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黑老太太和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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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媽扯犢子。 vw趕緊開車,還有半小時賽了。魏猛滿腦子都是籃球賽,哪有心思賺錢,關鍵是賺了錢還要給他黃大力,那自己為什麽要幹這種沒好處的事呢
你還參加什麽賽,人家嶺南高是體校,和他們賽那是雞蛋碰石頭,知道去年雙山高在人家嶺南高客場打了多少分不31128,你又何必跑去自取其辱呢
我靠,差那麽多魏猛萬沒想到一場籃球賽會有將近一百分的差距,是美國夢之隊和朝鮮隊打,也不能打出這麽懸殊的分吧。去年他讀初三的時候,他看了嶺南高和市二高的賽,雖然嶺南高的水平更高一些,但還遠沒強大到把市二高打到落花流水的地步。
你也不想想,你到雙山高也快倆月了,你過幾節體育課要不是市裏這兩年舉辦高籃球賽,你們學校連籃球隊都沒有。小縣城的高,要的是升學率,到縣教委,下到任課老師,關心的是過一本線多少人,過二本線多少人,其他的都是浮雲,浮雲,嗖,飛走了。
那掙的錢五五分賬魏猛自然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單憑他一己之力可以填嶺南高和雙山高之間的一百分的大坑,所以他果斷地放棄了丟人現眼去打賽,而選擇賺點小錢。
二八,你二我八。同意下車,不同意當我沒說,我拉你去參加賽。
二八你也太黑了,不行不行,起碼四六
二八,你別覺得虧,錢也不是我一個人賺的,我還要給我的線人付線人費,我還得繳營業稅5城市維護建設稅7教育費附加1,還有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房產稅土地使用稅各種稅種絡繹不絕地從黃大力的嘴裏湧出,聽得魏猛頭都大了,現在賺錢這麽難嗎如果黃大力說的都是真的,那難道最近聽說一些愛國的企業家把企業都搬到萬惡的資本主義米國去了。
好了,你別念經了,二八二八,我同意了。魏猛握著量天尺剛要下車,黃大力指著一間不起眼的紅瓦房道:那間啊,好好幹,加油,康巴雷,加油,康巴雷。
魏猛下車後回身問了句:啥活啊不會是給五保戶老奶奶挑水吧。
對你來說小case,去了你知道了。
魏猛下了車,白靈槐當然也跟著下了車,苟小雨也想下車,被黃大力製止:小雨留下。
大黃叔叔,我要和大哥哥在一起。
你要不聽話,我告訴你爺爺,說你不聽話,讓你爺爺把你接回去。黃大力故意繃著臉對苟小雨道。
小雨,乖乖地在車裏等著哥哥,哥哥一會兒回來,回來給你買好吃的。白靈槐摸了苟小雨的頭,安慰道。
苟小雨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回道車裏,小嘴撅起老高,扭著頭不看黃大力。
你幹啥呢買單兒呢趕緊下車黃大力拍了一下胡力霸的腦袋,不滿地把胡力霸往車下攆。
我下去幹啥啊
你不得跟著你主人啊,他是小說的主人公,你跟著他起碼能混個臉熟啊,讓讀者能記住你啊。你不跟著主人公,你怎麽能把舍利子玲瓏內丹拿回來我是個旁白,你跟著我幹啥,真要有一天小說改編成電視劇,演員表裏都沒用我,我在工作人員的名單裏。
嗷嗷。少廢話,你以為你是死侍啊,你知道這是個小說啊。胡力霸朝黃大力叫了兩聲,跳下車晃著尾巴跟魏猛。
一男一女一隻狗,穿過一條狹窄的小胡同走到了黃大力指的紅瓦房的大門口。
紅磚瓦房讓魏猛想到爺爺家的老房子,人字形的房頂,紅磚紅瓦,一溜三間房,間開門做廚房,左右兩邊搭火炕住人。紅磚壘的圍牆套個小院,用角鋼和鐵皮焊接的紅漆大門,在靠西麵圍牆蓋了兩間小平房做小倉庫,冬天的時候藏白菜蘿卜和燒炕的煤和柴火。過年回爺爺家,爺爺會把火炕燒得很燙,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自己趴在被窩裏問爺爺,房子有幾歲了,爺爺告訴他,這房子他爸小不了幾歲。
眼前的紅磚瓦房爺爺的老家還要老,右邊房子的紅磚牆裂開了一條大大的縫隙,用水泥馬馬虎虎地抹,像一個人的臉留下一條醜陋的疤痕。
一個老太太坐在門檻,佝僂成一團,眯著眼曬著太陽。
是這嗎魏猛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嗷嗷,沒錯,這裏有妖氣。胡力霸晃著尾巴,兩隻前腿扒在大門的欄杆,朝著房子裏張望。
靠,你還能看到妖氣
胡力霸瞪著一對綠眼睛,驕傲地揚了揚頭:我的眼睛,看三尺神靈,看人體三屍,下看三尺陰魂,小小妖精之氣算得了什麽。
那你看看她,身有沒有妖氣魏猛指著白靈槐問道,白靈槐是刺蝟妖,他想驗證一下胡力霸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沒有妖氣,你有妖氣,而且是很濃的妖氣。
一人一狗的對話驚動了曬太陽的老太太,老太太扶著門檻,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大門口,距離魏猛隻有不到一米的地方,可仿佛依然沒看見魏猛一樣:你找誰啊
