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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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年初三消息傳來後,短短三天裏,董策就收到了上百條白蓮教消息。

    “有趣,這人倒是不傻啊。”董策放下茶杯,看著鍾孝展道:“林遜準備了多少白蓮教衣服?”

    鍾孝展立即道:“除了從白蓮教眾身上扒下的四千多套外,軍庫裏還有三天套。”

    “軍庫的暫且留著,舊的衣服讓林遜的人換上,然後告訴他,把城樓旗杆都換成白蓮教的,但凡有人前來求助,一並拒絕,還要箭矢逼退。”

    “如此一來,東平府附近都要亂了,這個事態要如何平息?”鍾孝展擔憂道。

    董策搖頭道:“時間長了自然平息,這點你無需操心,同時讓人給陳括傳遞消息,讓他的一千輕騎沒事就往高平府跑跑,糧草我們出。”

    鍾孝展想了想,又道:“還有件事,關於那書生的事情,我們已經請來了,但他心不在算賬上,隻是為了高額的工錢迫不得已,他還是想考取功名。”

    “那就讓他考,東平府不行,就去豫州,不過帶走他前,前記,給他老師家裏點把火,找具身形和他類是的屍體燒了,照成他為了就恩師,葬送火場的假消息,記住,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隻有你知道!”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把自己牽連進來?”鍾孝展已非鍾家村那時的莽夫,這些年他學了很多,也看明白了很多。

    “我們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他活著,就是給某些人機會,他死了,會斷送很多人的希望,作為劊子手,我們是要承擔很多怒火,但相比於亂世而言,這些不重要。”

    “弟子明白。”鍾孝展抱拳應諾,轉身便出了屋門。

    鍾孝展剛走不久,百裏霜走進來對董策道:“你明明可以阻止,為何這樣做?”

    “阻止什麽?”董策反而奇怪道。

    “當然是白蓮教冒充徐州軍劫掠一事,雖然我也不在乎那些人,可我覺得你應該在乎,至少國教在乎!”

    “哦!”董策點點頭,道:“這事啊,表象,白蓮教要是殺生,我可沒發阻止,單是搶東西,也死不了多少人,最終壞的還是他的名聲。”

    “你可真是無恥。”百裏霜冷哼一聲,轉身即走。

    她終於確定,董策是什麽樣的人了,如她曾經猜測過的一樣,無所不用其極。

    白蓮教動作很快,短短五天就已經喬裝了五千徐州軍,並開始在東平府附近的縣城、鄉鎮到處劫掠,同時,他們還安排了一批白蓮教徒到處追趕,阻截這批偽軍,照成了四地混在,足足打了三天三夜,卻沒見什麽人死!

    可百姓不知道啊,一看到兩邊人馬交鋒起來,立即就是嚇得落荒而逃。

    偽徐州軍還在四處劫掠,白蓮教眾這緊隨他們的步法,步步施舍,很快,就照成了白蓮教讚歌不斷的局勢,可同時,也有一些受苦的百姓前往了東平府求助。

    東平府落到了林遜手中,而林遜歸屬了朝廷這事,早已被附近百姓得知,不過最近又有傳言,白蓮教已經奪回了東平府,而這批到處劫掠的徐州軍正是林遜帶領的!

    如此一來,歌頌白蓮教的百姓自然往東平府求援了。

    當他們來到東平府時,發現果然是豎立著白蓮教旗杆,一下子大夥都興奮了,似乎都找到了希望,你追我趕的衝到東平府城樓下,還沒開口求救,便聽城樓上的守將怒喝道:“來者何人?”

    “我等都是附近的鄉親啊,最近逆賊林遜率賊兵到處劫掠,搶了我們糧食不說,還把牲口給宰了,這讓我們來年如何耕種啊?還求聖教幫忙啊!快些滅了這幫賊兵吧!”

    “哼,荒謬!”守將冷哼一聲,顯然是動了震怒,咆哮道:“爾等莫要誆騙我,別以為我不知,你們都是徐州軍派來的狗腿子,徐州軍兵逼高平府已有多日,戰線吃緊誰不知道,或許高平府已經被你們攻占,現在想長風破浪,想連我東平府也攻占了是否?嗬嗬,爾等好心機啊,可惜,老子不吃這套,趕緊哪裏來滾回哪裏去,再不走,給我射殺!”

    隨著守將一聲令下,城樓上果然出現了一拍弓弩手,嚇得前來求救的百姓臉色蒼白,轉身就跑。

    唰唰唰的箭雨緊跟著他們的腳步,轉眼間就插滿了城外土地。

    待跑遠了,百姓們才敢回頭一看,個個心裏是後怕不已啊!

    要在跑慢一點,還不得變成刺蝟啊!

    “爹,不對勁啊!”一個少年後怕道。

    “唉,俺也知道啊,可明明是聖教啊,怎會這樣說呢?”

    “大伯,俺覺得吧,這事好生蹊蹺啊,你想想,這東平府附近,可不都是聖教的嗎?為何東平府連城門都關著啊?還對我們放箭,至於嗎?”

    “哎呀,俺頭都亂了,可如果不想辦法弄來兩頭牲口,這明年可咋辦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臉沮喪。

    雖然得了白蓮教的救濟,可也隻是糧食,管個溫飽,沒牲口啊,如今這年頭,沒有牲口做活,還不得把人給累死!可他們都被搶了,沒錢怎麽辦?隻能向聖教伸手,欠著,那怕以後多還一倍,他們也舍得。

    一個年長的耕農頹廢的蹲下來,長歎道:“唉,完了完了,這就開春了,如果再搞不到牲口,那地不得荒啊,這徐州軍可真是夠壞啊!搶糧也就罷了,居然還把牲口給宰了,他們是吃得舒服,咱們一家老小可都靠那兩天牲口過活呀!”

    眾人聞言更是沮喪!

    “徐州軍往日也沒這般吧,要怪,就怪林遜,聽說此人草莽出生,占山為王,早已是狼山附近百裏的大害,現在直接到了東平府為禍,以後怎麽日子可咋辦啊?”

    “怎麽俺越聽越感覺奇怪啊,林遜被聖教趕出來了,害了我們,可這東平府的聖教為什麽也這樣對俺們?說是徐州軍打下了高平府,但這麽大的消息,俺們怎麽沒聽過啊?”

    另一人也疑惑道:“你這樣一說俺也感覺奇怪了,哦,剛才那將軍說什麽,是要打高平府吧,到底打沒打下他也不知道。”

    “這和俺們有什麽關係啊?牲口都沒了,糧食也不夠用,如今又是亂世,還沒人雇傭俺們,想想以後吧!”

    那耕夫突然站了起來,沉聲道:“俺還是覺得不對,要不,找聖教吧,東平府不行,就去高平府看看,如果真被打下了,咱們就沒路可走了,如果沒有,咱們何不求求高平府的將軍,如果他不幫,就求他們和東平府的將軍說說,讓東平府給俺們做主,你們覺得呢?”

    “這個主意好啊,咱們這就去高平府,死了就死了,這活著更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