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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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震東胳膊支在椅子的扶手上,雙手交叉,淡淡地說道:“京城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任何一個人都不容小覷的。一個默默無聞的人能坐上江州知府的位置上來,你認為他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蘇伯的眼睛轉了轉,想了想說道:“雖說京城裏高手如雲,可是渾水摸魚的人也是不少的。那個盧笙盧大人或許是個有本事的,但也不見得是個有大本事的。若不然,他也不會用一本‘蘭亭序’的孤本來換江州知府這個位置了。”挑起眉頭,接著說道,“或許,這一切隻是表麵上的假象,實際上他的背後另有其人。”

    “你是說他聽命於別人,他隻是別人手中的傀儡?”陸震東挑起眉頭,訝異地問道,見蘇伯鄭重地點頭,他搖頭否定道,“不可能的。”見蘇伯要張開反駁,陸震東繼續說道,“你不要忘了,當今皇上可是一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他謀得隻是個縣令,或許還有可能,反正上麵有知州鎮著,任他翻不出什麽大浪。而他謀得是知州,這就不容許有任何閃失的。

    更何況,江州地理位置特殊,水路四通八達。所以,江州知州這個位置可是至關重要的。而這個盧笙竟然用‘蘭亭序’的孤本來換取這個位置,就說明,他對這個位置誌在必得。就是一時不清楚他來江州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少爺也無需多慮,反正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吧。”蘇伯看著擰著眉頭沉思的陸震東,出聲安慰道,“隻要他不是衝著冒家來就好,大家也可以相安無事。如果,他敢動那不改動的心思,那他也隻有自求多福了。”

    “嗯。”陸震東淡淡地應了一聲。現在,在江州城裏,還有一個比冒家船隊還要重要的人需要他來守護,也不知道這個盧大人會不會對玉家不利。隨即,心裏冷哼,如果他敢對玉家伸手,那就是他的官途到頭了。

    蘇伯看著他家少爺眼神飄忽,知道他的心思又飄遠了,“咳咳!”他輕咳一聲,低聲說道,“老奴聽說,盧家的女眷也到了江州,這次也邀請了幾家女眷過府。出來幾家縣令的家眷外,還邀請了曉園的慕夫人,以及玉家的玉姑娘。”說完,他自己地窺探著他家少爺看。

    果然,他家少爺在聽到“玉家的玉姑娘”後,整個人一個激靈。後背瞬間挺直,挑眉問道:“還邀請了瀾心?”見蘇伯肯定地點頭,他想了想說道,“按理說,作為江州的知府,邀請江州城內一些大戶過府赴宴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我總覺得這裏有什麽目的。而且,也是盧笙來江州的目的。”

    蘇伯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心裏嘀咕道:能有什麽目的?一碰到了玉瀾心姑娘的事情,少爺就分外緊張起來。不想自家少爺為那些有的沒的糾結,遂轉移話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少爺,下麵的人來稟報說,桑園的內鬼要有所行動了。根據我們的人的暗中觀察,這個人這幾天就會和他的雇主見麵,很有可能是今晚。”

    “是嗎?”陸震東收斂起臉上的柔情,譏諷地反問道,“不如我們也跟過去看看。我也正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的魅力。能夠讓一個人冒這樣大的風險,昧著良心,做一些吃裏扒外的事情。”他眯著眼睛,眼神冰冷地盯著窗外的那支隨風搖曳的樹枝。也許是因為秋天的緣故,樹枝上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幾片樹葉。

    江州的桑園是陸震東的娘親,陸夫人的陪嫁。陸家出事後,陸震東傷心欲絕,一時也無心打理那些產業。而二房陸在業卻動了心思。當初為了感謝容夫人陸氏隱瞞陸震東藥裏有問題的事情,以及促成陸震東和容珺退婚,曾經把這個桑園送個陸氏。

    陸震東決定返京時,便也做好了撕破臉皮的準備。硬生生地把這個桑園要了回來。這次他來到江州,因為冒家船隊的事情還要錦衣夜行,所以,他現在表麵上的營生就是管理這家桑園。

    上次太後的壽宴上,柳澄和楊歡送給太後的漳絨身後太後的喜愛。所以陸震東閑暇時琢磨出了新的花樣,吩咐手下的人加緊時間紡織。可是,自從開辟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來紡織漳絨以來。桑院裏就接二連三的出事,不是織好的錦緞少了,就是紡織的機器壞了,要麽就是好好的布匹褪色了。總之,讓桑園裏的人戰戰兢兢,怨聲載道。

    看來下麵人呈上來的報告,陸震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譏諷地看著手裏的紙張。很顯然,這些都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腳。雖然是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但陸震東很肯定地猜測出,這個人就是衝著漳絨去的。於是,就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讓紡織漳絨的那個小院子外鬆內緊,讓有心之人有機可趁。看著李冬翹著胡子,活像是偷到雞的狐狸一般。陸震東隻覺得心裏一陣惡心。內奸是他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為他是陸大老爺陸在業安排進桑園的,當初他被人設計,中了人家的仙人跳,是陸大老爺掏銀子替他擺平的。她的妻子嫌棄他無能丟人,便抱著孩子,卷了家裏的銀子,跟著一個貨郎跑了。

    李冬生無可戀,一心想要尋死。陸大老爺看著堂堂的五尺男兒,佝僂著身子,蜷縮在地上。心裏一陣不忍,重重地歎了口氣,就把他安排到了桑園裏。李冬到了桑園裏,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做事非常誠懇、勤快。

    陸大老爺直道“浪子回頭金不換”,見他改過自新,便升他做了庫房的管事。後來,還做主讓他娶了莊子上的姑娘。那位姑娘也是個踏實肯幹的性子,把家裏的裏裏外外都打理地井井有條,並且生有一子一女,日子也算是和和美美了。

    要說情理之中就因為,他是陸家三夫人的一個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