呃魏猛不知道怎麽回答,黃大力光指了這間房子,說到了知道了,自己也是忘了問了:老太太,是你家請人不找的黃大力。
哦,你們是黃大力派來的啊,沒錯沒錯,是我找的人。看我這眼神啊,真是不用了,黃大力說來的狗男女,你們不是嘛,狗男女。
老太太,你咋罵人呢你是不是說的,變老的壞人啊魏猛納悶,他從來沒見過這個老太太,咋剛見麵老太太為什麽罵他呢
老太太哆哆嗦嗦拉開了大門:咋罵人了。你們這不是一隻狗,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嗎你可別騙我老太太啊,不然我可投訴你們老太太幹癟地嘴唇抿了抿,表現地老大不滿。
魏猛心裏一陣鬱悶,人家老太太說得沒錯,一個他,一個白靈槐,一個胡力霸,這可不是狗男女嗎可雖然是一個男一個女一個狗,老太太也不能這麽說話啊。魏猛相信胡力霸的話了,能看到白靈槐的,或是神,像城隍土地,或是仙,像黃大力奎木狼,或是鬼,像藍點頦綠帽子,或是妖,像塗山,反正人看不見白靈槐,在人看來,白靈槐隻是他的另一個影子。
這個老太太能看見,那她肯定不是人,按胡力霸的意思,這老太太有妖氣,那她是個老妖啊,魏猛又把老太太自己看了看,老太太橘子皮一樣幹癟的臉,像一個骷髏包一層皮,看著七月十四的龍婆還嚇人,關鍵是已經到了盛夏了,老太太居然穿著厚厚的黑色棉襖棉褲。
這老太太不會是黑山老妖吧。
想到此,魏猛不由得感到後背一陣陣地發涼。
胡力霸毫不在意,昂著頭,蹦蹦跳跳地進了小院,那樣子想參加盛裝舞步的賽馬。
白靈槐踢了魏猛小腿一下:瞅瞅瞅啥呢,走啊白靈槐從下了車像沒了命一樣瘋狂地嗑瓜子,這一天都把她憋壞了,從苟小雨跟著她,她沒痛痛快快地吃過東西,嗑瓜子都要給她一顆,自己才能吃一顆,沒辦法,誰讓她是土地爺的孫女呢。而且苟小雨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粘住了她,真想讓苟小雨能看了天眼,讓她去明戀她真正的大哥哥,讓自己可以暢快地嗑瓜子,像現在這樣。
嗑瓜子自然不能含著棒棒糖,白靈槐說話自然而然的結巴了。
她不是人,她能看見你魏猛壓低了聲音小聲地道。
廢廢廢話,要要要要要白靈槐要起沒完,魏猛連忙做個禁止的手勢,色眯眯地盯著白靈槐的肉呼呼的小僑臉,道:想要也要晚,這大白天的,你要,你是饑渴,我也不好意思給啊
滾犢子白靈槐飛起一腳正踹在魏猛的屁股,把魏猛踹出去三四米,直接踹進了院裏。
身體剛一過大門,魏猛感覺全身的汗毛孔都張開,汗毛根根豎起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會這麽冷。
魏猛縮著脖子摟住肩膀,可透骨的寒氣還是往身體裏鑽,魏猛感覺自己這一百來斤被放進冰窖,天空明明太陽當空照,可怎麽沒有花兒對我笑呢這小院也太詭異了,難怪那個老太太會穿著棉襖棉褲,在這小院裏,不穿個棉襖棉褲還真沒法活。
老太太重新坐到門檻,重新佝僂成一團,眯著眼曬著太陽,好像從來沒起來過,也像魏猛沒站在她麵前一樣,像胡力霸沒有趴在她腳下一樣,像白靈槐沒有和她一樣坐在門檻一樣。
老太太,你找我來幹啥啊魏猛哆哆嗦嗦地問道,這裏實在是太冷了,不用多,在這個小院呆,他能成為凍肉,可以市賣了。
黃大力沒跟你說啊,我煙袋鍋丟了,我讓他幫我找煙袋鍋老太太張開的幹癟的嘴,露出所剩不多的幾顆牙,不緊不慢地說道。
一個煙袋鍋啊,丟了丟了,再買一個唄
不行啊,跟了我好多年了,換新的用不慣啊。
那你能想想,你丟哪了嗎
好像是落倉房了老太太抬起猶如枯枝的手,指著西麵的兩間倉庫。
哎呦,我的奶奶啊,這麽兩步道,你不能自己過去找找嗎
不愛動,眼神不好,找著費勁。
靠。你真牛魏猛無奈地看了看倉庫,房子的正門距離倉庫大約有五米,從這到大門有六七米,老太太剛走個來回,老太太居然以不愛走為借口,信她的鬼話,那智商要低到什麽程度啊。
在這時候,白靈槐的腦袋一歪,頭靠在門框,手裏的瓜子撒了一地。
睡著了有吃的這個吃貨還能睡著魏猛心裏納悶,彎下腰輕輕拍了拍白靈槐的臉:嘿嘿嘿咋的,睡著了
白靈槐強掙紮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冷,想睡覺
白老太太是刺蝟,氣溫低於7c,刺蝟要冬眠。胡力霸抬起腦袋,替白靈槐做了解釋後又低下腦袋,把頭埋在兩腿底下,顯然他也很怕冷。
靠,都成精了,成地仙了,居然還冬眠魏猛把白靈槐抱起來,走到倉庫門口,回身朝老太太喊道:老太太,您老叫什麽啊你這麽調皮,你家人知道嗎
我叫黑老太太,我沒有家人。
黑老太太,白老太太,都是牛人啊。黑老太太,你給黃大力多少錢啊
我的所有積蓄
所有的積蓄那是多少錢啊魏猛一聽所有的積蓄,立刻興奮地不得了,現在國家福利待遇好,聽他爸爸發過牢騷,現在退休的老頭老太太的退休金,他這沒黑夜沒白天幹活的工資都多,這老太太沒有家人,那錢不都攢下了,那的是多大的數字啊。
五毛錢,我給他個五毛錢的鋼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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