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五章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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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境域第一冥界來到地球的精英們,被魔族毀滅軍團各種完虐,基本上全軍覆沒。

    七眼冥王左奧死了,臨死前還指使冥龍查庫拉吞掉了監守者索卡爾。如今,曾經意氣風發的監守者浪潮小隊,隻剩下昆塔斯孤零零一個人。

    煙火漸息,風消雲散,冥界之門也被強行關閉,雖說裏麵的東西打死也不敢冒頭了。那團巨大的血紅色漩渦,最終漸漸縮小,而後歸寂為一點,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終於,這方天地,再一次顯出了它原本的色彩,隻是,一切都變了,昔日風景如畫的渡假勝地:瓦爾迪茲,已化作一片焦土。

    眺望大海,無數遊艇漁船的殘骸碎片,在起伏的海麵上隨波逐流。大地坑坑窪窪,各種色塊混亂不堪,活像長滿膿瘡的病人。

    還好,經曆過這一切的人們,心中堅信,災劫被製止了,苦難終究會過去,隻要給它時間,這片土地一定會恢複它本該有的靚麗顏色。

    東方晨等屠神團地球成員,為了避免被大戰誤傷,早早就跑去雪山那裏跟阿緹婭匯合。

    而七殺帶著他的靈傀儡,在火環邊緣拚死攔截狙殺幽冥一族,終於堅持到了魔族大軍出場,將幽冥們全部又重新吸引回衝突中心地帶,但他的靈傀儡幾乎已經全部變作了零件。

    眼看這場大戰塵埃落定,七殺孤寂的身影獨自飛向雪山那裏的集合點,同時也下令讓四神、四凶操作九鼎在戰場中收集好“素材”,以便閑暇時候再搞搞創作。

    不管怎麽說,在剛才那樣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中,男爵這裏應該是最安全的。橫掃一切的魔族毀滅軍團,如果讓敵人傷害到將他們召喚出來的尊主,那才是全宇宙最大的笑話。

    蒙卡諾到現在還處於半遊離狀態,直到艾露斯芬瑟賞了兩個大耳刮子,蟲子先生才似哭似笑地嚎道:“太,太壯觀了,太厲害了,太,太,太……”

    艾露斯芬瑟不耐煩道:“行了行了,看你那蠢樣。多念點書再來說話。”

    東方晨和其他人此時空有一肚子感慨惆悵卻不敢發話。因為阿緹婭的魔化狀態還沒有消退,身邊緊緊圍繞著一堆各色各樣的魔族充當保鏢。

    森森魔影中,有大家熟悉的守衛者荼曼、荼瓦;無麵者阿金斯、奈隆;殲滅者提利昂、紮克、拉莫、巴克圖;兩位不會講話,也不知其姓名,但憨傻可掬,曾經讓屠神團眾人一睹現實版植物大戰僵屍的跛行者;更有當初僅憑一個分身就將東方晨差點活活打死的霜魂者小頭領:冰魔蓋奇拉!

    不熟悉的,則是更多各色不同種族的魔族:百餘位標槍一樣挺立的無畏者;十個躁動不安的狂嘯者,一名像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烈焰般的焚燼者:炎魔納裏斯,以及一名背生一對潔白羽翼的基爾卓亞:軍團長高尼茨的真身!

    沒錯,剛才瞬殺七眼冥王左奧的,隻是高尼茨的分身:華洛琪影衛而已。

    而軍團長的真身,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尊主一步。

    總之,除了肉蟲子般的深庇者,阿緹婭身邊拱衛著的,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毀滅軍團。

    許久之後,沙羅亞軍團陸陸續續回到了深淵,曾經的戰場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

    東方晨等人舉目眺望,忽然發現,遠處隱隱綽綽飛來一群基爾卓亞。

    等那群基爾卓亞飛到近前,先後降落在地。其中兩名基爾卓亞將一個麵容憔悴,披頭撒發的青年男子仍在地上,而後退開幾步,雙手持劍杵地,不發一語。

    其餘十幾名基爾卓亞攏翅收劍,突然化身為一道道殘影,倏忽之間融入軍團長高尼茨的身體。

    東方晨等人見此情景不禁心下駭然:難道這些基爾卓亞都是軍團長的分身?

    那麽按照這個邏輯,沙羅亞軍團此次出動了上千頭深庇者,也就是上千方陣,每一頭深庇者身上,都矗立著一名基爾卓亞充當方陣指揮官。

    足足過千名基爾卓亞啊,難道都是軍團長高尼茨的分身?

    這到底是什麽境界的秘術?竟然可讓施術者分身上千?更為可怕的是,每一個分身,都可以獨立思考行動,可以指揮上千魔族組成的方陣,亦可指揮數十萬作戰單位參與的軍團規模戰爭。

    十多個分身,便能將冥龍圍攻致死;一個分身,甚至敢單挑同等境界的冥王,並在一合之內將其斬於劍下。

    分身尚且如此,那麽作為本體的高尼茨,其真正實力又將達到何等程度,恐怕此時能思考這個問題的旁觀者,誰都不敢再往下細想了。

    這個問題不敢想,東方晨等人又將目光轉向被基爾卓亞押送到此,癱坐在地上的那個人。

    他是誰?

    值得軍團長高尼茨的眾多分身將他單獨對待?

    終於,東方晨等人從他的衣著打扮,外表特征上辨認出來,此人正是監守者浪潮小隊隊長:昆塔斯!

    這時,高尼茨發話了,隻見他轉身麵向阿緹婭,單膝下跪,恭敬道:“尊主,我們在冥界之門附近抓獲此人。

    隻因他是您的同族,不敢怠慢,特交由尊主發落。”

    阿緹婭此時還處於魔化狀態,但魔性稍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地上木呆呆的那個熟悉身影。

    昔日高貴英俊的阿特斯青年,如今恍如落水之犬,渾身護甲衣物破損不堪,臉上血跡斑斑,原本亮銀色長發汙濁得發黑,濕漉漉黏糊糊,胡亂地粘貼在他的身上,肩上,頭上,臉上。

    阿緹婭心中不禁泛起深深的愧疚感,這個人以前是那麽樣的倜儻不羈,陽光帥氣,臉上永遠掛著吸引女性的微笑,說話永遠不會搶在對方前麵,舉手投足之間永遠散發著自信成熟。

    雖然一直有喜歡當侍者的小癖好,但他真的不失為一位可以深交的對象。

    甚至有那麽一陣子,阿緹婭總會不自覺地接近他,喜歡同他聊天,樂意對他敞開心扉。

    直到……那一刻,所有對他的憧憬幻想轟然倒塌。

    阿緹婭回過神來,冷冷問道:“昆塔斯閣下,想必線斷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些操縱木偶的線!”

    萬念俱灰的昆塔斯聽到這句話,忽然雙目圓睜,豁然抬起頭死死盯著阿緹婭。

    阿緹婭迎上昆塔斯的目光,又冷笑道:“抱歉,讓您失望了,我這個木偶,當得很不稱職呢!”