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麵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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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中午。
圓覺寺內,闔寺眾僧隨方丈一起迎接皇帝武則天的到來。
在方丈的陪同下,武則天來到觀音閣外。寺內方丈得狄仁傑的囑托,以暗語稍稍點撥皇帝。
果然,閉鎖的觀音閣引起了皇帝武則天的注意。
“院內有一奇人名曰立帝貨,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老僧怕他出去濫言闖禍,因此將其鎖在院內。”方丈為難道。
“哦,竟然有這樣的人。”
皇帝武則天聞言,似乎是若有所悟,不顧隨行大臣的阻攔,執意一人入觀音閣,想要見見內中奇人,看看對方是不是自己所猜的那個人。
入觀音閣內,皇帝武則天推開內裏的房門,便看見身材魁梧的狄仁傑立於房中,身邊還有一位年輕人。
見到失蹤多日的狄仁傑,繞是早有所猜測的武則天也不由的吃驚的退了幾步。
見到多年未見的皇帝武則天,狄仁傑不由有些淚目,當即就要跪下,一邊請罪,而一旁的晏子英在皇帝當麵,自然不會不跪,他在這裏還有所圖謀,當然不會傻到去挑戰這裏的規則。
“罪臣狄仁傑叩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皇帝武則天驚訝得目瞪口呆:“懷英,真的是你!”
狄仁傑道:“臣欺瞞陛下,罪該萬死。”
皇帝武則天上前一步,雙手攙起狄公:“懷英,快起來。”
兩人雖說是君臣,可同鄉的他們卻更像是一對老友,多年不見的老友,自然是有許多的話要敘舊。
寒暄了一會,皇帝武則天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晏子英不由問道:“懷英啊,這位是何人?”
“哦,陛下,這是臣的關門弟子晏子英,您應該知道他。”敘舊完了之後就是君臣,麵對皇帝的問話,狄仁傑自然是恭謹的回答道。
皇帝武則天聞言,略做思索便道:“哦,你就是晏子英,大將軍權善才左威衛麾下的那個晏子英?”
“回稟陛下,正是草民。”晏子英麵色恭謹道,以他的性格並不會因為自己來自後世現代便目中無人,那是自取死路。
“權大將軍多次讚揚你作戰勇猛,朕也多有耳聞。此次因為和突厥議和,所以罷了你的軍功,你可有怨言啊?”看著晏子英,武則天慢聲問道。
“草民不敢。”
“那你為何要掛印而去,辭了軍中的軍職?這豈非對朝廷不滿,對朕心有怨懟?”武則天忽然翻臉厲聲喝到。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說翻臉就翻臉啊!晏子英內心不由的感慨到,而麵色平靜沒有絲毫驚慌之色。
估計是有人給皇帝上眼藥水,致使其對自己的舉動心生不滿,看來自己是卷入了老師的朝堂爭鬥之中了。
心中念頭急轉,晏子英麵上卻仍舊鎮定自若,搶在老師狄仁傑之前開口。他知道若是狄仁傑開口求情,以其在武則天心中的分量,自然可保自己無事,隻不過他不想這麽做而已。
“陛下。”晏子英正色道:“戰爭乃是政治的延續,草民既然懂得這個道理,自然就不會有什麽怨恨之意,更不會有懷才不遇之心。”
“之所以辭去軍職,不過是因為此次去軍中本就是曆練,此時曆練的時間已然夠長,本就想尋個由頭離開軍中而去到其他地方看看,正巧陛下的旨意就給了我一個離開的理由。”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武則天聽聞這句話不由眼睛一亮,於口中反複咀嚼。
越想越覺得此句話語之中有大智慧,直指戰爭的本質,當即怒氣全消讚賞道:“好你個懷英,你這雙識人的慧眼還真是厲害啊,此前的張柬之等人就不說了,連你這關門弟子都如此不凡,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啊!”
