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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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小廝心裏暗自鬆了一口起,不管算在誰的身上,不是算在自己的身上就好。恭敬地點頭說道:“是,少爺!奴才記下了。”

    沉吟了一下,容璟還是忍不住問道:“是瀾······呃,玉家是誰跟著周玉雪過來的?”藏在衣袖下麵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已經沒入肉中了,他也沒有感覺到疼。他既擔心瀾心親自過來,發現幕後操作這一切的人是他。他不想看到她傷心、失望的眼神。可他又希望瀾心能夠知道,這一切是出自她的手筆。他想讓她害怕,害怕跟他作對的後果。他想讓她後悔,後悔當初沒有留在他的身邊。

    小廝敏銳的感覺到他家少爺的呼吸有些粗重,咽了咽口水,絲毫不敢隱瞞。口齒清晰地說道:“那個周家二姑娘隻帶了一個姑娘回來。奴才聽那個呆笨的小廝叫她紫衣姑娘。”

    “呼!”容璟輕呼一口,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暗鬆了一口氣。“你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嗓子有些幹澀,他順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小廝搖頭說道:“距離有些遠,沒有聽清。好像是周家二姑娘和那個呆愣的人勸紫衣姑娘回去找玉家姑娘過來。可是,那個紫衣姑娘就是不願意。”

    “哼,看來是料下的不足呀!”容璟冷哼一聲,眼睛裏閃過一絲狠辣,語氣冰冷地吩咐道:“去,剁掉周家大少爺的一根手指頭。順便告訴他們,今晚戌時,帶上二十五萬兩銀子,過來帶周家大少爺回去。若是錯過時辰,後果自負。”

    “是,少爺!”小廝垂手恭敬地回答道。等了一會兒,見容璟沒有其他吩咐,才轉身麻利地出去辦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西廂房裏傳了出來。容璟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靜靜地看著杯子裏蕩漾的茶湯,似乎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

    紫衣實在不想繼續呆在客棧外麵,讓過往的行人看猴兒似的打量著他們。於是,他們三人起身回到了客棧的房間裏。

    周玉雪隨便找了把椅子便坐了下來,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下去後,她抬起手抹了一把嘴唇上的水漬,開口說道:“紫衣,我雖然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無論是報官,還是給錢,都必須讓大姐姐來定奪。”眼睛轉了轉,繼續勸說道,“如果你擔心自己去說,會被大姐姐責罵的話,我陪你去說。我到時候一定會跟大姐姐解釋清楚的。”周玉雪的手一揮,一幅豪氣雲天的樣子。

    紫衣撇撇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別以為我不明白你打的是什麽主意。想進玉家的大門?你就趁著死了這個心吧。”

    “紫衣姑娘,那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木海梳洗一番後,整個人看起來順眼了許多。他憂心忡忡地坐在邊上,眼巴巴地看著紫衣,“我跟少爺來江州進貨,身上滿打滿算就帶了八百兩銀子。進貨已經花去了六百兩,再加上這幾天的吃用,剩下的銀子還不足一百兩。”我們到哪兒去弄那麽多銀子呀?況且,整個周家所有的家當放到一起,也湊不齊這麽多銀子。

    “唉!”紫衣歎息道,“我知道你們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件事情·······”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敲門聲打斷了,木海狐疑地看著屋子裏的兩個人,猜測道:“難不成是有人跟我們開玩笑,已經把少爺送回來了?”想到這裏,他一下子從凳子上蹦了起來,笑嘻嘻地去開門。

    紫衣也是驚喜地盯著門口看。而周玉雪卻有些忐忑,她不希望周文濤這個時候回來,毀掉了她攀上玉家的機會。當然,這樣的話她是不敢說出口的。若是被眼前的人知道了,她會被兩人的唾沫星淹了的。

    “少爺!”木海驚喜地推開門。看著外麵空無一人,他臉上的笑容一頓,伸著脖子四下看了看。走廊裏安靜地可怕,連個人影都沒有。難道是我剛才聽錯了?木海煩躁地抓抓頭發。突然一個小盒子映入了眼簾,他狐疑地拾起盒子,嘴裏嘀咕著,“這是誰送的東西,怎麽放到地上了?”

    紫衣看著木海一個人走進內室來,臉上的笑容退得一幹二淨,失望地垂下了眼簾。看著木海手裏的盒子,驚詫地問道:“你手裏拿著什麽?可看到送東西的人了?”

    “沒有。”木海誠實地搖了搖頭,“我打開門後,別說是門口了,就是走廊裏都空無一人。若不是看到了這個盒子,我都以為是聽錯了。”

    周玉雪也好奇地看向木海手裏那小巧的盒子,好奇地問道:“盒子裏放得是什麽東西呀?難不成有人偷偷地送銀票過來了?”

    紫衣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以前在徐州的時候,二姑娘雖然不是冰雪聰明,可也是做事有分寸的人。今天,這個人怎麽滿腦子漿糊?“打開看看吧,八成是綁匪送來的東西。”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憂心地看著那個盒子,不知道綁匪又提了什麽要求?

    “噢!”木海答應一聲,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抬手便掀開了蓋子。“嘔!嘔!”一股血腥味兒撲麵而來,嗆得屋子裏的人一陣幹嘔。再看看盒子裏那血肉模糊的東西,更是嚇得他們驚叫連連。

    “是大少爺的小手指。”最先回過神的木海指著盒子裏的東西,驚慌地喊道,“他們把大少爺的手指砍下來了。”他“噗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聲淚俱下地喊道,“紫衣姑娘,紫衣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爺吧!也隻有你能姑娘大姑娘說上話,你就跟大姑娘說一聲吧。”

    紫衣緊捂著嘴,忍著胃裏的難受。仔細看著眼前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可不就是大少爺的手指頭嗎?看那血跡還沒有幹透,顯然是剛割下來不久的。她的心如刀絞一般疼,對著小廝嗬斥道:“行了,趕緊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