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們是純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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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跟白羽說完之後,冷雪瞳來到街邊的一家快餐店,她想給夏新打點菜。

    但是麵對著三個窗台前,各色各樣冒著熱氣的菜,冷雪瞳驀然發現不知道該挑些什麽。

    夏新很堅強,從來是不需要她擔心的。

    而往日裏,夏新選擇菜色的優先原則從來都是,先把她跟憶莎,還有夏夜喜歡的菜色買了。

    夏新不會去考慮他自己要吃什麽。

    夏新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知道莎莎喜歡吃什麽,更知道夏夜喜歡吃什麽,但,他知道他自己喜歡吃什麽嗎?

    冷雪瞳估計夏新自己也不知道。

    夏新什麽時候,有為他自己考慮過嗎?

    沒有的。

    冷雪瞳忽然覺得,就某一方麵來說,夏新跟夏夜分開,其實也是有有利的一麵的。

    看了半天,冷雪瞳仔細的在幾個菜色之間琢磨了下,“就要這個糖醋排骨,這個回鍋肉,還有這個紫菜蛋湯吧。啊,不不,這個回鍋肉不用了,換可樂雞翅吧,…;…;等等,算了,可樂雞翅好像沒見他怎麽吃。還是回鍋肉吧。”

    冷雪瞳發現,自己心中都有點猶豫。

    不過,這說了半天也沒人給她打菜,一抬頭,才發現對麵打菜的小男生,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呆呆的望著自己。

    一手拿著包裝盒,一手拿著鍋鏟,連打菜都忘了。

    冷雪瞳麵無表情的指了指窗台的菜,提醒道,“打菜,打菜!”

    對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哦哦,哦,好的,仙女,不是不是…;…;美女,”然後一低頭,一腦袋撞到了窗台前的橫架子上…;…;

    這種情況,冷雪瞳自然早已習慣。

    打包收好東西就走人了。

    隻是,那家夥討好的給她打了一大堆的飯菜,盒子包都包不攏,那家夥回頭一準得讓店長罵死。

    冷雪瞳也不好拿包裝盒,這讓她很苦惱。

    不過,她也沒說什麽。

    冷雪瞳提著外賣重新走進夏新房間,才發現,夏新早飯也沒動,依然擺在床頭櫃上。

    她輕輕的來到床邊,把手中的飯菜放到床邊,柔聲道,“飯菜我放這了,餓了,就起來吃點吧。”

    然後輕輕提走了她買的早餐。

    她稍微把夏新房間門的門縫打開了一點,然後坐在客廳裏,安靜的看著電視。

    還特地把電視的聲音調低了點,防止夏新如果叫她,她聽不到。

    不過,並沒能從臥室裏傳出什麽聲音。

    冷雪瞳看了會電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考慮了下,還是回道,“算了,我不過去了,你們去吧,我有點事。”

    然後,掛上電話,又繼續看電視了。

    從烈日高懸的正午,一直到日薄西山。西斜的夕陽一直落到山的另一頭,冷雪瞳就這麽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電視。

    連電視上一直放著花白的幕絮,她也渾然沒發現。

    等回過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冷雪瞳慌忙站起身,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臥室裏看看夏新的情況。

    然而。中午她放那的外賣,仍然一動沒動的放在那呢。

    夏新依然蒙著被子,躲在被子裏,連被子的角度都跟她中午來看的時候一樣。

    冷雪瞳歎口氣,拿了飯菜出去,來到廚房想加熱下飯菜。

    她把兩碗飯盒裏的飯先放進去加熱,3分鍾後打開一看。“好臭。”

    那塑料飯盒都融化了,臭死她了。

    冷雪瞳皺了皺眉,覺得自己跟微波爐相性不符,選擇扔掉盒飯,繼續用鍋來加熱飯菜。

    不過很可惜,那麽多油一燒,濺的老高了,給她手上硬是添了幾個手泡。

    那潔白如雪的小手上,多了幾個紅腫的小點點,看起來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而且,冷雪瞳還明白了努力不一定有收獲的道理,明明她很努力了,可肉還是被她燒焦了。

    給夏新吃是不可能的了。

    看著被自己燒的黑漆漆的肉,冷雪瞳咬咬牙。還是坐到飯桌前,一個人吃了起來。

    浪費食物可恥。

    而且是自己燒的東西,難看是難看了點,還是不太舍得扔。

    這可是自己勞動果實。

    隻是…;…;味道不怎麽樣就是了。

    看來,勞動果實,也不一定都是美味的。

    冷雪瞳一個人,坐在玻璃吊燈下。孤零零的吃著燒焦的肉。

    毅力可嘉的吃了一半,然後實在吃不下去,就放棄了。

    隨即,起身下樓重新買了份飯菜,送到了夏新房間裏,就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床頭櫃上。

    想了想,又出去拿了個一次性杯,倒了杯熱水放到夏新的床邊。

    輕聲的說了句,“有什麽需要可以叫我”,除此之外,什麽也沒說,又走了出去。

    其實,夏新又不是她什麽人,她沒責任。更沒義務去這麽做的。

    不過,她還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幾個小時的電視,安靜的等待著。

    期間倒是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催促她過去。

    冷雪瞳以自己還有點事要處理為由,給敷衍了過去。

    直到晚上11點,她才重新站起身。來到夏新房間裏看了下,東西依舊放在那一動沒動。

    這讓冷雪瞳深深的歎了口氣。

    她把床頭冷掉的飯菜收起來放到廚房,又下樓買了點暖乎乎的夜宵上來,重新放到夏新的床頭櫃邊。

    然後,就這麽呆呆的站在房間門口,背靠著門,望著那隆起的被子。

    她覺得自己有好多話想說,可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比起說,她是更傾向於做的類型。