“臣惶恐,不敢當陛下的稱讚,不過是盡本分,舉賢不避仇不避親而已。”狄仁傑輕輕的笑了笑,謙虛道。
麵對狄仁傑的謙虛,皇帝武則天隻是笑著搖搖頭,顯然是深知對方的性格,轉而對晏子英道:“你可願入朝為官?”
古代華夏講究君臣相擇,皇帝要征辟某人為官,是可以拒絕的,並不會被其記恨。
最有名的便是唐太宗數次欲要征辟神醫孫思邈,均被其拒絕了。
一心想要證明自己不比男子差,不比唐太宗差的武則天,自然也不會做出有損自己氣概的事。
武則天的詢問自然是在晏子英的預料之中,畢竟自己身為她最為倚重的狄仁傑的弟子,又展現出不俗的才華。
人才誰也不嫌少。
一身秘密的晏子英當然是無法接受武則天的征辟,便委婉拒絕道:“多謝陛下厚愛,然而草民的學業未成,遊學曆練之事也未能盡全功,故而不能應征,待學有所成之日再為朝廷效力。”
見晏子英拒絕征辟,武則天雖有不悅卻並沒有發怒,隻是淡淡道:“那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勉強你了。”
“不過你既然在遊學之時能入軍殺敵,足見你的赤誠。朕記得日前相王送來奏折說,其三子臨淄王已有十四歲,請朕代他為臨淄王擇一名師為其授業,我看你就挺合適的。”
相王?臨淄王?
一時間晏子英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是誰,正要推辭之間,忽然便記起來了,臨淄王不就是後來的唐玄宗李隆基嗎?那相王就是唐睿宗李旦。
心念急轉,晏子英便決定應承下來,因為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會是日後大唐的天子。
這天下有什麽人的權利能夠比天子還大的呢?這絕對是一支潛力股,若是能夠教導李隆基,待其日後登基為帝,自己便就是帝師了。
帝師這個稱號對他還是挺有吸引力的,若是能籍由此改變大唐原來既定的曆史命運,也是極大的榮譽。
當然這隻是他自己內心這麽認為,實際上在古代華夏,如果擔任了諸侯親王之子的老師的話,幾乎就等於絕了自己在朝為官的出路。
改變曆史軌跡的念頭一起,便在他心中生根發芽了,這讓晏子英日後在諸天位麵世界的行事風格就更加的大膽。
“草民才疏學淺恐難擔大任。”晏子英先是稍稍謙虛一下。
然後在武則天發作之前趕緊道:“不過既然陛下如此器重,草民也不好拒絕了,隻是為人師長還是有所不妥,草民願意以學海前輩的身份,與臨淄王共同學習一二。”
“那便這樣吧!”武則天見晏子英沒有繼續拒絕,臉色稍稍緩和不置可否道。
至於一旁的狄仁傑,並沒有對晏子英的選擇有所幹涉,隻要不是步入歧途之中,他從來都不會幹涉自己學生的選擇,隻有真誠的建議。
說完晏子英的事,武則天便和狄仁傑談起了這次所發生的幾件大案。
在皇帝到來之前,晏子英就和狄仁傑說了自己的打算和計劃,狄仁傑也極為讚成他的計劃,明暗行進正奇相輔。
畢竟這次的對手手眼通天,耳目眾多,晏子英在暗中行事也好避開對方的耳目。
故而在談起事情緣由和下一步的計劃安排的時候,晏子英便請命告退了,由於計劃需要他不能夠出現在朝臣麵前,就連武則天給他的聖旨都是秘密給的。
回到房間稍作收拾,晏子英便在寺中僧人的指引下,通過後山小路立刻離開了圓覺寺。
離開了佛寺之後,晏子英轉進深山老林裏,尋了一個沒有人跡的地方,念力轉動飛身而起,直衝雲霄而去。
晏子英之所以敢在蛇靈可能已經注意到他的情況下,還敢當做暗兵行事,所倚仗的便是念力飛行所帶來的高機動能力。
他的目的地是對方的大本營之一,也是原劇之中,狄仁傑和蛇靈組織第一次交鋒的地方,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