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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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啊,就是閑不得啊,那怕這大冷天,都乃不足好奇,來這裏看畫,簡直……唉。”

    張義伯有些煩惱,他被可借著太後,扶搖直上,位極人臣,奈何,假的!一切都他娘的是假的!

    現在群臣雖未必一心向著太後,但他們隻能依附太後,不會有異心,要有,也等陛下回來!

    所以不知不覺,張義伯發現自己無事可做了,他有些不爽,不服氣,甚至還想無事生非,弄點事情出來,比如陷害忠良,抓幾個朝廷命官誣告一下,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他轉念一想,太危險,瞧瞧虞瓏,為了能在太後身邊,都幹起宦官幹的事了,端茶遞水,伺候穿衣,傳達懿旨,反正隻要是能在太後身邊做事,她是義不容辭!

    張義伯可沒法做這些,但現在群臣都老實了,行事作風是滴水不漏,也不好下手,如此下去,他非要被太後遺忘不可!

    如今還不容易又領了一件差事,沒想到,隻是保護四幅畫。

    畫中景象的確很慘,可在張義伯看來,哪兒慘了?

    人彘知道嗎?炮烙知道嗎?剝皮挖眼、截舌削鼻、車裂蒸煮,千針紮,烙鐵走,這一對比,畫裏那些白蓮教眾的一刀結,了苦生,簡直是好人啊!

    可就是這樣,也把那些人看得一驚一乍,心驚肉跳還流著眼淚,我的天,這世道還是我知道的世道嗎?張義伯真無法理解了。

    看了看刻漏滴滿的一杯水,張義伯揮揮手道:“下一波。”

    左右侍衛一個立即給刻漏換了空杯,然後往刻漏裏倒了熱水,另一個則去驅趕看畫的百姓。

    “哎哎哎,急什麽啊,這才多久啊,老夫還沒看夠呢,通融一下,這點錢,軍爺拿去……”

    “去去去,一把年紀了,你不要命我還要命,沒看到後麵嗎,你數數,什麽時候把人數完了,什麽時候再來看!”侍衛驅趕著抱怨的百姓,揮手讓兩名小卒打開路障,放進十人。

    很多人其實不是慕名而來,而是為錢而來!

    聽說,看懂的,朝廷賞百兩黃金,就這誘人的話,莫說看懂的,即便對書畫一竅不通,大字不識一個的他也得來湊個熱鬧啊!

    於是,變成了這火爆的場景。

    “這樣做有用嗎?”盧清站在藝苑戲堂樓上,能清晰的看到藝苑外的大街景象。

    “當然,現在,他們隻是為錢而來,可隻要用些手段蠱惑,就能讓他們明白,這年有多不好過了!”曹洛蓉說完,轉頭對著常成恭道:“劇本還需要多久?”

    “隻一部戲的劇,也用不了多久,年節後應該可以寫完。”

    “好,別太粗糙就行,照著國師的畫來走。”

    “那要用很多道具啊,破衣服也不夠,血漿還要做,兵器要向奇幻堂借,不過這會妨礙他們。”常成恭說完看向盧清。

    盧清搖頭道:“不用,雖說過年,但我可以多給錢,道具不是事,還是劇情,你盡量寫得催人淚下。”

    “這前麵的還好,可後麵的,我覺得如果能加上太後……”常成恭說到這便止住了。

    曹洛蓉明白,想了想道:“這事得請示,也可以先寫著,不行直接燒了。”

    “這可是精髓啊,如能得太後準許,加入她的形象,倡導百姓救濟齊魯難民,必能更振奮人心!”

    “但也容易掉腦袋!”曹洛蓉說完,便對盧清道:“等會兒我進宮複命,如果張大貴和林潮來了,你讓他們等等,也可以直接告訴他們,提前準備說詞,這次傳播一定要越烈越好,盡量在年節內讓整個中州知曉!”

    隻是靠畫,怎麽可能扇動百姓,畫,不過是一個由頭,一個開端,正真能讓人感動的還是故事!

    故事編的好,就如小卒一樣,感動出一批熱血青年!

    而如今衍教,已經把這東西玩得如火純清了!

    在衍教緊鑼密鼓的籌備時,洛河北岸的方府內,方淑蔚被幾床被褥裹得死死的,都將她悶出汗來了。

    “娘,怎麽有是雞湯?而且一點鹽都沒放,快膩死人了都。”

    “呸!今天是除夕夜,說什麽喪氣話呢。”方夫人不滿的說完,坐在方淑蔚床邊又道:“你是這頭胎,月內可不能馬虎,忍忍就過去了。”

    “我已經沒事了,再這樣躺著,補著,我都胖成豬了。”方淑蔚真不滿了,想想她以前有多苗條,而如今,她把床頭的銅鏡都給扔了。

    “無論如何,在堅持幾天,再說了,不多補點,你拿什麽為我孫子?這小子胃口可越來越大了,你再胖,到時候他還得把你吸瘦了!”

    “娘!”方淑蔚紅著臉,突然想到什麽問道:“糖兒呢?”

    這糖兒,就是方夫人給孫子起的小名,因為孩子剛出生後,雖然不好看,紅丟丟的,就知道哭,但四五天後,竟變得嫩白嫩白的,哭少了,笑多了,而且笑起來真是甜死人,所以方夫人就開始叫他糖兒。

    “你爹哄著呢,這老家夥毒死了,我想抱抱都不成,也是年節,他難得休息。”方夫人不滿道。

    從寶寶出生到現在,方牧就看了幾眼,也是被繁雜公務給害的,如今好不容易有時間了,自然要過把癮。

    “對了,策郎說,寶寶出世後不能給別人亂包,說什麽會有細菌的,過幾天的滿月酒娘可要看著點。”方淑蔚提醒道。

    “就你丈夫多事,不過也是,我可舍不得我的糖兒被人給莫髒了!”方夫人喜滋滋的笑了片刻,突然想到什麽,說道:“你丈夫最近又準備搞事了。”

    “娘!”方淑蔚很不滿的抱怨一句,道:“什麽搞事,別學張大貴他們亂說,我可不想讓糖兒聽到。”

    “這還不是他們學你丈夫說的,難道你還不想讓糖兒見他了,這感情好,以後糖兒就交給我們,反正你倆啊,東奔西跑的……”

    方淑蔚苦笑一聲,懶得埋怨了,問道:“策郎他又做了什麽事啊?”

    “大事,這下,不知有多少人過不好這個年咯,連姨丈都來信,想通過我們告訴你丈夫,這仗如果不用打也好,但有個人啊,最好還是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