    冷雪瞳通常不會去說些大道理,隻會待在那裏,在你不經意的抬頭的時候,看到她就在那邊。

    她也知道,會讓那麽堅強的夏新這樣,必然是很嚴重的事了。

    她不是夏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會說些膚淺的安慰的話。

    她隻是希望,在夏新想爬起來,在他靠一個人爬不起來,需要一隻手的時候,她能及時的伸出一隻手,把夏新拉起來。

    就這麽簡單而已。

    第二天,情況依然沒有什麽改觀。

    夏新不吃不喝,連動都沒動過。

    冷雪瞳也推掉所有事,就這麽坐在客廳,看著電視。

    什麽情況也沒能改變。

    要說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她媽沈顏催的更急了。

    問她機票辦好沒什麽的,冷雪瞳隻能敷衍著說道,“快好了。”

    什麽叫快好了!”

    沈顏對此很生氣,當時就叫起來了。

    冷雪瞳哄了很久才把母親給安撫下來。

    打完電話,她也明白自己時間不多了。

    慢慢的來到夏新床邊,輕輕的掀起被子。

    立即就看到了夏新哭的紅腫的眼睛,還有那閉著眼睛,壓抑的哭泣著的可憐模樣。

    像是個可憐的5,6歲的小孩子一般,抱著他自己的雙腿,蜷縮成一團,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刺蝟。

    稍稍…;…;顯的有些幼稚。

    看慣了夏新平時堅強,成熟的樣子,以及對於各種情況的麵對,現在看到夏新這副無助的跟小孩似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模樣,冷雪瞳忽然感覺到心頭一緊,有些心疼。

    是碰到了他自己處理不了,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的事了吧。

    冷雪瞳覺得這樣沒什麽錯,沒有人是無敵的,沒有人是萬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強悍的一麵,也會有自己軟弱的一麵,所以,我們才是人。

    她覺得。這沒什麽好羞恥的。

    然後,她輕輕的放下被子,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做。

    第一次想著,要是莎莎在就好了。

    那家夥雖然懶散了點,但,在一些重要的問題上,卻是能處理的很好的。

    冷雪瞳其實也見過幾次,或者說不小心聽到過幾次,夏新遇到過無法處理的事情,會跟憶莎商量下。

    憶莎也都能開導夏新,很好的處理好事情,,她覺得憶莎確實挺厲害的,…;…;如果平時不犯迷糊。洗臉忘了放水,刷牙忘記放牙膏的話,就更好了。

    冷雪瞳少有的柔聲道,“如果,你想說什麽的話,我會聽的,…;…;隨時都在聽。”

    不過,並沒有從夏新那得到回答。

    冷雪瞳就起身,坐到了電腦桌前的椅子上,隨便的從旁邊的架子上抽了本書,看了起來。

    到半夜,困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枕著手臂就睡著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把她驚醒。

    冷雪瞳在椅子上坐了一天,看了整整一天的書。

    兩人仿佛約定好了一般,一個躺在床上一動沒動一整天,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一整天。

    隻是,每到飯點,冷雪瞳都會給夏新換一頓熱騰騰的飯菜。

    方便夏新任何時候起來,都能吃到熱飯。

    略顯昏暗的房間裏,隻有冷雪瞳一頁又一頁,安靜的翻動書頁的聲音。

    然後,到了晚上,沈顏在電話裏的語氣就更焦急了。

    所有人都到了,就缺你了,你想死嗎。”

    來了,來了媽,就快到了。”

    就快到了是什麽意思,你現在到哪了?”

    到了…;…;恩,很近的地方了,明兒給你打電話吧。”

    你懵誰呢,還到了,你待原地就沒動過,當我不知道?”

    …;…;”

    隔著手機,冷雪瞳都能感受到母親的焦急。

    就差沒從手機裏伸出手來,把她給直接拽過去了。

    過幾天,我馬上就過去了,我這邊稍微有點急事,很急。”

    我這邊更急。”

    兩人最終也沒能協商好。達成統一的意見。

    冷雪瞳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雖然說這情況很著急,她心中也挺急的,但她也沒有要催促夏新的意思。

    她隻是在默默的等待著,安靜的等著夏新自己想清楚。對他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什麽。

    重要的是過去?沉浸在悲慟的回憶中?

    還是重要的是未來,向著未來邁步?

    到底,重要的是血緣?

    還是這麽多年來的早已濃於血的感情。

    夏新所做的,她一直都看在眼裏。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她相信夏新會明白的,隻是,需要點時間。

    時間,會給夏新答案,讓夏新找出真正重要的東西。

    她願意等。

    正如她一貫的宿命。

    她總是在等待。

    漫長的等待。

    不在乎再多幾天。

    如果她走了,就沒人能照顧夏新了。

    沒人能在夏新需要一隻手的時候,伸出手,拉夏新一把了。

    但…;…;她能等,別人不能等。(黑岩網首發)

    在第二天早上8點,冷雪瞳剛打開門,準備出門買早餐的時候,兩個黑衣西裝的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