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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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飛揚與雲禪長老同時愕然,隨即哈哈大笑。

    “大師,我們現在動手,隻怕他們都要嚇破了膽,不如稍待?”

    “也好。”雲禪長老笑了笑點頭,回頭對著蘇陽雪衣道人等人搖頭,“你們也都是大宗師了,怎麽如此沉不住氣?”

    “我與陳盟主隻是切磋武藝,以求天人之道,又不是生死相搏,有什麽好擔心?”

    “不過我們倆一旦進入參悟狀態,這一戰隻怕曠日持久,我在山中待了多年,悟出不少武學和道理,也該先傳給了你們,了卻俗世,再求大道。”

    以他渴求武道更高境界的心思,自然是巴不得立刻與陳飛揚開始切磋,但念及這些徒子徒孫,卻終究暫時不能放下,總得交待完之後,才能再進一步。

    大宗師們知道自己白擔心了,不免有愧疚之色。

    他們也知道雲禪長老之心,能夠閉死關三十年,這向道之心如此誠摯,卻依舊願意為了他們耽擱,這實在是讓這些晚輩慚愧無地。

    當夜,雪衣道人設下素宴,招待雲禪長老與陳飛揚。

    陳飛揚在五台派中已經得辟穀之秘,再加上在莽蒼山中多食朱果,吃得已經不多,隻隨意選幾樣嚐了嚐,隻覺得滋味鮮美。

    雲禪長老卻是大快朵頤,他原本也是個豪爽豁達之人,吃起來如風卷殘雲,一點兒都不客氣。

    陳飛揚知道他走的是隨心之道,以其隨心所欲,而得無欲無求,最終滅六識之妙,得吾身之重。

    就從這裏,就能看出來雲禪長老確實已經得道。隻是需要時間去參悟和突破罷了。

    隻可惜以他的壽元,如果沒有特殊的機緣,再進幾步或有機會。想要返本還原,降伏其心。突破心關境界,隻怕是頗為艱難。

    但凡人武者,無人指點,居然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是當世之奇跡,陳飛揚心中隻有讚歎和佩服。

    第二日,陳飛揚與雲禪長老一起升堂講道。

    ——當然是武學之道。

    諸位大宗師在最前排,聽到妙處。都是點頭稱歎。

    這幾人當中,雪衣道人最為年輕,估計他或許反而能夠後來居上,超過幾位前輩。

    這就是有傳承和沒有傳承的差別了。

    若是沒有人在前麵引路,再厲害的天才,都有自己的極限,或者說要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探索怎麽向前走,但如果路已經走通,對於天才而言,就能更快的到達彼岸。

    想到這一點。陳飛揚也為自己生活在星河時代而感到幸運。

    如果他是出生在這個世界,又沒有仙緣的話,修煉世俗武學。能夠到達雲禪長老的地步已屬極大的僥幸,根本難以再進一步。

    隻有在傳承完整的世界,天才才能夠迸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事實上即使是在蜀山這種世界當中,與星河時代的傳承相比,也不過是多了後麵的延續性,真正的神關之後修行法,全然無處尋覓。

    星河時代,已經做到了人可以做到的真正極限,而且非常完整。基本上有了各種各樣的路線,任何資質任何性情的人。隻要有意修行武學,都有自己可以走向終點的路。隻是因為資質問題而看能走多遠罷了,這就是體係化的力量。

    既然來此,不但是為了要為五台派留下一個更好的凡間基礎,同樣也是為了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印記,陳飛揚就坦然的將自己所領悟和所感知的武道之路,毫無保留的向眾人講述。

    連續七日。

    一開始還是以雲禪長老為主,到了後麵,基本上都是陳飛揚在講,就連雲禪長老也聽得如癡如醉。

    “若是早數十年聽得陳盟主之論,我何必走這麽多年的彎路。”

    雲禪長老感慨不已。

    其實在這個世界,宗師到大宗師就要靠自己去領悟,而大宗師之後,更是眼前一片白茫茫,沒有任何提示和方向。

    雲禪長老隻能從殘篇斷簡之中,找出一些扭曲的線索,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慢慢補全,才終於找出了自己的道路。

    而陳飛揚這種成體係的**,雖然缺乏修行的法門,但是道理卻極明,幾乎可以依此一直修行到滅六識之境,這可是他三十年心血所得,而且還沒得到驗證,更不像陳飛揚所說那麽完整。

    他心悅誠服,幾乎想要拜陳飛揚為師。

    陳飛揚當然不會答應,笑道:“雲禪長老,我們修為相當,我雖知後麵的路,但要如何走,還是得與大師切磋之後,才能有結果。”

    知道路在哪裏,當然大大減了向前進的時間,但能夠走到哪裏,還是要看自身的努力和機遇。

    陳飛揚當然知道早晚可以跨過滅第一識,也就是十六星這一關,但時間卻還不確定,而他明確的能夠感覺到,如果與雲禪長老切磋,共同進步——

    ——他說不定這一次就可以得到突破。

    “好!”

    雲禪長老也是個幹脆之人,但站起身,環視全場,笑道:“七日講道已畢,如今我也要去找我的武道了,你們不妨都跟上來,瞧瞧更高境界!”

    他飄然而行,如淩波微步,除了陳飛揚能夠與他並肩而行之外,其他人根本就跟不上腳步,隻能遠遠地吊車尾。

    雲禪長老和陳飛揚二人,一路上山,到了玉真山斷崖雲海之上,這才停住了腳步。

    一眾武者,站在數十張開外,遙遙瞧著峰頂之人,臉上都是帶著憧憬和崇拜之色。

    “這裏不錯吧?”

    雲禪長老遠望雲海,麵帶微笑。

    “自小我就在這裏修習武功,也就是在這裏,我找到了‘我’的存在。”

    “今日,我卻要在這裏拋棄‘我’,這才能見到武學的本性。”

    陳飛揚微微點頭,也笑道:“我在這裏瞧見風景壯麗,心胸大闊,但若要見到心之風景,我卻要破去眼識,見此雲海之下,到底藏著什麽。”

    “好!”

    雲禪長老大笑,“我們兩人,一人要求無我,一人要求無見。”

    “六識之戰,就有此而行!”

    “來吧!”

    他雙手合十,袍袖舒展滑落,露出枯瘦的手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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