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鐵案真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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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謀殺?”魏理的臉上終於變色,結巴道:“你你有什麽證據?”
崔耕輕笑一聲,道:“魏老兄,你慌了!如果你被誣陷地話,現在應該說,“崔二郎,你休得血口噴人”之類的話。現在你管本官要證據,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我”
崔耕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行了,莫掙紮了。告訴你,本官人證物證俱在!”
又扭頭道:“張家主,你說兩句吧。”
“是。”
張子濤往前走了兩步,來到魏理的近前,笑嘻嘻地道:“看什麽看?沒錯,就是我出賣了你。怎麽?你勾結新羅人,謀害大唐宰相,你還有理了不成?”
然後,他又轉身對眾人,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大夥了。這場“諫相大會”,雖然名義上我張家主辦,實際上卻魏家的主意。這位魏老兄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勾結新羅人,趁著大會之機,刺死崔相,一了百了。我清河張氏世受國恩,豈能幹那種事兒?早就對崔相坦白了。”
崔耕接話道:“趕巧了,本官也需要個機會,將官府的一些計劃告訴大家,所以就將計就計,沒阻止諫相大會。說實話,本官一直認為,魏理作為鄭國公魏征的後人,應該隻是一時糊塗而已。所以,給了他不少機會,希望他能懸崖勒馬。沒想到,他一直執迷不悟,事到如今,本官也隻能收了。要不然,我大唐官軍和新羅交戰之際,有這麽一個人在後方攪渾水,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說著話,崔耕以衣袖遮眼,似乎要擦擦眼角的淚水。
魏理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他做為魏征的後人,天然就在輿論上占優勢。崔耕跟他爭風吃醋,打他一頓當然沒問題。但要是定謀殺罪,就沒那麽簡單了。
是不是崔耕在栽贓陷害?
即便魏理有小過,崔耕就不能看在鄭國公的麵子上,遮掩過去?
崔耕對魏理如此不留情麵,是不是有公報私仇之嫌?
這年頭又不是法治社會,被輿論誅起心起來,崔耕絕對得失分不少。
所以,他務必得做得盡善盡美,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結果比崔耕想象中要好得多。
台下的張泳高呼道:“崔相何必為這種人傷心?他就是鄭國公的不肖子孫,即便鄭國公活著,想必也樂得大義滅親!”
“確實如此啊!”崔從禮這時候比誰都熱心,道:“剛才大家都看見了,這廝險些就要承認自己是鄭國公的不肖子孫。當時是老夫一時瞎了眼,拉了他一把。現在我算明白過來了,他就是一個頭頂上生瘡,腳底下流膿的的惡人,早死早清靜!”
崔耕聽了這話深感莫名其妙,道:“什麽不肖子孫?本官怎麽聽不明白呢?”
“是這麽回事兒”
張泳邁步登台,將在崔耕臨來之前,彩棚內的那個賭約,說了一遍。崔從禮在一邊連連幫腔,以做證明。
總共是二十多座彩棚,在一座彩棚內發生的事兒,其他彩棚可不知道。
待張泳講完了,馬上就有人道:“沒想到魏理竟是如此鼠目寸光之徒,說他是魏國公的不肖子孫,真不冤啊!”
“鼠目寸光也就罷了,關鍵是品性還不好。”
“崔相方才又是提供安東都護墾殖公司的份子,又是要在魏州興修水利,這廝但凡有點良心,就該懸崖勒馬了。後來還不依不饒的,可見是個天生壞種!”
“對,沒準他是鄭國公的仇人轉世,要破壞鄭國公的一世清名!”
台下之人議論紛紛,局勢完全是一邊倒。
其實,仔細想起來,那個賭約,隻是要魏理承認他是鄭國公的不肖子孫,而不能說明,他就是魏征的不肖子孫了。
但是,拿了人家的手軟,吃了人家的嘴短。
這些人剛剛受了崔耕那麽大的好處,豈能不為他搖旗呐喊?
再說了,魏理裏通外國,加害本國宰相,這事兒也幹的太沒品了,大家樂得落井下石。
見此狀況,崔耕才長鬆了一口氣。
這年頭什麽代表了輿論?不是利益相關的事兒,平民百姓太容易受人影響了。
這些高官貴戚眾口一詞,就算是公論,就算為魏理的案子定了性了,再難更改。
待人們的議論聲漸低,崔耕乘勝追擊,道:“大家靜一靜,雖然本官認為此案證據確鑿,但是,還想公開審理此案,勿枉勿縱,請大家做個見證。”
稍後,崔耕開始審案。
那些新羅刺客,就混在魏家的丫鬟仆役之中,總共是六男三女。
這些人姓什麽叫什麽,什麽時候到的魏家,張子濤已經全然打聽清楚了。
眼見著抵賴無用,他們開始破口大罵崔耕,聲稱來世一定要找崔耕報仇雪恨。
崔耕也不著惱,命人把他們押下去,擇日問斬。
魏理此時已經精神崩潰,有問必答。崔耕讓他畫了口供,也押了下去。
到了現在,魏理的案子就成了鐵案,再無更改之理。
一戰將魏國公的後人幹掉,可以想見,崔耕在河北道、山東道乃至安東都護府,就算立了威了。誰敢做仗馬之鳴,得先琢磨琢磨,自己比起魏理來,又強得了多少。
崔耕心裏邊高興,猛地一拍腦袋的,道:“對了,有件事兒,忘了告訴大夥了,就是魏雲兒和魏雪兒這兩位小娘子”
然後,崔耕將這兩位小娘子誇了一陣,深明大義,秀外慧中,傾國傾城反正能用上的好詞兒全用上。
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抬高二女的身價。待會兒再聲明,自己和二女之間是純潔的,現在就將二女放歸家中。有意的小夥子,最好是趕緊提親,莫被旁人搶了去。
可還沒等崔耕把這個好話說完呢,台下已經鼓噪起來。
“美女配英雄,崔相和兩位小娘子真是天生的一呃夫妻啊!”
“二義女為民請命,遇崔相芳心暗許。挫敵鋒魏理定罪,天注定喜結姻緣。此事必成一段佳話,哈哈!”
“恭喜崔相,賀喜崔相了。”
崔耕聽了這些話,簡直哭笑不得。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解釋呢,一男一女走上了高台。
這二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手裏各托著一個長條形的錦盒,大概二尺長,三寸寬。
他們雙膝跪倒,道:“我們夫婦乃魏州元城縣人,崔相今日之舉,對我魏州百姓的大恩真不亞於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為了感謝崔相,我們願將自家的祖傳之寶獻給崔相。”
“這個不必了吧。”
“崔相莫著急推脫,您先看看此物是什麽。說實話,此物雖是送給您的,卻是要兩位小娘子戴起來哩。”
說著話,那一男一女嘴角含笑,就要將這錦盒打開。
封常清邁步上前,道:“把那盒子拿給俺,俺交給崔相。”
“怎麽?你不信任我?”那男子好像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站起來,道:“我們夫婦一心感謝崔相,難道還是刺客不成?”
封常清皺眉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這是規矩,還望二位啊?好賊子!”
卻原來,此時此刻,那對男女突然將錦盒打開,各抽出來一把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