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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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收住了眼淚,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離開這個院子後,我才會把東西交出來。”她剛才進來的時候,遞給黑衣人的紙條上寫的是“用玻璃配方換人”,想必背後的主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先讓他們和大少爺見上一麵。

    黑衣人冷哼一聲:“哼!你不要得寸進尺!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既然你們人多勢眾,還擔心我們三個人嗎?”紫衣梗著脖子,不甘示弱地反駁道,“還是說,你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在這裏虛張聲勢而已。”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院子裏一個聲音譏諷地說道,“你家姑娘還真是調教有方啊,身邊的人個個都是牙尖嘴利的。讓他們到院子裏來。”後麵那一句自然是說給那個黑衣人聽的。

    “是,主子!”黑衣人躬身答應道,嫌惡地踢了木海一腳,“行了,別哭了,趕緊把你家少爺扶到院子裏吧!哭哭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似的。呸!”用力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少爺,少爺,我們出去了,奴才扶著你。”木海吸吸鼻子,頂著哭紅的眼睛,扶起周文濤向外走去。

    三個人走出屋子後,隻見院子裏站著三個人,因為是隱在暗影裏,所以看不清長相。隻是為首的那個人身姿修長,感覺有些熟悉。紫衣三人腳步頓了一下,便繼續向前走著。門口的黑衣人緊跟在他們的身後,免得他們弄出什麽花招兒來。

    他們在距離容璟五步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紫衣疑惑地問道:“我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容璟挑著眉頭,冷冷地掃了紫衣一眼,譏諷地問道:“你家姑娘難道沒有教過你,看破不說破,免得惹禍上身嗎?”

    紫衣挑眉訝異地問道:“你知道我家姑娘?看來還真的是熟人。不知道你和大少爺有什麽深仇大恨,要將他折磨成這個樣子?”紫衣越說越生氣,瞪著眼睛冷冷地看著暗影裏的容璟。

    “嗬嗬,看他不順眼,所以想給他一個教訓,僅此而已。”容璟懶洋洋地說道,他對周文濤的恨已經是一種執念了,以前,他和瀾心定親時,周文濤時常擺出一副大哥的架勢,讓人煩不勝煩。還有,如果不是他多管閑事,將瀾心帶走了,他和瀾心怎麽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你·······”紫衣被氣得漲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容璟冷冷地打斷她,不耐煩地嗬斥道:“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早點將東西交出來吧。”接著,冷聲警告道,“告訴你,你也別想著耍什麽花樣兒,收拾你們三個人,可是綽綽有餘的。”

    “那你必須答應我,拿到東西後,就放我們離開。”紫衣梗著脖子,冷冷地看著容璟說道。“行了,別囉嗦了,這時辰也不早了,趕緊早些完結了吧。”容璟不耐煩地揮著手說道。

    紫衣無法,隻好從另外的一個袖口裏,拿出事先寫好的方子。容璟看著紫衣手裏的東西,眼睛一亮,呼吸也變得急促。他顫抖著手將東西接過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一張張的銀票在他眼前晃著。玻璃的價值幾何,他不是不清楚的。也正是因為他太清楚了,所以才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有了這個方子,爹娘再也不用為銀子發愁。容家也不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容家的崛起指日可待!如果不是刻意地忍著,他真的想仰天大笑,吐出這段時間的鬱氣。“啊!”一道白光閃過,容璟手裏的方子便飄走了,他剛彎腰去撿,看著靜靜地躺在地上的兩根手指,“啊”的一聲,便坐到了地上,臉色煞白地盯著地上。

    火光一閃,那張承載著他無數夢想的“玻璃配方”就那樣化成了灰燼。他死死地盯著那不斷被火舌吞噬的紙片,覺得喉嚨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般,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啊,少爺,少爺,您的手指?!”站在容璟身邊的小廝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手指,再看看容璟那不斷淌血的手,嚇得臉色煞白,語無倫次地喊著。

    “啊,少爺,您的手流血啦!”另外一個小廝也跟著驚呼道。

    “什麽人?趕緊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出來跟老子真刀真槍打上一架。”跟在紫衣他們身邊的黑衣人,衝著漆黑的夜色,大聲喊道。

    “我隻是一個小女子,可不想做什麽英雄好漢。”一個黑影從房上飄落下來,咯咯咯地笑著說道。

    好厲害的輕功呀!黑衣人心裏讚歎了一句,麵色卻是更加凝重了。

    發生變故後,紫衣便下意識地躲到了周文濤的後麵,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的心裏一喜,從周文濤的背後探出頭來,驚喜地喊道:“紅綃,真的是你呀?!”

    紅綃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跟她打招呼。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隻是盯著蹲在地上的容璟了,語帶譏諷地說道:“那紙條已經灰飛煙滅了,你還要對著它多久?”看著他那血肉模糊的手,好心提醒道:“還是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吧,免得到時候失血過多,昏死過去就丟人丟到家了。”

    容璟抬起頭,冷冷地盯著正在幸災樂禍的罪魁禍首,聲音冷硬地問道:“你是什麽人?是怎麽進到這裏來的?又為何要毀了我的東西?!”最後一句,他是咬著後牙槽說的。

    紅綃整理了一下頭發,冷哼道“你的東西?嗬嗬,容大少爺還真敢說呀!那紙是我家姑娘書房裏的紙,墨也是我家姑娘的端硯,怎麽到了這裏,便成了大少爺您老人家的東西?”

    容璟的臉色乍晴乍紅,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人。從來還沒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的,他挑著眉頭,臉色漲紅地看著紅綃,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家姑娘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