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劍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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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死!”

    殷俊勃然大怒,他自從藝成出山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居高臨下的與他講話——就連劍神方無明都對他頗有青眼,這也讓他的性格變得更加自高自大。

    他本該經曆挫折,經曆感情,經曆滄海桑田,最後才走到劍道更高境界。

    但是陳飛揚出手,已經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陳飛揚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等著殷俊出劍。

    “好大的口氣……”

    “現在的少年都這麽自傲麽?”

    “他有什麽本事,能與劍神相提並論?”

    大廳之中議論紛紛,有人是不屑殷俊,也有不少人對陳飛揚的態度感到不滿,不過更多的人,是覺得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少年英雄輩出,已經是他們的時代了。

    “這兩個少年倒是碰起來了。”

    易天恒也啼笑皆非,他回頭問副莊主崇伯年,“伯年,你覺得這兩個少年,誰能取勝?”

    陳飛揚深不可測,殷俊卻是得到劍神讚賞的年輕劍客。

    這兩個人交手到底如何分出勝負,卻並非他們可以預測。

    崇伯年苦笑,“屬下眼拙,實在是看不出來,不過如果要是下賭注,我願意孤注一擲,投在陳公子的身上。”

    他不僅僅是個武林高手,同樣也是個厲害的賭徒,長平城中賭馬,他是一號好手,三十年來在這上麵贏了不少。

    “哦?為什麽這麽說?”易天恒倒是來了興趣,開口詢問。

    “因為他態度比較從容。”

    崇伯年嘿然一笑,表情卻頗為認真,“不容易生氣的人,生氣的時候一般會更可怕些。”

    殷俊已經生氣了,而陳飛揚沒有生氣。

    在這個細微的差別上,崇伯年有了賭博的靈感。

    ——不過既然是賭博,當然沒有必勝的把握。

    兩個少年劍客的結局,誰也不知道。

    “你侮辱了我,做好死亡的覺悟了嗎?”

    殷俊手握著劍柄。盡管憤怒,他的手依然非常穩。

    他練了二十年的劍,殺了二十年的人,讓他的劍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也讓他的精神熾熱如火山,盡管激蕩,卻無人能夠動搖。

    “我聽別人說過,劍客用劍說話,嘴巴上的話太多。就未免泄了劍氣。”

    陳飛揚淡然開口,他依舊是負手而立,仿佛都沒有戰鬥的準備。

    錚!

    殷俊已沒有話。

    他隻劍出鞘。

    他的話,在這一劍之中已經明確。

    “既然敢侮辱我,就接受死亡吧!”

    劍尖如電,隻一刹那間就已經遞到了陳飛揚的咽喉。

    一片驚呼之聲。

    好快的劍!

    這劍幾乎已經超越了速度、時間和空間的限製,在出劍的一瞬間,似乎已經要擊中目標,在場之人都是冷汗涔涔,絕大部分人都自忖如果自己在對麵。絕對擋不住這一劍。

    “娘希匹!了不起的劍法啊!”

    任野都要拍手鼓讚。

    “隻是那人……”

    他的目光被劍所吸引,但還是有餘光瞄到了陳飛揚。

    陳飛揚沒有動,似乎微笑著在等待死亡,對方的劍,也確確實實刺入了他的咽喉。

    ——這個深不可測的家夥,居然就這樣被一劍刺死了?

    不可能吧?

    任野目瞪口呆,在場之人,也都是愣神。

    ——這小子看上去這麽牛逼,結果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殷俊一劍得手,卻並沒有感覺到放鬆。隻覺得脊背上的肌肉變得更緊了些,仿佛是少年時候遇到老虎,那種本能的危險觸覺。

    怎麽回事?

    明明已經將對方刺中要害,為什麽還有一種戰鬥並未結束的感覺?

    “在上麵!”

    突然一聲女子的驚呼。殷俊猛然抬頭,卻隻見到一片光明。

    光明之中,一劍飛仙,燦爛美妙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是東海劍狂殷俊一生之中見到的最美麗景象,也是最後一個畫麵。

    ——他這一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被稱為東天一劍。再也沒有辦法攀上劍道的高峰。

    遺憾、不甘,然而卻又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求道而死,不亦快哉!

    嗤!

    鮮血如盛開的桃花,繽紛四濺。

    陳飛揚的劍,刺穿了殷俊的心口,然後從容後退,飄然回到原位,就好像沒有動過一樣。

    殷俊的劍,懸空在虛空之中。

    ——原以為刺中別人的咽喉,其實隻是一團空氣。

    “好……好厲害的障眼法!”

    “這是瞞過了在場所有的人?”

    “簡直不可想象!”

    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被劍神稱道的異族劍客,居然一招就死在陳飛揚的劍下,剛才那一劍,已經表露了顯而易見的武君實力。

    “不……不是障眼法……”

    任野喃喃自語,麵色刷白。

    宇占飛站在他身邊,渾身顫抖,目光瞧著任野,兩人雖然年輕,眼力卻是極佳。

    “武……君……”

    易天恒從齒縫之中迸出兩個字來。

    ——武君,這麽年輕的武君,即使是在這武學盛世,也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吧?

    即使是天晶穀傳人長孫邪,也不過才表現出武主巔峰的實力,突破武君,至少還要一段時間和機緣。

    但這個少年陳飛揚,仿佛是從石頭裏麵蹦出來一樣,沒有來曆,沒有過去,比長孫邪更年輕,卻已經跨過了超凡入聖的門檻。

    “掃了諸位雅興,抱歉了。”

    陳飛揚微微一笑,向四方作了個揖,眾人現在哪裏還敢輕易受他的禮,都是紛紛站起,桌凳翻倒之聲不絕。

    一片劈裏啪啦的混亂。

    “殷俊此人,劍法高明,一心求道,不過是異族,難免會傷害我中原武林元氣,所以我先把他除掉了。”

    陳飛揚聳了聳肩膀,“但他的屍首,就不要玷汙了,便請易莊主好生埋葬,不知可否?”

    易天恒點頭,語氣之中更多了幾分尊敬,“這是自然,來人哪,先將殷俊的屍體收殮,擇日下葬。”

    一眾家丁哄亂而上,抬走屍體,擦幹淨地麵,倒是一絲血跡也無。

    在亂世……這也是仆人的基本技能了。

    陳飛揚又笑了笑,忽然抬頭開口說出一句令人驚愕的話,“剛才全場之中,隻有鳳姑娘一眼就瞧出在下的劍法奧妙,不知可願出手賜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