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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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夫人冷眼看著漸漸變成冰人的明香,嘴角那抹譏諷的笑容也越來越深了,平靜地說道:“你這樣有意無意地打探著總舵主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開始我並沒有在意。可是今天晚上,居然連平媽媽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卻一清二楚。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看著明香拚命地眨著眼睛,慕夫人冷哼道:“你也不用繼續說什麽你是冤枉的。讓我決定下手的還有你身上的香氣。這種香氣十多年前,在奇兒院子著火的時候,我聞到過,可是如今卻出現在你的身上。雖然我不知道你和當年的那個縱火的人是什麽關係,但是你知道我的性子,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會放過一個。”

    明香眼睛裏的希望漸漸地破滅了,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可是腦子裏卻異常清晰,這種感覺讓人異常地恐怖,她現在恨不得暈過去,可是她做不到。她知道,慕夫人也不會讓她舒服地暈過去的。

    慕夫人看著明香眼睛裏的希望化為灰燼,揮手吩咐道:“裝到箱子裏。”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黑衣人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來,手腳麻利地將人裝到了箱子裏。

    慕夫人眼睛裏閃過一絲失望,她多麽希望明香能夠一直眨著眼睛,說她是被冤枉的。抬頭看著遠處黑漆漆的夜空,讓淚水流回眼眶裏。伸手按著胸口,喃喃自語道:“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沒有想到,遇到背叛時你還是會疼的。”平靜的聲音充滿了酸澀,讓聽者傷心,聞者流淚。不知過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氣,幽幽地歎息道,“是呀,五年了。就算是養一隻小狗,它突然開始反咬主人一口,也會疼得流淚吧。”唇角抖動著,幾次都沒有翹起來。

    “夫人。”黑衣人躬身喚道。慕夫人迅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睛裏已經恢複了平靜。沉聲吩咐道:“你們兩個到前麵探路,其它的人按照原計劃行事。”

    “是,夫人。”兩人應聲而起,一陣衣袂飄過的聲音,便沒入了黑夜之中。

    慕夫人微眯著眼睛,看著被夜色籠罩下的前方,語氣平靜而堅定地說道:“出發!”隨著她的手勢,車隊再次隨著車軲轆地轉動,在黑夜中慢慢地前行著。

    *****

    瀾心帶著紅綃隱藏在暗影裏,看著劉掌櫃的帶著人將這裏的痕跡全部抹平了。又過了一會兒,劉掌櫃的一個手勢,十來個人向四麵散開,悄無聲息地沒入了黑夜中。

    又過了一會兒,劉掌櫃的帶著三五個人返了回來,仔細地察看了一遍,才帶著人離開。

    “這個人還真是挺謹慎的。”紅綃在瀾心的耳邊小聲嘀咕著。瀾心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籠罩在夜色的碼頭。

    一陣風吹過,冰二像一片葉子一般,落在了瀾心的麵前。瀾心的心裏一咯噔,沉聲問道:“出什麽事了?”她語氣緩慢,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平靜。

    冰二低聲將慕夫人和明香的事情說了一遍。“那批貨現在在什麽地方?可是安排妥當了?”瀾心緊張地問道。雖然這批貨的數量不大,對她來說也損失得起。可是這批貨萬一被外人知道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這個世上最是不缺聰明人,順著蛛絲馬跡,一定會查到她的頭上的。到時候,可就是數不盡的麻煩了。

    “姑娘放心,貨現在很安全。慕夫人的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她已經把貨物安排好了。我們也有兩個人在暗中看著,保護那批貨的。”冰二低聲稟報道。

    “嗯。”瀾心提起的心稍稍鬆了下來,“告訴我們的人,一定要保護好那批貨物。還有,也要保護好自己。慕夫人那個人聰明敏銳,可不是好糊弄的。告訴他們不要擅作主張,更不可以暴露了行蹤。”

    “是,姑娘,奴才這就去。”冰二答應一聲,掠身離開。就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連片樹葉都沒有碰到。瀾心看著冰二離開的方向,沉吟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是,姑娘。”紅綃低聲答道。兩人剛要抬腳離開,不遠處響起了一陣蛐蛐的叫聲。瀾心的腳步一頓,知道這是帶著幾個人隱藏在暗處的冰姑姑的示警,提醒她有人過來了。

    瀾心的眼中閃過一絲煩躁,她不想窺探別人的秘密。看著劉掌櫃的離開的方向,決定從那條路離開。自己小心一些,應該不會遇到明月樓的人。瀾心和紅綃剛走出幾步,原計劃走的那條路上有燈光閃過,燈籠的光暈不住地晃動著,顯然對方走得很急。

    瀾心說不出是好奇還是無意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頓時讓她怔住了。呆呆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眼神閃動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那個穿著深色鬥篷,頭上戴著鬥笠的人,低頭闊步向前走的人正是容璟。這麽時間不見,他似乎消瘦了許多,腳步匆匆,也不知道他有什麽樣的急事。瀾心心裏默默地想著。

    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一時心思千回百轉,瀾心想起了初見時,兩人對視一眼,好奇地看著對方,然後擦肩而過。兩人定親後,他坐在高頭大馬上,兩眼亮晶晶地告訴她“周·····周姑·······瀾,瀾心,我們定親了!我很高興!”他臉色漲紅,耳尖兒都紅了,但他還是堅持把話說完。

    紅梅樹下,他含情脈脈地伸出手,溫柔地替她摘下那落在頭上的花瓣兒,眼睛裏的柔情都要溢出來了。上元夜,他一身銀色長袍,端坐在高頭大馬上,款款而來,溫文爾雅地跟眾人打著招呼,對長輩尊敬有加。可是無論什麽時候,他的眼神投過來時,總是溫柔寵溺。燈火通明的大街上,他把鴛鴦燈籠塞到她的手裏······

    “姑娘,您怎麽哭了?”紅綃看到瀾心臉上那道閃亮的淚痕,低聲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