄陽,或許這就是家鄉的緣故。
月是故鄉明。
現在,我隻有一個想法:用最快的速度的回家,回到我的九灣十八官,然後什麽也不管躺在我那張小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睡到天荒地老,睡到世界末日!
出門了三個月,我已經不知道家是什麽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